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盯着那发叉,眼神晃动。
再抬头看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一副委屈兮兮的样子。
张云雷:“现在可该告诉我,在生我什么气了?”
我面上一红,嘴里却不肯服软。
“我哪敢生先生的气?”
张云雷:“呦,你还不敢呢?”
“这都不算生气,要怎的才算?”
张云雷意有所指道:“亏我上午还说,你不是个口是心非的。”
不说那上午的事还好,一说上午我眉毛登时就立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上午是诚心拿话噎我。”
张云雷:“我若不截住,那就让琅熹买下来了。”
“我可拿什么跟你卖好儿?”
“你这是…”
我正欲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你中午吃饭前儿————”
张云雷:“没丢东西。”
说着拿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张云雷笑道:“我们毓儿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少与我拿近!”
“脾气发也发了,又来说好话儿,谁稀罕似的!”
张云雷:“小没良心的。”
“只见我发脾气,不见我自个儿后悔的时候!”
“只记着我下午前儿凶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长时间!”
“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我只听他说到后悔心里便动了,语气也放软了些个。
“我求着你找我了!”
“就算你不来,我哪就至于回不去家了?”
“不好好儿陪着你的稀客逛街去,误了你俩我可吃罪不起!”
张云雷:“啊?”
“稀客,什么稀客?”
“装什么糊涂?”
“是谁说了,都幻想过美人如花隔云端,自个儿也不例外的?”
“那美人可是来了!”
“今儿人家开花你不摘,明儿人家就不对你开了,还不算稀客么?”
张云雷直直地盯着面前那双似嗔似怒的大眼睛,心头一阵巨大的喜悦忽然止不住的上泛。
张云雷:“你是说琅熹?”
“我们毓儿,这是吃醋了?”
“别喊我!”
我又是羞又是惊,本能的就要往开了躲。
“我从前却不知道,原来你也是满嘴浑话!”
张云雷笑道:“这是浑话呢?”
“行,你说是就是,我不说了。”
他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目光里火辣辣的殷切,全然不似平时温文尔雅。
“你…你笑什么?”
张云雷:“笑我们毓儿,平时向来大大咧咧的,到了这些个事儿上,倒成了林黛玉了。”
“无妨,那我今儿便也做一回贾宝玉。”
说着便执起了我的手压在他心口上,一字一句缓缓的开口。
张云雷:“我的心意,妹妹还不知道么。”
感受到我附在他心口的手指微微蜷缩,面上笑意更深。
张云雷:“妹妹要说这些话,别说糟蹋了我对你的心意,连你对我的这份心意,也一并糟蹋了。”
“妹妹只记着我说美人如花呢,却不问问我这花什么时候开?”
“万事讲究个缘分契机。”
“前些日子下雨,有个姑娘站在巷子口等我。”
“当那姑娘踏着水朝我跑来,撑开了伞,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那花便已然开了。”
“打那之后,管他什么落雁沉鱼还是葳蕤生光,都再入不了我的眼。”
“要我说,美人如花也未必要隔云端,含苞待放岂不更美?”
“我啊,只盼着那姑娘早点儿长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