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坊的衣服,堪比皇宫的绣娘所做的,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它们美在低调奢华,或看着普通,阳光下一看,便熠熠生辉。
或金丝只绣在某一处,款式简单,但暗中却别出心载的用衣服同款绣线,勾勒出或泼墨山水,或奇珍异兽,或百花争艳……从没见过如此,将夸张与外化的美,张扬的如此明显的。
也许和两个国家的民风有关,天楚国人,性格皆内敛有理,民风淳朴。而这个国家的人,性格外放开朗,民风张扬。
说不出谁好谁坏,只是确实适应起来有些难。
白术术看了几套衣裙,选择了一件看起来最为素雅的粉色,说是素雅,实则各种繁花与衣带、蝴蝶结相结合,对于白术术来说,还是复杂太多。
侍女见白术术挑选了这件裙装,颇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果然小家子气。
之前白术术在院子里的时候,穿的衣服都很简单,甚至比天楚国的裙装都要简单许多,所以很容易上手。
而这个宫裙,又要裙撑,又要束腰,又重又难受,还繁琐的紧。等穿好了衣服,白术术额头上都已经满是汗珠了。
所以说……自己在那个小院子,多自由自在啊,又舒服随性。哪像现在这样,表面上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身不由己。
“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从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这都快到晚上了,也没有见人有送吃的举动,白术术忍不住询问道。
“殿下,您晚间还要参加宫宴,若是此刻吃了东西,衣服大小就不合身了。”侍女并没有因为白术术的话,有半分动容,而是直接拒绝了她的请求。
白术术此刻,并不知晓自己在“国王”的心目中,有多重的位置。但看着这些侍女对自己轻视的态度,想来也并没有多看重自己。
所以,面对刁难,她不敢轻易反击。虽然活的很是辛苦,可如果可以活着的话,没有人想要放弃生的希望。
小心翼翼的活着……也比张牙舞爪的死去好得多。
反正晚上要参加宫宴,那就等晚上的时候,去宫宴上再吃东西吧。
辛辛苦苦的忙了那么久,带回来的东西,竟然没人愿意吃?
许秋濯啃了两个竹鼠后,看着两人一脸嫌弃的模样,撇了撇嘴。
金发男人受了伤,这几天有些低烧,许秋濯怕他撑不下去,也不惯着他,自己吃饱喝足后,直接将竹鼠肉扒下来,捏着男人的鼻子,逼他吃东西。
她对于这样的手段,已经驾轻就熟了。
而另一个男人在一旁,惊恐的看着许秋濯的举动,一副想要阻止却不敢多言的模样。
待金发男人将口中的所有食欲咽下去以后,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发烧烧的,从脸颊红到了脖子,嘴里一直说着一些许秋濯听不懂的话,想来是骂人的。
“矫情!”许秋濯嗤笑一声,也不理会他。
逼男人吃完饭后,她就随意的折了跟树枝,在房子前,边看房子边在地上画些什么。
这个房子距离村落有些远,正好乐得清净,再加上野外有不少野味,算是一个不错的位置,只是这房子刮风漏风,下午漏雨,得好好修缮一下。
金发男人在房间里待着没趣,那个只知道跪在他面前的奴仆,看着就烦,他便拄着许秋濯为他做的一个拐,想要去外面看看。
奴仆想要过来扶他,被他不耐烦的踹到在地。
“你有病啊?”许秋濯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男人仰着下巴,指着许秋濯,用高傲的语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可许秋濯一句话也听不懂。
许秋濯觉得自己救了那个金发男人,怎么的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可那人也不知是因为其他人对他太过卑躬屈膝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有时候对自己也颐指气使的。
每次这个时候,许秋濯都会爆揍金发男子一顿,不往他的伤口揍,却专门挑疼的地方。
就像这次一样,许秋濯直接拽着金发男人的衣领,将他按在床上,膝盖顶住了他的腿,一手就将他的手臂扭了个常人难以达到弧度。
男人面露痛苦,却倔强的不肯求饶,许秋濯也只是为了让他下次再欺负人的时候,考虑一些后果,并不是真的一定要他的道歉,让他吃痛了一会儿也就放手了。
“那就是个贱奴!你竟然敢为他打我,我知不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许秋濯一放手,男人又开始叫嚣。
她一个眼刀过去,男人熄了声。
几次三番下来,金发男子吃了教训,再也不敢对许秋濯大呼小叫了。
甚至……也不知道是吃人嘴短还是什么的,到了后面,竟然主动开始教许秋濯他们这里的话。
许秋濯天资聪慧,学了一段时间,竟然也能听得懂他们的谈话,勉强能跟着说上几句。
“你们别一直在这里等着吃现成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去找些石头,修缮一下房子。这破房子,要不然里头住了人,还以为是谁家坟被大水冲出来了,还有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去打猎!”
许秋濯现在也知道两人的名字了,金发男子叫克里维,刑场上救的男人叫杰布。
她可不敢留两个人一起在家,不然怕是杰布会把克里维当成佛给供起来,别说让他修缮房子了,怕是连个石子都不让他递。
“这是我画的草图,就按照这样的方法来修。”
许秋濯用桥黑的树枝,在一张破布上画出了房屋的草图,递给杰布。
“好的,秋濯大人。”杰布点了点头,行了个礼。
许秋濯皱眉,这个称呼怪怪的,她已经和杰布说了好多次,叫自己秋濯就行,可他就是要在名字后面加个大人。
听到许秋濯说,要自己陪她一起打猎,克里维不但没有不耐烦,看他的表情,看起来倒是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