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行!”
胡子庆拿着一窝草正要铺在浠泥上!
“放下!这种草河水一冲就冲跑了。”
“你身后!”
胡子庆转头去看,就看到几根长长的枯草!
“就它,铺上面!”
胡子庆对但禾禾极有耐心。
对面不时有人看过来,但禾禾也不觉丢人。
因为她早不知道那所谓的丢脸是个什么东西了。
可就算胡子庆听但禾禾的把那几根枯草铺上了,但禾禾还是不满意!
索性脱掉高跟鞋下到河水中。
越过胡子庆拿了岸上不知道是什么的草木胡乱地铺了一通。
他们不就是想看她但禾禾的笑话吗?
如今的丈夫刘列也好,他那个小三也好!
先前但禾禾亡夫家那些人也好!
不都是在等着看她但禾禾如何落魄吗?
既然他们喜欢看,她就乖乖配合演给世人看。
但禾禾胡乱扯了几根杂草铺在那快被河水冲垮的泥坝上。
回到岸上,穿上高跟鞋大步一脚踩在铺满杂草的泥坝上。
可想而知这么松浠的泥坝高跟鞋的跟一踩便会陷下去。
但禾禾心中的苦,胡子庆当然一清二楚。在河水中默默陪着她。
等但禾禾闹够,疯够,痛苦够。她依然是十几年前他爱慕的那个小女孩。
这次,他花了整整十三年六个月零三天八时二十六分九秒才将但禾禾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
这个时间,也是胡子庆奋不顾身跳入海中救下但禾禾的时间。
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早把他忘了。
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一个陌生人指手划脚?
她的痛苦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神经病!
用力抬腿扯起陷入泥巴里的高跟鞋,但禾禾使出全力又走了两步!
鞋帮闷声而断。
但禾禾就站在河坝中央。
红着眼眶哽着喉咙。硬是在好些人的注视下走到河对岸。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路有多烂,脚有多痛。
但禾禾都会在世人瞧不起的目光中走过去。
走出伤痛,走过泥泞,再活一次!
这次,她决不再轻视生命的可贵,她要让那些看戏的人认真看看她但禾禾就算命运对她不公,她也能活得很好。
胡子庆看出但禾禾的较劲,这种时候她除了与自己较劲,又能拿谁撒气!
上了河岸,不知哪来的风一下刮起但禾禾的长发。
一阵沁人心脾,感觉泥鞋裹在脚上也不难受了。
但禾禾笑了,距她知道刘列有了小三整整一个月后她轻松的笑了。
接下来但禾禾就感觉自己被人抱起。
抬头但禾禾在胡子庆怀中就看到胡子庆那张如沐春风的笑脸。
但禾禾拒绝不了这样的男人,尤其是在但禾禾遍体鳞伤的时侯!
她竟在自己满目疮痍的时候。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找到了一丝丝温暖!
但禾禾虽然渴望着一丝温暖,却早没有年少时的心悸与怦然心动。
只有脚踝处走了一下午的山路,磨破皮传来的疼痛感是真实的。
累!累极了!但禾禾不仅身体累她更心累,这种身心疲惫的感觉交织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意识一下变得模糊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