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如玉和如钩讲完,安安没好气地说:“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额……嗯……那个……”康康抓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哥哥不带你去,你也知道,是娘不让,刚被娘罚过,再过几天,等过几天,哥哥一定带你去玩儿,别生气,千万别生气……”说罢,一脸讨好地看着安安。安安却把头转向一边,撅着嘴巴不理他。
康康抓了抓脑袋,回头跟张盛和秦兴嘀咕了一会儿,转身说:“那个……这样吧,你可以去,不过要换个装束,免得被人看见又去娘那里告状。如玉和如钩留在家里,万一娘找你也好应对。”
听到让自己留在家里,如玉和如钩一脸不开心。安安看在眼里,便说:“不行,她们也要跟我一起去。”康康为难地说:“万一娘找你呢?”“这好办,我让如钩先去跟娘说一声我今天学刺绣就行了,每次我一学刺绣,娘都不愿意看见我。”说着,安安捂着嘴偷乐。康康十分鄙视地冲她撇了撇嘴。
康康站在安安门外等着她换装,听到开门的声音他回头看去,只见一身男装的安安又美又飒的微笑着向自己走来,刹那间,他在心里惊呼:天呀!天呀!我张康康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妹妹?什么样的小子才能配的上我妹妹?安安走到他面前,转了个圈儿站定,问:“这样可以了吧?”“可以、可以,一万分的可以,安公子您这边请。”康康一脸谄媚地说。
康康他们掩护着安安三人从后门出去后,整了整衣冠,大摇大摆的向前们走去。出了门,张盛先去取蛐蛐,康康带着秦兴去王家粥坊和安安汇合。可他们到了粥坊发现安安还没到,等了一会儿,赵胜带着蛐蛐来了,安安还是没到。康康有点儿坐不住了,起身打算去找。这时听见在店门口张望的秦兴说来了来了,才又坐下。
只见安安一行三人晃悠悠的进来了,每个人手中都拿着胭脂、水粉、珠花之类的东西。安安一在康康旁边坐下,就拿着自己买的宝贝让康康看,康康小声说:“穿着男装买这些东西,店家怎么看你们?”“什么怎么看?你不是也帮我买过吗?我就说买给妹妹的,店家还夸我是个好哥哥呢。”安安得意地说。康康看看她,又看看坐在她旁边专心研究着小物件的如玉和如钩,无奈地摇摇头。
秦兴已经点好了菜,一会儿的功夫,凉菜、热粥、包子都上桌了,几个人围成一桌认真地吃了起来。康康不喜欢吃蔬菜,就肉包子配热粥,眨眼间,两个肉包子下肚了,他伸手又去拿第三个时,安安当住了他,示意他吃点儿菜和素包子。康康没办法只好拿了一个素包子,还连着吃了几口凉菜,安安这才满意的继续吃自己的包子,王家的包子真好吃。
吃过早饭,秦兴付了饭钱,张盛把剩下的三个包子包好,几人一起出了店铺往郭府走去,走出去没多远,张盛说:“少爷、小姐,我先把包子给我爹送过去,再过去郭府。”康康和安安都冲他点了点头,张盛便向右侧的小巷走去。如钩看了看张盛离去的背影,才又追上安安他们一起前行。
张盛和秦兴都是从小被送进张府跟着康康一起长大的。张盛母亲年前去世了,父亲身体也不好,做不得工,还要吃药,张盛的积蓄都花进去了,现在是入不敷出。也亏得康康和他感情好,经常私下接济他一些,日子也还过得去。秦兴父母身体都挺好的,包了几亩田地,养了些家畜,间或做些短工,生活相对宽松许多。
张盛七拐八拐走了有一刻钟,在一个小巷的尽头停下,推门进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刚进门,就听见父亲苍老的声音:“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少爷那里不用你伺候了?”
张盛看着坐在院中晒太阳的父亲说:“少爷正去郭府斗蛐蛐呢,我来给你送几个包子,一会儿就赶过去。”张盛爹绷着脸说:“包子给我,你赶快过去少爷身边伺候。”“不用着急,秦兴在呢。”张盛边说着便拿了个小凳子在父亲身边坐下,打开包裹,递了一个包子给父亲。
张盛爹伸手接住包子,边吃边说:“你小子别仗着主子好就忘了尊卑,少爷对咱们家有恩,你应该加倍用心伺候才对。”“知道了,爹。”张盛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递给父亲,接着说:“这是少爷给你买药用的。”
张盛爹颤抖着手接过钱袋,略带哽咽地说:“少爷……少爷……真是个好人!少爷也是要从夫人那里领月钱的,从你母亲病重起公子就一直暗里接济咱们,总这样,我怕少爷的钱不够花,唉……”
张盛道:“爹,少爷不嫖不赌,就是养个鸟斗个蛐蛐什么的,花不了多少钱,再说,上个月夫人给少爷涨月钱了,以前是5两,现在是10两,有特别的需要跟夫人讲清楚还可以从赵叔那里支钱,你不用担心。”
张盛爹道:“老爷就少爷这么一个儿子,自是不会少了他的,也是我们命好,遇上少爷这样的主子,你伺候少爷可一定要用心呀。”
张盛道:“我知道的,爹。”张盛爹又催促道:“好了,好了,快去吧!”知道拗不过父亲,张盛只好说:“那我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知道,知道。”张盛起身向门口走去,出门前又看了看苍老的父亲,才带上院门匆匆离去。刚好在郭府门口赶上康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