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等着而不发问,男子就说:这画中的男子也是我吗?感觉面容与我类似。
她点头。而他说着靠近她,就说:那等着这幅画画完可卖给我吗?
她点头,而后他要离开,她就叫住他,问他:那个,你叫什么?
男子就停住脚步,回转身来,温暖的笑着说:我叫莫澜。波澜的“澜”。
说完,就同样微笑的再回身离开,而后她就冲他背后喊:那个,莫君,三日后,再来罢。
他这次没回身,而只是停住脚步,而说了声好。
她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伤感,有些类似梦中的情感涌上来。不知为何就对他有这样感情,不过就是窗外的那一窥探而已。但如果要究其原因的,想是以前罢。
小时,她如现在一般热爱飞蛾,她喜欢蛾子,不过更是喜欢蛾子身上扑火的神圣,而小时也是因为好奇,自己被火不小心灼伤都痛好几天,就这扑到火上去,难道不会痛吗?而只是一直就爱关注蛾子,在别人眼里,也大多都是不喜爱蛾子的,说蛾子翅膀上有粉子,而一到夜晚,围着油灯不停的转,看了心烦,有甚时,都能把火来扑灭。虽然她听到大多是别人对蛾子的不好,但心中却依然对蛾子好奇,甚至做事风格都有些像蛾子,明知会是危险,因其极度向往就冲上去,不管什么。
而如今,她觉得,也相信,这个男子想是也是喜爱蛾子的,大概也会是一个甘愿扑火的人,只为了美好。
就如今,对这名叫莫澜的男子有些许好感。
男子走后,她终于从伤感中脱离出来,而就不由分说的扑到书桌上,展开新的一张纸,把点心拿的远远的,开始书画。只要专心的画,只需一个晚上就好,她说三日,也是有原因的罢。不想就让他以为在自己心中他是重要的。
但只画了三分之一,却停了下来,以为要是完全按照草图画,想是不太符合,刚才见到他才感知到,所以决定临时改动一点点。而又专心的俯身去画,专心到整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而这也是她一贯的风格。
画像,黑着的男子而肩膀上落一飞蛾,眼睛望向前方,眼神就是梦中他望向她的。一种类似欣赏又不同的。最难画就在眼神,她尝试又不敢,只是在眼睛处又久久不敢再落笔,她担心一笔下去,不满意就毁了这幅画。虽然可以再画,但是感觉不一样,再次画心中没有现在的感情和感受,画也就不一样。她不想再重画,重画现在的情感。
而就拼命的去想梦中望着自己的眼神,想形容的更加详细一点,什么呢?究竟像什么?除了欣赏,那点不同会是什么?她走离书桌,站起来,而拿起一块点心来吃,走来书画堆,望着一墙的书画,而眼睛就不自觉的停留在墙上的一副花的画像上,画着的是一朵灿烂如血红的花。她为了表现出这花的红,还特意的描画出那种欲滴的感觉。就为了这个感觉,而花费了她几天的时间,终于画好,得以满足。咽下口腔里的点心,意识到:他的眼神就如这花的红,有种火在暗暗的烧,但他却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而强制压抑住,就是这种感觉!
得到就立马又来书桌,终于只寥寥几笔就绘出了想要的感觉。又是一副满足的画作。而她却拥吻了墙上的红花画作,要不是它,要不是眼睛偶尔就停在它上面,就得知不到眼神那点不同了。
却不敢再多看,只是小心的收起来,不做任何处理,只是为了不凸显重要性。只是当作普通人一般。约画的。
只是放在匣子里,不算过分。
夜晚不算深,这一天只是吃了几块点心,而桌上还有几块的情醺酥,终于舍得吃完。也想是饿了,就把剩余的都吃了。她不爱自己做饭,虽是饿了,但她却拿着去钱要去买新的纸张和笔墨。
她知道一家只在夜晚开的书墨店,里面满是灯光,昏黄的灯光落在纸张笔墨上,一种温馨,还让她感觉到蛾子扑的火的温度,而也就欢喜来。
进,开始不住的打量,见哪样都喜欢,但还是得一件件的排除,就要最好的。终于相中,而就对老板说:老板这样的纸张,来上厚厚一打。
今日刚卖了画,虽然只开价二十两,但纸张能多少钱,而且这里除了温馨灯光之外,质量与价钱是又好而又实惠的,。果然,那样看上去不劣等的纸张,一打就是五十张,只要八两。
是她打的价,老板要十两的。只是凭着老主顾,但老板还是硬咬着价格不放,说是今天新到的货,本就是优好的纸张,都是按照本价出售的,不能再往下降。最后,她拿出一点来,说什么,她可以说是最大的主顾了,哪有一下子要这么多张的。老板心一软,也就同意了,她要五两,老板不依照,说要八两。她见价格降了,她本也就不会打价,也就以这个价格拿下了。还挺开心的。另外又说什么,纸张购买这么多,不搭上一两只笔吗?连想都不用想,老板肯定是不依的,她就终于又买了三支笔和一块墨,以现在的条件,老板终于答应
搭上一支笔了。
她满意的回家,而只剩下不多的钱,二十两花的只剩三两,但除此之外她还是有积蓄的。就先回家放下了纸张笔墨,又从家中拿出积蓄,今日心情不错,要好好吃一顿。
就去平日想去而一直未去的饭馆,之所以一直没去,只是有些贵,不是她这样的消费的起的。
她只是点了三个菜和一壶酒,就要五十两。菜品不错倒是不错,酒也挺香,想是值这个价钱,也只是吃,吃完再付钱。不过是积蓄减半而已,还有余粮。开张一幅画,虽价钱不高,但自己够省,积蓄还是不少的。就也满意的吃菜喝酒。
酒,喝酒不需要人来教,学徒时跟着师傅学画,师傅常喝酒,也就常让自己尝酒,渐渐地就离不开酒。师傅说的,作画的人是离不开酒的。她这样想,为喝酒找一个借口,再说了,她已经好久没喝了。
也就酣畅淋漓的吃起来。
丝毫没有女子斯文优雅的样子,她又不是不知道极度饿的时候,饥饿早就在以前尝够了,也就对待点心,她才慢慢的吃。她好吃,好吃一些小吃或是精致点心之类,但她却一直是正好的状态,就是不带肥胖的,她又极度爱睡,也不知道怎么保持的。可能作画费脑子费精力而导致吃的多而不胖罢。消耗嘛。
她打着饱嗝,要结账,唤来小二,钱刚付上,就见小二身后有一熟悉的身影。小二背对着饭馆门,有些微醉的她,终于是无法集中精神去看,等那身影终于清醒了,才看出是莫澜。莫澜也是来吃饭的。不过这样晚了,是突然想起吃饭来了吗?就如她一样。
就不知动的,还坐在凳子上不知离去。莫澜来到她眼前,看见她,认出她就与她打招呼:姑娘,吃好了?
她点头,他同样微笑的落座。
而她脸红红的,就不知该把手放哪了,打碎了酒壶就突然清醒,店主也没让赔,于是她就讪讪的离开了。
她只是记得酒壶打碎后,莫澜脸上还是一样的微笑。善意但又好像有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