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如此,越想醉的时候,往往是酒到最后便成了水,酒为什么这么多人爱喝,就是因为它难喝!
然而,此刻秦绝便是如此,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到最后却越来越清醒,他讨厌这种清醒,尤其是在勾起武旅生涯的回忆之后,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越怕回想,却总有回忆萦绕在心头,抛不开,斩不断,划不去!
而包厢中,众人都在静静的等着,看着这个奇怪的年前人,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秦绝终于放下了酒杯,眼神中依旧冰冷,他看了一眼坐着首位的拿到身影,微微笑了笑。
“今天我的心情难好了,喝多少酒也无济于事了,多些你的酒,我已经不想喝了。”秦绝叹了口气,脸上扬起一丝失望。
“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说吧,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你看起来有很多伤心的往事啊?能跟我说一说吗?”
“不能!”秦绝眼角闪过一丝杀气,透着昏暗的灯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那道凶恶的眼神,让众人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王鹏心里无比的庆幸,好在他介于云浩和医王的身份,给足了秦绝的面子;还在他没有一时冲动,让冲突继续演化下去,这一刻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地狱归来的魔神。狰狞可怕,杀气凌人。
“那好吧,我身体略有不适,这是多年的隐疾了,希望你能为我整治一番。”那女人没有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可以,你切过来,我要先诊脉。”
“好!”女人说了一句,对着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待众人走后,她接着昏暗的灯光,慢慢走来,在灯光的映衬下,一道倩影,翩翩而来。
或许周围的一切都不能勾起秦绝一丝欲望一般,他根本没有正眼去看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叼着嘴里,就在这时,女人手中竟拿着一个火机,轻轻打着,为秦绝点上。
“呼……”轻叹了一口气,秦绝眯着眼,将女人的手腕拉住,一股清香扑鼻,让他的酒意一下子散了几分。
一边把着脉,一边抽着烟。
换作别人,可能会当做用心不专,但是作为医王之子,女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很快,秦绝便将女人的手放下,凌空一抓,又抓在女人的左手腕上,很快便有放开了。
“怎么样?我还有治吗?”女人很是关心,急忙问道。
秦绝皱着眉,低声道:“运动神经元病症,又叫渐冻人症,虽然只是初期,表现为肌无力、肉跳、容易疲劳等症状,渐渐会进展为全身肌肉萎缩和吞咽困难。最后很可能会呼吸衰竭。”
女人微微笑了笑,轻叹道:“不愧为医王之子,只把了把脉,便能将症状确诊,实在是厉害啊!”
“废话少说,我看病从不治第二次。我可以为你施针,重新激发你身体的潜能,至于你的病能否会康复,或是再次复发,一切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秦绝依旧冰冷的说着,他有些倦了,更不想在这里再多耽误时间。
“既然如此,我便多些秦先生了,我这就让人安排一个清静舒适的地方,让秦先生施针,如何?”
“不必,这里就行!只是,我需要一套银针。”
“这有何难,我这就让人去办,还请秦先生稍后!”女人急忙站了起来,正要向外走去。
“不必了,现在正在拍卖的便是一套银针,我希望你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秦绝的声音依旧冷淡。
“好,我先在就办。”看了一眼墙上的大屏幕,再拍的果然是一套银针,起拍价不过二十万,现在已经有人出价五十万了;女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输出200万的价码。并不是这套银针真的值这么多钱,只是她已经等不及了。
这是一套清朝宫廷御用的银针,虽然也是文物,但是正常的市场价也不会超过五十万。原本她以为将价码提高到200万,依然是手到擒来了。没想到有人讲价码直接推到了三百万,而且出价人就在旁边的206包间,显然也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微微皱了皱眉,女人直接将价码推到了五百万,这已经远远超过这套银针的价值了。
可是没过多久,206包间的客人再次抬价,将价码又推到了550万。
“呼……”长舒了一口气,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没有任何犹豫,她直接开价一千万。
如此价码一处,全场皆惊,没想到一套银针竟被炒到了如此的价格,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能出席这次宴会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司空见惯了各种场面,也没想到有人为了要捧王家竟然会开出如此高的加码,来竞争一套银针。
银针乃是炎医专用,而如今的炎医早已没落,提到炎医养生他们或许愿意相信,若是让依靠炎医治病,恐怕没有几个人愿意去尝试。所以更不会愿意在一套毫无用处的银针的上下大功夫。
果然这个价码一出,便没有人再去和她的竞争了,不一会,便有人过来敲门,将银针动了过来。
女人接过银针,吩咐外面的人支付了价码,她又急冲冲的回到秦绝身边,将银针递了上去。
“这里是不是太暗了啊?”女人小心的问道,在这种环境下,她心里确实有些担心。
“这里正好,你且躺下吧。”秦绝手中拿着银针盒,在面前铺开,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轻轻点着。
女人明显有些犹豫,不过她还是乖乖爬了下来。
“脱掉鞋!”秦绝冷声道。
女人有些害羞,娇怒道:“你就不能帮帮人家?”她心里好奇,秦绝奉命都没有看她,怎么会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怕你有脚臭!”秦绝一本正经的说着,惹得女人满是怨愤。
“啪啪……”将脚上的高跟鞋踢掉,女人平趴在沙发上,双手紧握,等待着秦绝施针。
秦绝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口袋中一阵摸索,正在女人考虑着他在找死吗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只见他终于掏出了一支香烟,轻轻凑在打火机的火焰之上,点燃了,满足的抽了一口。
“我说,你的烟瘾有这么大骂?咱能认真一点么,我可是在等着你救命啊?”女人似在埋怨,冷冷地看着秦绝。
“唰……”一声轻响,秦绝的指尖轻点,一颗颗银针从盒中抽了出来,银针很细,一套银针足有一百多只,不过针尖握在一起,也不过和拇指差不多粗。
将银针放在打火机的火焰上炙烤着,透着灯光,针尖之上闪烁着寒光,寒光一闪,秦绝便开始动了。
“啵……啵……啵……”银针落下,若蜻蜓点水般不留痕迹,秦绝的动作很快,女人似是没有感觉到一丝异样,秦绝手中的银针便已经扎完了。
没有人看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他指尖轻点,足足一百零八支银针,便全部扎在了女人的身上,每一针都正中穴位,身前适宜,角度绝佳。
做完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秦绝轻弹了指尖的烟灰,倚在门边,继续抽着烟。
“这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呢……”女人的话音未落,异样便传来了,浑身上下一片燥热,气血似是沸腾了一般,在身体里狂涌,连心跳都比平常快了数倍,她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了,一阵心悸,让她头脑有些发昏,逐渐的竟有些喘不过起来了。
“好热……”全身的毛孔都已经张开,身上的汗液不停的留着,她的喉咙一阵干涸,如果想现在有水,她真想好好喝个痛快。
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她头昏脑涨的,逐渐有些不支了。可就是此时,异变再次发生,从脚底突然传来一阵恶寒,紧接着浑身都一阵冰冷,她冻得不行,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打着冷颤。
“好冷,好冷……”她轻喊道,嘴唇都有些发紫了,仿佛自己堕入了一片奇怪的空间,上一秒还燥热无比,下一秒便冰冷异常,这冰火两重天的体验让她惊愕不已,身心都在受着摧残。
她冻得逐渐有些僵硬了,心脏越跳越慢,仿佛很快自己就会被冻死了,她向大呼救命,可是声音嘶哑,根本喊不出声,她有些绝望了,恨极了身边的这个年前人。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瞬间,头顶之上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紧接着全身都沉寂在这种舒服的感觉之中,麻痹感遍布全身,像是微弱电流在她身体里流走,重新唤醒那些成熟的细胞。这种感觉太过畅快了,胜似人间极乐,她的身体每一处肌肤都徜徉在温暖舒适之中,变得更加又活力了。
良久,这种感觉终于消失,一切重新恢复如常,而就在此时,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女人身边的秦绝,正在抬手为她将身体上的银针取下,待以前结束,风麟方才伸了一个懒腰懒腰,将指尖的烟头扔在地上,轻轻踩灭。
原来整个过程不过一支烟的时间,而对于女人而言仿佛经历了生死轮回,重新活出一世。她不由得从心底佩服秦绝的医术,单凭这银针刺穴这一手,便是多少炎医拍马也难及的。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医王秦政很少出手,但是在炎国关于他的传言却屡见不鲜了。
“多谢了!”女人慢慢站了起来,对着男人的背影感谢道。
可秦绝一言未发,连头都没回,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