第664章 故人(二十九)

烛龙对白雪说的话信以为真,一时太过激动,情不自禁又握上了白雪的手。“好,我一定会成为最强的男人,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

白雪接连被烛龙触碰,心里厌恶到了极点,已经快忍不住了,于是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逃离了。“时间不早了,你的伤口自己回去处理一下,我就先走了!”

“姐姐早些休息!”

白雪前脚一离开,烛龙后脚就倒了下去,捂着伤口,痛苦的卷缩成一团,但一想到白雪对自己的承诺,心里又感到无比温暖,即使痛到无法呼吸也能感到一丝丝幸福。

烛龙爱惨了白雪,事事以她为尊,事事以她为主,真的成为了独属于她一人的奴隶。

然而,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主仆之间暧昧的关系,很快就在族中传开了,族长听闻此事,大发雷霆,把所有的罪责归咎于烛龙一人身上,将他视为勾引白雪的不祥之人,为了给族里那些自命不凡的奴隶树威,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捆绑了起来,当着全族的面严刑拷打,各种刑具齐齐上阵,将他折磨得半死不活。

奈何他也是个硬骨头,受尽酷刑都不愿与白雪分开,而白雪也此受到了族中长辈的责罚,这也就更加坚定了烛龙想要迎娶她的决心。

“族长,你就让我陪在姐姐身边吧,我定能护她周全,定能护族人周全!”烛龙被绑在石桩上,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极度虚弱,口中淌着鲜血,还不忘哀求族长给他一个机会。

族长见烛龙冥顽不灵,拿过随从手中的皮鞭,挑起他的下巴,用非常不屑的眼神盯着他,连碰他一下都觉得有损自己的荣威。“我的女儿,尊贵美丽,不是你一个奴隶能够觊觎的,若你就此对她死心,我还可以考虑让你留在族中,如若不然,雪域龙族便容不下你了。”

烛龙委屈极了,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会让族长这么厌恶,于是便有气无力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对姐姐一片真心,为什么你一定要横加阻拦?”

烛龙的经历还是太浅,到现在都没有认清自己与白雪之间的关系,族长都为他感到悲哀,随即又怒斥他:“你不过就是个奴隶,还想沾染我的女儿。”

“奴隶又如何,我不也照样为了族群厮杀,不也照样保护着族人吗?与其他人又有何区别?”

“奴隶便是奴隶,永远都是最肮脏的存在,竟还妄想与主子同起同坐!”

听到这话,烛龙难过极了,他没想到他那么努力的为族群厮杀,换来的却是这么冷漠的态度,顿时委屈得都快哭出来了。“原来在你们心中我竟是这样的,就因为我是奴隶,你就要百般阻挠吗?”

“唉~”烛龙太固执了,族长都感到一阵无语,随即又说道:“你是大凶之人,注定孤苦一生,克父克母,克妻克子,只要与你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为了拆散烛龙和白雪,族长不惜用了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烛龙,而四周围观的人也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仿佛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他的厌恶,每一个人都巴不得他立马去死。

烛龙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年自己为族群奉献出了一切,为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与敌方厮杀,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摆脱困境,度过难过,就算自己不是雪域龙族中人,就算他们之间没有血缘,也不该落到一个被人厌弃的结局,而事实也正相反,雪域龙族中人对奴隶的厌恶深入骨髓,同时他们又很享受奴隶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若是不能为他们所用,就连存在价值都没有。

回想起自己这些年为族群所做的一切,烛龙只觉得非常不值得,痛到极致便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极为悲伤,还有些渗人,不禁让一旁围观的人皱起了眉头,流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为了拆散我们,你连这样的话都能编得出来,哈哈......”烛龙无比痛心的盯着族长,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发生了变化,一脸的阴邪,再配上他痛彻心扉的笑容,不禁让人感到心惊胆寒。

一旁围观的人都被这股气势吓着了,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而族长的随从也怕烛龙突然暴起伤到了族长,纷纷挡在族长面前,当起了人肉盾牌。

族长见惯了大风大浪,根本就没有将烛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放在眼中,依旧是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老家伙,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烛龙咬牙切齿的喊话族长,重伤之下依然留有余力,血液化焰,只是在刹那间便操控着烈焰攻向了族长。

雪域龙族不是最强的,但也不弱,经历了大大小小许多战争,在实力上不亚于一般的族群,而族长更是厉害,拥有撼天动地的能力,压根就没有将他这点攻击放在眼中。

在烛龙发动攻击时,族长便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而那几个挡在他身前的随从就惨了,毫无列外,都成了烛龙手中的亡魂,烧得连点渣都不剩。

烛龙见族长消失,顿时就有些惊慌了,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试图寻找族长的踪迹,突然就感到身后一阵凉意,烛龙惊恐的回头望去,族长正杀气腾腾的瞪着他,他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族长的拳头向自己挥来。

族长本准备结果了烛龙的性命,可一眼就瞟见了人群中的奴隶,他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像烛龙这样拥有自己的情感,拥有自己的意识,若是当众将烛龙处决了,会不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引起他们的反抗,纠结之下还是留下了烛龙的性命,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围观群众无不为族长的宽宏大量感到自豪,纷纷为他呐喊,赞颂他的仁慈。

但族中长辈却因为族长的一时仁慈而充满了怨言,不满的呵责他。“那个奴隶既然已经无法掌控,你又何必留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