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燕蓟

目前看来，锦衣卫当中，似乎就只有一个董石麟达到了天灵境界。

要是按照黎萱跟朱常浩的说法，萨满巫师果真如此强大的话，那么魏忠贤不敢贸然派出锦衣卫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到这里，叶文方似乎已经明白了魏忠贤为什么只派了神武卫来“保护”自己，而不是锦衣卫过来。

难不成真的是这样？

……

队伍继续缓缓前进，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辽东……

大概十天后，队伍来到了燕蓟，受到了孙承宗的热情款待。

并且从孙承宗的口中得知，朱由校已经在京师完成了登基大典，成为了大明朝至高无上的皇帝。

都督府当中，一行人已经在此驻足了下来，打算休息一天过后再走。

反正段岐山跟叶文方也合得来，就住这么一天，他应该不会上报给魏忠贤，也没必要上报给魏忠贤。

孙承宗是燕蓟总督，上次出兵京师包围了福王，挽救了大明皇宫政变，也正是那一次，叶文方才第一次见到了孙承宗的模样。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白发老头了，可精神十分神采奕奕，典型的镇守边关老将！

而且孙承宗此人似乎对魏忠贤把持朝政颇为不满，不仅用一大桌子的饭菜招待了叶文方，而且对叶文方吐了一肚子苦水。

说他之前曾上书朝廷，要求到辽东打仗，可就是因为这个魏忠贤，朝廷才没有批准他的奏疏。

现在魏忠贤把持朝政，那他就更加不可能到辽东打仗了，只能一辈子屈窝在燕蓟这块地方了。

不过想想也是，除了山海关，燕蓟就是大明朝北方的最为重要的一处关隘了，要是燕蓟失守，则京师岌岌可危。

这么看起来，魏忠贤已经在布置京师外围防线了，难道是准备放弃辽东了？

不过辽东目前还有熊廷弼袁崇焕等人在镇守，情况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辽东也还是大明朝的势力范围。

魏忠贤这么快就已经在布置京师外围防线了，会不会有些早了？

“唉，我就是老头子一个，不中用了，朝廷现在肯定认为我就是一个连碗都拿不起来的废人，估计我这下半辈子，就只能窝在这里了。”

孙承宗坐在侧椅上，叹了口气说道，顺便还捋了捋自己那白色的胡子。

他跟熊廷弼，还有袁崇焕称之为辽东三杰，只要有他们三个在，辽东就不可能失守。

当然了，这是后世的说法，可现实的情况却是，辽东三杰之一的孙承宗，已经被朝廷从辽东撤了下来，当上了燕蓟的总督。

朝廷的决定，孙承宗不敢不从，可在他个人看来，窝居在这里。实在是太过憋屈了。

说了这么多，叶文方也为孙承宗感到惋惜，这么一个心系家国的老将，竟然被魏忠贤弄到这里来，真是浪费资源啊！

要不是叶文方没有什么权力，不然早就把他掉到辽东抵抗努尔哈赤去了。

要是辽东三杰全部聚集在了一起，最起码满清入关还要少个十年！

然而现实没有如果，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叶文方也无能为力。

罢了，叶文方才坐在正椅上说道：“孙大人肺腑之言，本王今日受教，护国重任，匹夫有责，要怪，也怪不到孙大人身上。”

刚才孙承宗说了句话，似乎是在表达对朝廷的不满，实际上说白了，他就是在表达对魏忠贤的不满。

要不是魏忠贤从中作梗，他早就已经到辽东打仗去了，不然还有时间在这里陪叶文方聊天？

“过几天我再写一道奏疏，呈禀内阁，若是内阁批了，自然最好，若是不批，那老头子我，也就罢了。”

这孙承宗想得还挺好，可惜啊，现在内阁完全没有与司礼监抗衡的实力，内阁现在完全就是司礼监的“下属”机构了。

呈递到内阁的奏疏，最终还要司礼监披红才能生效，说白了，司礼监现在才是朝廷的实际当家人。

见叶文方迟迟不再说话，孙承宗又说了：“殿下遭遇老臣十分理解，太监当政，是在可恶。”

“不过当今陛下对司礼监甚是恩宠，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殿下要去辽东，那老臣就给殿下几个提醒。”

提醒？什么提醒？

正当叶文方还在懵逼之际，只听孙承宗已经娓娓道来：“辽东之地，不仅终年寒冷，而且诡异之事时常发生。”

“前几年我还在辽东的时候，曾听闻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说是有一个百余人的村子，一夜之间，人畜皆死，死状惨烈，惨不忍睹啊。”

“后来派人去调查，才得知，这是萨满之术的一种祭天或者启动某种术法的仪式，要用活人跟牲畜的性命才能成功启动。”

“而且最近几年，这种消息层出不穷，最近的一个消息，则是在两个月之前。”

又是萨满之术！叶文方再次听到了“萨满之术”这四个字！

现在越是往北方走，听到“萨满之术”这四个字的频率就越高，难道萨满巫师在辽东地界非常常见？

只听孙承宗继续说道：“两个月之前，先帝派了两个太监到辽东督军，可没出半个月，那两个太监，就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后来经过调查，说是那两个太监仗着自己的特使的身份，出了辽阳城，到周边村子搜刮财物，结果遇到了萨满巫师。”

“等派人过去查看的时候，那两个太监的尸体，早已经变成了两具白骨了，这是萨满之术所为，后来因此辽阳城还闭城了半个月。”

两个太监？叶文方怎么听得有些耳熟？

仔细一想，叶文方就想明白了，上次朱常洛派了两个太监到辽东督军，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原来是被萨满巫师给干掉了，那辽阳的守将为什么没有上报？

对于这个问题，孙承宗马上就给出了答案：“这件事情太过重大，加上那两个太监又是先帝亲自派来的特使。”

“所以辽阳的袁大人就打算派人回京上呈先帝，可接连派了三四个人，还没到京师，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失……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