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往了几年,或是具体时间,这期间他倒也回来过几次,他能平安归来,也确实打消了徐容的顾虑。
每次简短的相逢,从拥抱到热吻,再到聊天,之后就是依旧不让送别。也深觉每次离开后就会比先前更加想念,甚至都觉得不想再相见,只因思念会加重。而这次也不知什么原因都已过往了三年却连讯息都未收到过一条。她实在担心他的安危便特意去寻,本来黄老也要同去的,但还是在劝说下留下看顾教派了。
几天几夜的日程,由于船整日在海面漂泊又不知具体到了何处,又在空中施法寻找,又同样找了几天,才在一不知名的荒岛上寻到像是他的船只。便揪着心般的而下,从远远空中看船只不仅破损而且像是搁浅了,希望不是他的船只。
到来,进残破船只来,船舱里无人,驾驶舱内也无人,待把所有的空间寻一遍也都无人。也经确认这的确是他的船只。不过现在看来只寻找到了几身衣裳,人去往哪里了?去这岛上找吃食去了?于是,又在小岛上寻了几天,最后又绕回到船只,回到残破船只的船舱内抱头痛苦,他不会真的永远属于大海了吧?他,还是活着的吗?
几日的奔劳寻找,几日的希望又恢复失望。刚走出船只,一踏进浅水区,就察觉什么硬物硌着脚,低头一看,竟是人的骨头。而一看便无声蹲下,捡拾起骨头,握在手里,哭喊出声。他,他真的就此死去了?
她绝望的在船只上待了几日,在船上歇息的每晚都失眠无意,在心中自慰。又没看见他人,也没寻到尸体,也许那骨头不是他的呢,也许这不是他的船只呢,也许是自己认错了船呢,也许他还在海上漂泊呢,也许他回去看望自己了呢。但,但这都只是“也许”啊,这船真的像他的,这衣服也是他的啊,他人呢,他究竟去往哪里了?
待了多少天,一直待到精神恍惚,便也只携带着骨头回去了。回去的途中,多次因恍惚的精神而迷路,等终于到了万门归,也只对着教派的门,终于露出累乏的笑,竟就无力晕倒在门口。幸好巡逻的护卫发现来不及通告,就在几人帮衬下,将自家教主带入教派内。黄老等人就日夜守在床榻边等着教主醒来,一边替教主打理教内事务,一边封锁教主晕倒的消息,也同样担忧着教主安危,可大夫明明说无大碍几日便醒,可都过了两三日了怎就没有醒的征兆。而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夫,直到有一大夫道出真言,是教主自己不愿意醒,黄老等人也早就发现教主手中一直紧紧握着块骨头。不是寻人去了吗?难不成是人出了什么变故,使她受了什么刺激?可教主也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性命和教派的未来啊。便整日祈祷教主,教主快些醒来罢,醒来罢。众人就听言大夫的话,每日都来教主床边跟她说说话,她没准就能听到而因此醒来。
可人们说的话,大多是希望教主尽快醒来或是悲痛无语的眼泪,这些话都解不开睡中徐容的心结。而黄老也便日日夜夜的去说她与轩振的相遇相知,但都未奏效。直到黄老也悲痛欲绝的念叨,谎言般欺骗睡中的徐容,说轩振来了,轩振真的来了,你可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啊,他就在这里你睁开眼睛啊。
听到如此悲痛的话,想必她也听进了也信了,手指间竟有了动作,随即眼皮也有了浮动,缓慢睁开了眼睛。黄老见徐容醒来睁开了眼睛,就若狂般欣喜的宣来大夫。大夫前来号了脉,再查看一番,终于让人听了舒心的话,已并无大碍,修养几天便好。黄老听了也终露出了久违的笑,但大夫却要黄老近一步说话。黄老便随大夫来屋外花园,大夫说,她虽已醒来,但心中使然空,身病已好,心病难医治,还是多看看她,多陪她说说话,尽早替她解开心结的好。黄老听言叹息一声,送走大夫回到屋内,见徐容早已坐在床榻上,一直盯着窗外。
黄老就上前来,坐于床榻边上,问:丫头,你可觉的怎样?
徐容无力的说:轩振回来了否?
黄老竟一时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看教主如此脸,如此表情,竟心疼的掉起了眼泪,说:他,他会回来的。
徐容:爷爷,为何我眼里的你只有个黑色的轮廓,色彩消失了呢?
黄老听言之,也注意起她的眼眸,感觉失神了不少,便用手在她眼前挥,还告诉她:看的见在你眼前的手吗?
徐容点头道:看的到,不过没有色彩,只是黑色的影子在动,有手的样子。
这孩子是受打击太大,失去眼睛色彩了吗?
随后黄老让徐容还是躺下休息罢,徐容小声而微笑着道一声嗯,眼前看不到他,梦里有他。黄老也就没说什么话,但也就告诉她快歇息,就捂着嘴出去了,失声痛哭了起来。为何老天就让这孩子受尽这么多的苦。待黄老再进屋里查看时,她已熟睡,黄老抚了抚徐容的黑发,也就带上门出去了。
黄老深知唯一可解的便只有轩振这个人了。可轩振在哪,去哪里可寻,教主又是否可从中醒悟过来,早些认清现实或是还依旧相信的等待他归来,不管怎样的对待都比现在这样要好。
终归要有个过程,她不会这样轻易被打败的罢,可她经历的已经够多了,就连唯一的希望都被夺去了,她还能挺过来这次吗?
就这样浑浑噩噩睡了醒来盯窗,盯窗累了便睡去,问之还依旧看不出色彩来。而失色这事,也只有黄老一人知,他怕引起众人恐慌。毕竟眼眸可是未来。但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长远之计,纸是包不住火的。随着黄老每日的担心,就在一次探望中,黄老刚想敲门而进,门竟然自己从内打开,竟是徐容推门而出。见之黄老就在门外,说了一声:黄老好,近几日多亏了黄老了。爷爷。
黄老没说话,但只发愣,随后又觉不对劲,于是也便问:丫头,你这是要去哪?
徐容:去打理我的教派,我已经歇息了好几日了。虽我的眼睛还是无法辨认色彩,但又不至于瞎掉,还是能看出人形的。黄老不必过于担心,我有尺度,有分寸。
黄老望着徐容远去的背影,兴叹她仿佛从这几日几夜里忽然就失了情,言语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
众人见之宝座上的教主,一如往日般处理事务,该罚罚,该纳新纳新,似乎已经完全好了,直到教派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