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满腹忧伤地往家里走。
我回到家中,经过苍松房间发现他在收拾衣服,我忽然想起一些事。
苍松高考考上省内的一间医学院,选了一门叫药剂学的科目,明天就要和老妈出发去学校报到。
我得知苍松考上医学院后常常调侃他现在读医学有关的人最少要医死一两个人才能成才,让他争取在校弄死几个人快些成才。
对于我的嘲讽,苍松总是微微笑让我放心,以后一定会让我成为他的药下亡魂。
我回房拿换洗的衣服洗澡,在我从洗澡房出来经过苍松房间顺路进去看看他。
苍松在床上玩老妈给买的触屏手机,现在很多人在用这种手机,此时他在玩一个名叫水果忍者的游戏,我玩过,挺新鲜的游戏。
我倚在门框边上:恭喜,明天你就要去大学报到了,明天终于没人抢我的电脑了。
苍松微微一笑、不甘示弱地回击:恭喜,你还要熬两年,希望你撑得住。
我撇着嘴:你都撑得住,难道我会撑不住?
苍松摊开双手:这就很难说。
我懒得理苍松便回房去了。
后来的几天,老妈留下一笔钱带着苍松去他的学校报到,诗诗也和玉林分手了。
这几天的晚上我都会叫上康生陪玉林散心,他虽然说自己没事,看起来也若无其事,可曾经的他哭得那么伤心,怎么可能说没事就没事呢。
我和康生这几天完全没在玉林面前提过他和诗诗的事,一起的时候也尽量逗他笑,每次笑是笑了,可总感觉缺点什么,为此我和康生常常在私底下讨论他。
这样的生活维持开学那晚,在开学前几天我去学校的公布栏看文理科分班表。
这次我倒不担心会遇到分到同一班的尴尬情况,谢莉选的是文科,我选的是理科。
公布栏前,我确定自己被分到高二五班,谢莉被分到高二九班,两个班都在同一个教学楼,不过两个班中间隔离一层楼。
我在六楼,谢莉在四楼,命运很配合地隔开我们。
说到分班就要提一下与我同一班的人,我很不幸地再次和曾盼、厚乐、李文还有李何林三人组分到一班,不得不提的是吴倩欣,我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这是羁绊啊,同学之间的永不断裂的羁绊啊。
开学以后,我一直在躲谢莉,虽然隔了一层楼,不过偶尔还是会有碰面的机会,为此我很少出课室,慢慢的身边的人很快就知道我和谢莉已经分手的事。
谢莉是个女生,我为了不让她那么难堪,就说是她甩了我的,身边得知这个消息都十分唏嘘,让我不要太伤心。
在他们眼中,我能得到谢莉的青睐完全是透支几辈子的好运气的结果,现在人也没了,还要倒几辈子霉,简直是惨绝人寰的悲剧。
我从不在意他们的想法,都是任由他们发挥脑补长达八十集的悲情故事,真正让说出真相的只有冠霖一个人。
教学楼的六楼人来人往走廊上,有的人捧着沉甸甸的试卷进出办公室;有的人在嬉戏打闹、吹牛,冠霖趁着课间过来找我打听八卦,我按照他的意愿把他想知道都说给他听。
冠霖和玉林他们一样不理解我的做法,他问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了下,指着自己脑袋说:我也不得而知,大概.....这里有毛病吧!
冠霖摇摇头:虽然我看不透你的做法,不过我感觉你像是在逃避什么?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我还是死性不改,想通过“逃避”来解决烦恼。
我的做法可能是错的;或许也是对的。
苍洋苍洋!
恩?怎么了。
我一不小心就愣住了,没发觉冠霖在叫我。
冠霖指着头顶发出刺耳声响的喇叭:预备铃响了,我该回教室了。
我点点头:恩,改天再聊。
冠霖露出他一直以来看着都很假的干笑,向我挥手:好,那我先走了。
我轻笑,向他挥挥手。
冠霖走后,我没有回教室,而是站在走廊俯视我和谢莉曾经手牵手走过的校园小道发呆。
希望我的做法是对的,不是错的。
岁月匆匆如微风,还没好好感受微风带来的凉意就吹过了。
我从来不觉得时间流逝得快,在我每次做完试卷抬头看时钟等下课时,别说一个小时,看着秒针滴答滴答走一分钟我都觉得慢得要死,更别说以年来计算的时间单位。
在我思维的时间停留在高二第一学期时,现实中的我还有两个月就要准备高考了。
在我的记忆里,这一年多时间里也没做什么,除了上课,做试卷,写文,然后就没了。
这一年多我一直有在写文。老妈说我是个凡事只有三分钟热度的人,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想要坚持做下去的事,而且还是顶着高度学习压力的情况下坚持做下去。
写文对我而言就像一样事物遇到对的另一样事物,荷花遇到淤泥、笔墨遇到纸,山河遇到诗人,虽然有点不要脸,可我认为自己就是这种情况。
话虽如此,不过我在写文上倒是个完全没有天赋的人,明明当年陈老师教了那么多各种类型文章的知识,我连半点知识也运用不到在文章上,写出来的文简直跟小学生写作文似的。
关于谢莉,这一年多我和谢莉从来没碰面,只有几次在偶然的机会在远处看见过她,一切如常,不好也不坏。
我和谢莉相互保留对方的QQ,不过从不联系,我常常在好友动态里看她发的说说,不过都是无关痛痒的事,真正重要的事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这些重要的事无非是谁谁谁在追求谢莉,又是谁谁谁差点追求成功了。
面对这种消息,我在别人眼中虽然无动于衷像事不关己己不劳心的样子,可私底下经常拜托冠霖这个知情者帮我打听那些追求者的底细。
我的这种举动让冠霖甚是不解,他问我是不是还喜欢谢莉。
人是种复杂的动物,最懂自己同时最不懂自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我没有回答冠霖的问题,因为我也不懂自己为何要这么。
冠霖问我问题时,我的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是感觉谢莉就像一样的东西,一样属于我的东西,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有权知道我把她交给什么人的手里。
我虽然看不透自己的想法,不过我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我是个混蛋吧。
这一年多除了上面说得这些事,我的生活中还发生两件记忆深刻的事。
第一件事是玛雅人预言的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二日的世界末日没有来。
我早有耳闻过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传说中预言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太阳落下以后将不会出现,当年我听到这个预言还是挺好奇的,除此之外也没其他想法。
当预言的时间随着时间将近,学校的学生倒沸沸扬扬地讨论起这事,学校为了辟谣也多次在校会批判这个无稽之谈,不过学生哪管这个,该议论的还是会议论。
课间时光里,早已和我分开坐的李文、曾盼、厚乐在我座位边上讨论世界末日的事,而我在座位上看租来的小说,碰巧的是我看的书就是一本讲二零一二年爆发生化危机的科幻小说。
李文他们问我世界末日来了怎么办,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随它来不来都一样,在备战高考的日子横竖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话虽如此,不过我在心里倒是挺希望世界末日的到来。
我所说的世界末日不是全球性的那种,而是将我个人置于死地,类似车祸之类的世界末日。
我讨厌自己的人生,而且活着真的挺累的,在家中隔段时间就要看到老爸老妈吵架,在校每天有做不完的试卷、讲不完的大题,就算考上好的大学又有什么用,像我这种人将来怎么可能会有一番作为,到头来还不是落得平平无奇的下场,甚至危害社会。令我将就活下来不去寻死除了没有赴黄泉的勇气和自杀会下地狱的说法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答应过燕青要一起活到二十七岁。
我虽然至今为止也不清楚这是当初燕青为了我撒下的善意谎言或是另有隐情,但无论如何,凭着她对我这份关心,我都会好好遵守这个约定。
话虽如此,如果是出意外的话,那是瞬间的事也不算自杀,同时不会违背我和燕青的约定,所以我还是稍微期待世界末日的到来。
回到现实,李文他们对我的话不以为然继续聊下去。
我最近看书被打扰时都是不愿搭理别人的臭脸,他们大概以为我在不爽他们打扰我看书吧。
十二月二十一号那晚,我很好奇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是否会降临这个无趣的人世间,那晚我等到夜半三更实在太困便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