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哪里像是一位公主?
根本就是一位杀手。
而这个杀手眼眸明媚璀璨,身体并无内力,招式凌厉迅捷,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后来,花京知道:贵妃的妹妹入选的时候已经破身。
这个女人还为了入宫,浓情蜜意时准备亲手杀死自己的竹马。
错手杀死了竹马的双胞胎哥哥。
另外一个爱她的人。
而……
也就是那一次,一向斯文克制的竹马强行占//有了她。
她为了权势,也为了躲避竹马的追杀……
本以为遇上了皇上,好在选秀中蒙混过关,结果巧意勾……搭……
谁知道又是一场错误……
那个人不是皇上,是太……
选秀时,天家为了顾忌面子,仅仅是把她刷了下去。
而今,听说花京可能会去边防,这个充满野心的女人立刻动了心思。
就算没有遇到皇上……
以花京的优势一到边防,那不可就是一方王。
铁血般的少年经得起什么美/色?
那双胞胎不就被她拿下了吗?
花京的确经不起,不过不是她这种欲达目的不择手段女子的颜色。
而是面前这个没有喊他平身,站在他面前面向别人咄咄逼人的女人。
一鞭子下去,一鞭子下去,却没有人敢拉。
“贵妃呀。我可是在替你教训不听话的妹妹,替我父皇教训一个居心叵测的臣女。”
“花京放着如花似玉的本公主不要,会要她?”
“这世人皆知花京是本公主认定的驸马,除了本公主不要他了!谁要是敢惹他一根头发丝?”
其实她当时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救他,但抵不过一句“驸马”。
只要她认定他,只要皇上还认为她有用,那么他就能继续活着。
纤细的手指握着鞭子勒过,鲜血从手指缝隙里挂着丝流出来。
发狠一甩鞭子。
鞭子缠在准备偷偷去传话侍女脖子上。
一扯。
侍女重重扑在地上。
小公主一脚踏在侍女的背上,直压得对方爬不起来,邪着嘴笑了笑,缓缓道出几个字:“就是动、我!”
“我看谁胆大包天?”
小公主目光所及之处都让人恍惚之间产生了一种雪夜之中被狼盯着的错觉。
热烈的火和肆意的冰。
贵妃也被吓了一跳,搂着小皇子尖着嗓子痛斥花颜:“你身为一国公主,不辨是非,胡搅蛮缠,毫无礼仪!”
贵妃的妹妹伤了嗓子,不能说话,疯狂的朝众人指着他的脖子,暗示小公主的暴行,不过得来是又几鞭子。
“这整个西雪国都知道我读书少!怎么了?”小公主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直勾勾看着贵妃,“不服?”
为了让小公主锋芒毕露,永远甘心做一把主人手中的剑。
西雪国的皇上并没有让小公主读太多书。
更何况……
面对太傅对于小公主的夸赞和批评:“皇上何不安排人教小公主规矩?如此一来,不失皇家颜面。”
西雪国皇上望着着漫天的飞雪:“孤所庆幸的正是这世间的规矩,厌恶亦是如此。”
“孤宁愿她做一个莽夫!如这雪花至死都是纯洁!”
那一段隐秘的谈话已经被今年的飞雪遮盖,若隐若现,渐行渐远。
贵妃尖锐的嗓音把人及时拉了回来:“本宫就是不服!”
小公主莞尔一笑:“我父皇惯的?不服就给我忍着。”
在朝堂之上,不服他西雪国国主的人也不服她。他们借着不服她的名头来制衡君王的权益。
那高高在上的西雪国国主也用她来压制住乱臣贼子的野心。
那在后宫,她借国主的势又怎么了?
贵妃当场气结。
这小公主把话说的,不服她就是不服皇上。
这谁敢接她的话?
贵妃和周围不少人都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过想到像这样嚣张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活不长久的。
他们心头又变得好过了一点。
皇上慢腾腾赶到。
小公主立刻凑过去乖巧一笑,眸子明锐:“父皇来的正好。我替你教训了一下不听话的臣女。”
小公主忽然一下子不笑了:“区区一个臣女而已,竟然想挑拨我与父皇之间的关系。”
皇上嫌弃地瞥了一眼自己的爱妃,眸色深重不一:“吾儿做得不错。”
二人遥遥对峙。
皇上想要借机铲除花家最后的一点血脉。
而花颜,他的小公主却护着了他!
他的小公主到底是贪图美色?
还是说想要拥有她自己的剑?
然后脱离他的掌控?
倘若能够众儿女私情拴住就两个人……
看到花京忠诚的模样,皇上眸子明灭不定,心中暗自权衡琢磨。
花京知道小公主为了保护他,也让他从此失去了征战沙场的机会。
他们差一点殊途,是他的小公主把路掰了回来。
殊途同归。
国/家他想要守护,小公主他更想守护。
可这个国/家的国主不希望他守护这个国/家,他想架空他,抛弃他。
他所热爱的国呀,他所信仰的国主呀。
唯一对他不离不弃的,无yu无求的,也只有他的小公主了。
各个角色都有自己的一把算盘。
小公主凑近皇上身边,亲昵得摇着皇上的胳膊,撒着娇一副小女儿情态:“父皇,你让他们先散了吧。我要给你说一些悄悄话。”
最后,所谓的贵妃妹妹被鞭笞得遍体鳞伤,衣不蔽体,自挂东南枝,其实是被一杯毒酒赐死。
小公主嚣张之名更胜。
出了这档子事情,贵妃妹妹连祖坟都入不得。
她高估了自己亲姐姐对自己的爱。
当初,姐姐不是让她,而是发现争不过她。
她也低估了花京的定力。
小皇子混淆皇室血脉,说是被送出了宫,其实是死了。
贵妃失势,其家族式微。
一盘大棋,各方算计,受益最大的还是宫里最狡猾的老狐狸。
谁都想划分花家的兵权。
等人散去。
回到公主处。
“起来!”小公主娇声厉喝。
花京不起,低着头:“恳请公主责罚。”
小公主不悦,心之今天他若是不打的话,面前的这个人恐怕不会起来。
“既然你执意求打,那便如你所愿!”
“唰唰唰!”几鞭子下去。
当场就见了血。
鞭子软了下来。
小公主一个摇晃。
花京一下子接住脸色苍白的小公主情急之下:“阿颜~”
“快!扶我进屋子!”小公主捂着肚子,铃铛耳环轻轻颤抖,鼻尖的汗水粒粒如珍珠,“然后不要管我!”
“离开!”
小公主不惜为他和皇上对抗的那一刻。
花京便认定,他提刀斩的方向是她指向的方向。
花京第一次不听命令,抱起屋子迅速冲到屋子里,说着就要叫御医。
一只白白细细的手拽住他的袖子,骨节发白。
“花京!别去边防!”
在宫里明争暗斗,她还可以护着一点。
他一去了边防,虽然说是山高皇帝远,但是……他可能一出了宫就没了。
“我没事了。”
“出去!”
小公主把自己蒙在被窝里,只露出来凌乱的衣服和汗湿乌黑的长发。
这个时候可由不得小公主胡来。
“公主!”
小公主不准花京去找御医。
嫣红的血迹从被子下蔓延出来……
花京百般恳求,小公主还是不准他去。
“花京!”
“京!”
小公主听到脚步声探出头来,一动,身体里里就像有岩浆涌动一样。
“公主!”
“不准去!”
“阿颜!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流了那多血!”就像快要死了一样。
年少的时候,他就差一点失去了她。
“阿颜,我看看!”
“不行!不行!”
小公主和花京差点在塌上打起来。
胳膊拧不过大腿。
被子在拉锯战中被强行拉开。
一个枕头砸在花京的身上。
花京人都呆了。
小公主……
小公主……她好像不是受伤了。
小公主都快气哭了,随手一只:“还不快给公主滚!”
“脏兮兮的。”
花京从窗户中跳了出去,蹲在树上,看到有人照顾小公主才稍微安一点心。
心稍微放平了,理智就松懈了。
脸红透了。
脚底板都红透了。
洗了半夜的澡。
药性去了。
心头还是念着他的小公主。
花京静静地看着月光流淌在手上,痴痴念着:“阿颜……阿颜……”
“我都洗干净了。”
花京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用白布把双手狠狠缠了起来。
他犯了错误,就该得到惩罚。
这双手犯了错……
她为了他连名声都不要了,他又怎么能够轻易辜负她?
半夜小公主腹痛难忍,半梦半醒之间,忽然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渐渐地全身都变得暖和起来。
小公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黑影一僵硬,就准备跑。
“京。”小公主喊了一声,小鼻音软绵绵的,“肚……子……痛。”
黑影看到小公主浓黑厚重的睫毛落下一片阴影。
人睡着了。
黑影又坐了回来:“阿颜……阿颜……”
他想要搂紧她,忽然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
不一会小公主做起了噩梦,一直在梦中哭:“救救我。”
“我不……想死。”
“不要按住我的头。”
“你们不准伤害京!”
“京!”
“京!救救我。”
犹如垂死梦中惊坐起。
“阿颜,别怕。别怕!阿颜!”黑影搂着哭泣的小公主,“你已经得救了。”
“那些害你的人,他们全都死了。”
“都是梦。都是梦。”
小公主闭着眼睛醒不过来,紧紧抓住黑影的衣服,随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背声慢慢睡了过去。
他们都曾拯救过彼此,不是两不相欠,而是拥有了更深的羁绊。
幸运的是这是权势的中心缩影之地,他们有了可以把自己后背交付的一个人。
只是后来谁也没有想到,背后的那一个人会递过来一把尖刀。
那尖刀刺穿的不止是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