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剑坯(求收藏,求推荐!)

大夏王朝边境是绵延千里的黄沙,被称为“锁魂泉”。

黄沙之中有一家不知道开了多少年的酒摊子。

彼时。

一位衣服破烂、满脸污垢的少年跟一位身材丰腴的妇人坐在一张酒桌前。

许是少年给丰腴妇人说了什么掏心窝的话。

妇人笑容艳艳,不停的给少年的碗里倒着酒。

而在两人身后的凉棚外,一位身材佝偻的老奴蹲在一边,手中端着半碗凉水喝的津津有味。

一匹劣马站在老奴身边干燥的打着响鼻。

“这位好看的姐姐,你这锁魂泉的青竹酒如姐姐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妇人妩媚的白了少年一眼,嘴角的媚笑未减半分。

“这位小哥,观你言行举止不似流民乞儿,莫非是在负笈游学的路上遭了强盗?”

少年哀叹一声说道:“不瞒姐姐,我跟我家老仆去关外省亲。

不曾想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匪徒,就落得这般田地,让姐姐见笑了。”

妇人轻轻的戳戳少年的脑袋,她微微的俯身,本就丰腴的妇人此时的胸前更是一番的波澜壮阔。

妇人柔声说道:“那你给姐姐说说,你是溧阳城那户人家,若是姐姐认识,今天不仅让你多喝几碗好酒,今天晚上呐,你就住姐姐这里。”

妇人说这话的时候媚眼如丝,她故意的拉拉她那紧绷的胸口。

少年偷偷的瞥了一眼妇人那沉甸甸的胸脯。

他笑笑说道:“小的跟溧阳城中的陈氏沾亲带故。

姐姐您也知道,出门在外,道不言寿,僧不言名,姐姐就莫要为难小的了。”

妇人幽怨的白了少年一眼,悻悻然说道:“好吧,既然小哥不愿意说,我春十娘就不多问了。

此去溧阳城还要七八百里路,姐姐能让你白喝了酒水,那姐姐就好人做到底,给你一些吃食,路上别饿着了。”

少年赶紧起身拱手致谢,春十娘拜拜手,扭着那婀娜多姿的腰向酒摊子后面的小茅屋走去。

春十娘从屋里出来的时候,那一老一少和那匹劣马早已不见踪影。

春十娘叉着腰破口大骂:“没良心的小王八蛋,你怕老娘能生吃了你咋的?

喝了老娘的酒一个屁都不放开溜了,早知道老娘就在酒里下药,把你个小王八蛋给先睡后杀了。”

春师娘骂到这里忽然妩媚一笑。

她又轻声说道:“其实是一个挺俊俏的公子哥,就是不知道他是看不上我这徐娘半老的妇人,还是那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的软货?”

……

两人跑出去有十里路,少年这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少爷,你跑啥?这个妇人又没把你骗到屋里去!”老奴不解的问。

少年骂骂咧咧道:“你没看到春十娘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我似的?

他娘的,这个春师娘是有点风韵,可是本少爷不好这口啊。”

老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的确,这个春十娘比上次差点强行上-了少爷的那个村妇好看很多。”

这个老裴太他娘的不会说话了,每一句都往他的心窝子里戳。

少年没有和老奴再做计较,他眯眼看向西边的残阳低声呢喃道:“出了这锁魂泉,应该就到我们溧阳了吧。”

……

少年和老仆到大夏王朝的溧阳边境的时候,在远处的官道上站着百余骁骑。

这些骁骑清一色穿着黑色盔甲,胯下的骏马也是黑色的。

一杆红色的大纛写着一个鲜红的“陈”字。

在百余骁骑最前面的是一个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的老人,老人头戴虎头盔,双鬓斑白。

但是他身材笔直,那双虎目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当看到少年和老奴后,老人赶紧翻身下马。

他一路小跑着走到少年身边,脱下披在身上的那件袍子,讪讪赔笑道:“长歌回来啦,赶紧跟爹回家!”

陈长歌看着老人破口打骂:“姓陈的,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在外游历三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在了外面?”

老人任由自己的儿子骂着,那只苍老的手紧紧的握着陈长歌的手。

陈长歌直接骑上他老子陈沧舟的那匹枣红骏马朝着溧阳城疾驰而去。

溧阳陈府,占地百亩,远远看去是一个缩小版的大夏朝皇宫。

一群婢女站在被称为溧阳小皇宫的陈府门前,这群婢女一个个都是环肥燕瘦,莺莺燕燕。

陈长歌翻身下马,看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水灵灵的小婢女说道:“青竹,想本少爷没?”

名叫青竹的婢女看到自家少爷这般的狼狈。

她那双秋水眸子变得湿润起来,她哽咽道:“少爷,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青竹差点都认不出来。”

陈长歌轻轻的敲敲青竹的额头,看着她那微微长成的胸打趣道:“啧!啧!不错,看来是真的长大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摘了。”

少女脸色瞬间变得绯红,她紧紧的挽住陈长歌的胳膊娇羞道:“少爷就知道欺负青竹。”

其他的几个婢女也是七嘴八舌,给陈长歌说着他不在府上这几年发生的趣事。

像是虞家的小姐今年登上了大夏朝胭脂评的首榜。

李家的小公子学着陈长歌在溧阳城横行霸道,结果被户家的长孙打断了腿。

·······

陈长歌哈哈一笑,被青竹挽着胳膊,其他婢女前拥后簇的向陈府内走去。

陈府被称为小皇宫并不是没有道理。

这里建造着溧阳最为壮观的观海楼,而且还有大夏王朝的军事命脉:军机阁。

麝香苑是陈长歌和豢养在陈府的婢女丫鬟们居住的地方。

这里阁楼林立,山湖相依,所有的布设格局奢华中带着一丝别有韵味的清雅。

陈长歌被一群婢女们簇拥着走在最前面。老人陈沧舟和老奴并排走在最后面。

“老裴,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也信守承诺,给你一个自由身。”陈沧舟淡淡说道。

“老奴裴仲秋谢过老爷!”老仆人裴仲秋停下脚步弯腰抱拳说道。

陈沧舟摆摆手。

“老爷,老奴在离开前还望老爷答应老奴一件事情。”裴仲秋把腰弯的更低,他说道。

“哦?说说看!”陈沧舟停下脚步看向裴仲秋。

“老奴想把老奴毕生绝学九剑十二式传授给少爷!”裴仲秋说道。

陈沧舟微微抬抬眼皮问道:“怎么会有如此想法?”

裴仲秋如实答道:“老奴陪少爷游历三年,发现少爷心性坚韧,体魄熊健,是一个剑修坯子。”

陈沧舟微微挑眉,老裴的这话他爱听。

能被这位虞国老剑儒如此称赞,看来他儿子这三年游历成长不少。

“老裴,你跟我儿朝夕相处,一起三年游历六千里。

你觉得他的剑道修为可达到什么境界?”

陈沧舟问道。

“少爷自幼聪慧过人,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且少爷的身体也是在灵丹妙药的药罐子里泡成。

恕老奴之言,少爷将来剑道修为可通神!”

老裴说道。

这并非老裴向溧阳王拍马屁,陈长歌看似身体羸弱,实则他一直压制体内的雄厚气机。

他跟陈长歌朝夕相处三年,陈长歌从未展现过一次。

如此的韬晦隐忍让这位虞国老剑儒都替他累的慌。

陈沧舟说道:“这小子就是爱嘴花花,他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吃苦了后,牙齿咬碎往肚子里咽,连我这个爹都不告诉。

溧阳城所有人眼中的溧阳王儿子是一个只会爬在女人肚皮上的草包。

三年游历回来了,我手底下的三十万铁浮屠,能不能心悦诚服的认他这个世袭罔替的世子做新任的溧阳王,就看他这次回来如何抉择了!”

陈沧舟双手捅袖,神色忧愁。

老裴说道:“王爷,少爷无论是耐性和心机都不输王爷的七个义子。

少爷此次游历归来,定然能够一鸣惊人,只是……”

后面的话老裴不敢说下去。

“但说无妨!”陈沧舟说道。

老裴赶紧说道:“只是少爷性子委实太过隐忍,剑修修剑道,重在杀力。

若是少爷一直这般下去,将来剑道修为跨入天道境前,是一条很难逾越的天堑!”

陈沧舟苦笑一声说道:“大道随缘,这小子若是性格使然我也无能为力。”

陈沧舟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都说知儿莫若父,我的这个儿子啊,连本王也越来越琢磨不透了!”

老裴听完这句话,赶紧将身体弯的更低。

他何尝听不懂溧阳王后面的话中的意思。

“本王的儿子的心思连本王都不去猜,你一个亡国剑儒去揣测我儿的心思意欲何为?”

陈沧舟摆摆手说道:“老裴啊,当年你一人一剑守国门,挡的我一千铁骑进退不得。

可最后还是落的个国破家亡,后来本王设计将你囚禁在这溧阳府,喂马三十年,你是不恨本王还是不敢恨本王?”

老裴说道:“老奴未曾恨过王爷半分,老奴如今活了一甲子。

前半个甲子被尊称剑儒,后半个甲子为王爷家的老奴。

老奴一生不过弹指间,最后老奴只想把这身剑术传给少爷,让少爷给这个天下还一个太平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