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五彩缤纷的云霞又乘着微凉的风缓缓来到我时常遥望的地方,昏黄的灯光,若隐若现的鸟鸣,苍翠的村边苍松,花团锦簇的挺拔槐树。
世界仿佛静止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我的思维,身边的事物,全都释放在周围和谐的环境里。
那是一段争分夺秒,奋发图强的时光,没有岁月静好,只能负重前行,即便身边的事物美得不可方物,但没有人能平心静气的细细品味浮岚暖翠的风光美景,更多的时候,人们所期望的,不过是阳光浇灌的时间能够多些。
有时我总觉得自己的成长路途太过漫长,充满太多抛之不去的稚气,我习惯追逐书本中那些美好的生活状态,但书中的描绘总是局限而跳脱的,人们更喜欢描绘令人记忆深刻的情节,那些生活里的分分秒秒,走走停停,不会总是写者青睐的对象,我们更需要透过零散的现象寻访事物的本质。
很多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很容易满足,细微的事物也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这也导致我在狭窄的环境里更显得随遇而安,但世界的恢宏巨大一次又一次将我狠狠撂倒在地。
我仿佛是河里的水草,要想茁壮的成长,就必须牢牢的依附在自己厌恶的环境里。
我决心改变自己,把自己当成一头凶狠残暴的狼,背对日益繁重的学习压力,退无可退,随时准备殊死搏斗,背水一战,只有坚毅勇猛才会收获意想不到的成功。
距离学校演讲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虽然在一段时间的练习之下,我能够较为清晰说出的文本的内容,但那种演讲该有的精髓,我始终抚摸不到门槛。
我从网上找来优秀的演讲视频,反复仔细临摹,大到语速谈吐,小到动作衣物,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我似乎可以若有若无的触摸到那种平心静气,侃侃而谈的演讲状态。
终于,时间近了,是输是赢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里自己的收获,在老师的指示下,我们将在班里尝试一次。
在过去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是唯唯诺诺,不善言辞的状态,所以更多人会觉得我只是这次活动的陪衬。
我觉得解除限制的关键因素在于练习,所以在临近比赛的一星期里我夜以继日的反复练习我的谈吐能力,长时间对着舍友演练,使得我的舍友似乎都快记住我的书稿,那时我才觉得有了几分摸样。
似乎一切都又妥当了,我开始我的演讲,把台下的同学当成丛林里没有情感的木头,从近及远,从古至今,慢慢通过一些的已有的事件,经验佐证我将要阐述的观点,由于我的观点很大很空,所以很容易就能表述好我的观点。
那是我少有的人生体验,即便有的掌声只是出于礼貌的附和,但伴随掌声回到座位,可能是许多人羡慕的时光场景。
当我缓缓回到座位,我的同桌似乎已经惊讶得快说不出话来,直挺挺的在桌下对我竖起大拇指,我被她滑稽的表现逗笑,似乎她总有方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情感。
轮到她上台,我心里已经想到了七七八八,尽管我能突破自我,将文章清晰的表述出来,但那种对于经验的缺失,使我的演讲只能以惊艳来形容,不能说是极好,特别是对于大家都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人。
同桌的演讲可能就可以用上乘来形容,话术与动作协调统一,举例与听者共鸣,她的沉着冷静,侃侃而谈,又俘获一大批同学为她加油呐喊,她演讲结束,轻鞠一躬,而后向我缓缓走来。
在她的微笑中,我仿佛看到不一样的自己,我渴望变得像她那般沉着冷静,宁静淡然,即便那对于我,仍然有许多路途要去经历,但从那种漂泊不定,变得目光坚挺,就是我参与这次活动所得到的巨大收获。
我对她给予我最真挚的祝贺,我站立着鼓掌,即便她已经通过我的座位回到自己的位置,教室慢慢安静下来,有的人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中,有的人在回味刚才的演讲,有的人在悠闲的窃窃私语,但我觉得今后没有人会在这个领域草草地看轻我。
老师从后排慢慢走向讲台,她面带着微笑,似乎是对我们的表现也很满意,她轻轻拍手,示意还在谈话的同学安静下来。
“大家有没有感受到我们同学的改变,在我印象里小叶同学是很腼腆的,那天当刘老师给我说让小叶同学去演讲的时候,我还是挺惊讶的,但现在我觉得小叶同学是非常优秀的。”老师笑着对大家说。
我低着头,似是对老师的夸奖还不习惯,我喜欢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当所有人都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我反而变得诚惶诚恐。
“小雪同学,在这个方面,一如既往的优秀,很有播音主持的天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她的语调发音非常标准,表现也落落大方,我估计这次活动的名次不会太差”老师又接着说。
我的同桌她就坐在那里,我的旁边,她平静的看着老师,似乎已经很习惯的来自老师的夸耀,而后,教室复归平静,老师慢慢巡视在教室的各个角落里。
第二天,经过一早上的激烈追逐,很快就有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演讲对于我其实并没有太难,只是我习惯沉默。最终,我同桌以特等奖,我一等奖的成绩,结束了本次的学校的演讲比赛。
而后,我俩带着荣誉回归,在教室里也引起一阵不小的躁动,但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激动过后,大家很快也就将这些事情遗忘过去。
那天,班主任刘老师突然通知班长组织我们晚上更换座位,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间,那种激动的感觉远比演讲比赛令人振奋。
由于是按照学习成绩挑选座位,有一群同学显得闷闷不乐,但在既定的生活环境中,我们也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利。
为了顾及一些同学没有考好的缘故,选择座位全凭自愿,老师不参与其中任何环节,并且最后十五名一起进入,所以大家喜欢提前在私底下寻找自己的同坐对象。
课间,我最好的朋友,他向我表达他要为宿舍的另一个哥们留座位的想法,加上我第一个选座位,我们可能就要为不能成为同桌而遗憾了。
在学校里,他是我为数不多能够依靠对象,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我与他约定的对象关系也极为要好。但我觉得相处在一间宿舍里,他完全可以坦诚的与我商量,而不是私底下与其他人再次达成约定,最后来通知我他的决定。
想当初为了达成与我同坐的想法,他用了很长时间才说服我,毕竟徐阳在我心里他始终都不是一个能够安静的人。
虽然只是一件极为微小的事情,但似乎也暗示我们今后将会走向的结局。
在教室里很多时间我们都不是在临近的位置,但那并不影响我们亲近的关系,对于事情本身我也没有过多纠结。
“徐阳同学,准备抛弃你了”我的同桌她笑着调侃我。
我理解她的话术,我轻轻耸肩,表达对她看轻男孩子之间友谊的不屑,而后她出乎意料的揍我一拳,她娇小的拳头重重的打在我的腰腹,我完全没有防备,差点惊叫起来,我十分惊讶的看着她。
我们的班主任极其讨厌啰嗦的人,对待事物也并没有足够的耐心,但在我们选择座位这件事情还是表现出极为充足的耐心,他反复向我们表达以成绩挑选座位只是激励大家相互追赶的小手段,他不想带给我们太大压力。
这种相互对立,彼此矛盾的事物经常随意的出现在我们身边,我们不能自由的选择,只能默默承受,随着时间的积淀我们才能慢慢获得对抗他的能力,机会。
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卑微的承受着,我不知道那些鄙贱的事务怎样产生,按照正常事例规律,它们不应当出现,更不能慢慢发展。
可能,老师会顾虑到我们的心情,并解释自己的做法,但我们却丝毫不在意,我们习惯了卑微着接受着。
我们对换座位乐此不疲,刚开始时有的人会在换座位前由于自己没有考好而嚎啕大哭,但换的次数多了,也就慢慢学会了坦然面对。
晚自习下课,我们就要换座位了,教室已经承受不住那种激动的心情,班长已经不止一次提醒大家需要保持安静,教室里依旧像蜂巢一样嗡嗡作响。
我没有过多纠结她为什么做出那种惊人的举动,我转头看看她,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似乎很享受与她经历平和而又激荡的生活。
她安静,博智,散发着淡淡书香气,尽管与我成为同桌是被动的抉择,但现在她自由了。
“怎么能是抛弃呢?教室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别随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徐阳刚好听到我同桌的话激动着反驳道。
我已经不敢再劝解他俩的谈话了,感觉最终每次事件的矛头都要或多或少的牵扯到我,我很想解开二者对于某些事物的牵结点,停息他俩之间的互怼,但事与愿违每次的结局总是走向我难以控制的方向。
徐阳的性格在我的圈层之中最为活泼的,阳光帅气,春风得意,但他也最为固执,对于有些可有可无的矛盾,或多或少会被他周而复始的慢慢放大。
有时与我,牵连纠结的事情,不顺心意,他也会生很长时间的闷气。
他总是能够轻易的找到与别人谈论的话题,找到轻易解开矛盾的方法,但他与她始终共存不起来,像一对狭路相逢的冤家,平淡的交流,总会慢慢演变成话术上的互怼。
虽然在平常的生活里,她俩总是不能以对待朋友的态度对待对方,但是那种彼此对立又说服不了对方的状态,常常使我们捧腹大笑。
刚开始时,在我沉闷的时间里,我们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觉得两人经常在一些微小的事情上来回折腾,但随着时间的发酵,他们的互怼逐步转变成愤怒的骂战。
曾经,我尝试劝解两人放下那些对彼此的思绪见地,后来直接建议他俩离得远些。
每次用心良苦的劝说,尽心尽力的开导,仿佛更容易让他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矛盾越来越难以调和,烦躁的同桌有时会藏在没人的一隅默默流泪。
我曾劝解她放弃与他争论,直接无视他,把他当成可有可无的空气,我的同桌倒是很容易就能说服,但固执的徐阳,就像烦人的蚊子一样围绕着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我无心让他们争辩,他们的状态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周围的人。一边是极好的朋友,一边是彼此促进的同桌,夹在两者之间,总是给我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如果不小心说错话,表现出对一方的偏颇,那么自然就得接受另一方长时间的漠视。
在同桌身边,很多时间里,我会清楚的感觉到徐阳的调皮,又或者超出了调皮的范畴,显得有些过分,那种内心上的撕裂很少出现在与我的生活中,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如此奇怪的举动,但总希望他能善意地对待单纯的她。
后来两人就像释怀一样,对言语上的拉扯失去欲望,那些过往的云烟,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其实我也不懂,为什么思想如此开阔的两人能在微小的事物上纠结不清,失去事物最原始,最合理的注释。
后来,我知道了纠隔二者的背后隐秘,才知道那些事物出现的根由,不是平白无故而是蓄谋已久。
当夜越来越深,意味着许多人对这件事情已经做出抉择,我再次凝望无数次看向的地方。
此时,夕阳已逝,天边也失去了它的痕迹,恢宏的事物已经休憩在夜的被褥里,我依依不舍的诀别,思虑将要去到不熟悉的远方。
当所有人起立走出教室,静静等待班长按照成绩单的名次,顺序进入。那时依旧没人与我组团,我没有失落,那才是我正常的生活节奏。
值日生还在打扫教室,所有人密集的等在在门外,同宿舍的几人自然而然的聚集在一起,讨论本次座位的选择,除去组团的四人,只剩下身材魁梧的佳恒依旧毫不在意,我感觉似乎只有他会接纳我,我若有所悟的看向他。
“我不准备换啊,我那个地方千金难买,要不我俩猫在我那一桌”佳恒用他浓厚的四川腔对我说。
“还是算了吧,太靠后了,以我这身板估计连讲台都看不见”我略显失落的说。
似乎事件的走向已经清晰可见,我依旧要如同曾经那样,供其他人挑选,即便现在许多人对我已经比较熟识。
刘佳恒在宿舍一直扮演老大哥的角色,豁达开朗,总是很顾及我们每个人的感受,像家中富有责任心的哥哥。
他很少呆在宿舍,假期喜欢泡在网吧,很多时候我们要去球场找他,在教室里,他与后排那几位哥们称兄道弟,共同玩耍,很多时候宿舍的统一活动,他也很少参加,
但从没有人否认他对于我们宿舍的重要性,毕竟我们都很不成熟,在有些事情上,得需要他一锤定音,没有他我们宿舍得散。
我对于他的印象更多的是仗义,宿舍中出现不合时宜的争吵,每次都是他主动说话开导。
曾经,隔壁宿舍,不知为何,两位同学突然猛烈的撕打起来,当其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用壮硕的身体将两人隔开,并妥善的解决二者的纠纷矛盾。
“要不你就跟现在那个女生凑合一下吧”谨川笑着对我说。
“我也这样觉得,感觉你们很聊得来”锦文也傻傻的附和着。
他们都笑出声来,我或多或少会明白一些他们所想的特指事物,但我觉得那些事物在我们这个阶段不该发生,更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一个人也是学习,两个人也是读书,有没有同桌对我也不是特别重要,习惯了一个人,两个人反而感觉拥挤”我无所谓的说。
“好家伙,考第一了不起啊,还要拐弯抹角的打击人”徐阳顺势掐了一下我的脖子激愤说。
压抑的氛围一下子豁然开朗,拨云见日,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必须寻求思维上的改变,那对我的日常生活十分重要。
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顺着路两旁的灯光缓缓向山下延伸,像火把节的社火,也像泛光的巨龙,嘈杂如蜂群的声音经过密闭空间的阻隔,来到我的耳边,如同微型马达一样旋转不停,凝视着攒动的人群,仿佛自己已经身处其中。
当班长叫到我,我依旧沉溺在人群攒动的归家群体中,而后我的名字经过一声接着一声的传递最终来到我的耳朵,我敏捷的穿过拥挤的人群,迅速穿过走廊。
“快小叶来了,你可以选了”班长对她说。
“快点,都等你半天了”班长对我说。
“没事,你先选,反正就两个人”班长转头对她说。
她依旧犹豫着,平静的看着教室,似乎在纠结。我快速进入教室,而后快速回到原来位置,以前我就已经做过选择,加上我们每个星期要向右移动一个大组,所以我没有过多思考,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她快速进入过道,来到我的身边,看到她来,我连忙将她放于桌上的书籍抬起而后顺势递给她,方便她快速的调换位置。
“我就坐这里”她睁着硕大的眼睛看着我,指着原来的座位对我解释。
“啊”我有些惊讶,大脑飞速运转,纠结一阵,尴尬的将书本放下,而后快速让出路来。
她轻轻的坐下,没有讲话,整理被我移动的书籍,那时我反而显得坐立难安,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但我并没有那么做,既来之则安之,我端正的坐着。
“原来小雪不选,是在等云泽同学”门边班长轻轻对旁边的同学说。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头皮一阵发麻,我不希望别人过多牵涉我的生活,肆意的评价也一样。
我们的班长是个开朗的女生,尽管在很多时间里她总是以威严的姿态存在于班级里,但她内心深处的搞笑活泼却时刻呈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那时班级的女生很多,几乎占到班级的三分之二,这样的班级配比极不寻常,更别说我们是个理科班,这也导致我们与隔壁班的成绩分布大相庭径。
老家位于西南边陲,与四川交界,那里的少数民族很多,是中原文化与边疆文化的糅合地,班里的少数民族也很多,特别是信仰伊斯兰教的回族同学特别多,这些也加大了我对于不同文化的理解,也使得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由于是自主选择,所以聚集的层次特别高,很多都是关系较好的同学扎堆坐在一起,出于时期的敏感性,男女混座很少出现,甚至教室里很长时间都是三组女生,加上男生的格局。
最有趣的事情是男孩子普遍不喜欢坐在前排,除非事非得已,那么就时常出现某一组的结尾全是男生的奇特景象。
刚开始大家都没注意到这个有趣的细节,直到英语老师点名提问时,这个现象才被提点出来。
英语老师喜欢抄录一些英文名人名言供我们学习,她喜欢抽人回答,潦草的形容大体意思,让我们用英语表述出来,从前排开始,没有回答出来就站着,直至全军覆没。
那时男生就没有几个英语成绩特别突出,所以上英语课男生普遍都是站着结束。每次到了这个环节,我最为抓狂,我感觉只要有这个环节我就别想坐着上完课。
回想起那段有趣的时光,有些事物的出现总是令人啼笑皆非,就比如有一次需要翻译一篇关于非洲运动员的文章,其中各种肤色的运动员反复出现,但受限于知识储备的不足,我实在找不出什么单词描述黄种人,白种人,黑色人种,结果可想而知。
那种字面意思的直接翻译,硬是被余老师记住好多年,英勇的翻译事件化作许多不同的版在不同的班级流传。
原以为,再次成为同桌我们会很快成为好朋友,但事物的发展与我想象截然不同,这次仿佛互换了二者的立场态度。
“需要给你带水吗?需要给你带点吃的吗?需要……”她对我总是爱搭不理,而我却变得殷情起来,就这样仿佛来到了起点。
我越发怀疑自己的想法,即便在被需要时充作发泄的出气筒,不需要的时候成为可有可无的过客也会使我变得开心,但最终的结局偏偏是寂静无声。
我觉得与人交往就是在不断创造需要,一个模糊概念的事情。如果相互依靠,彼此需要,那么二者的关系就会非常紧密,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热情,那么似乎已经揭示了关系的结局。
我越发感觉自己的奇怪,仿佛对她总是有些过度的热情,原本我觉得只是正常的行为举措,但身边人总是若有若无的暗示我,使我越发怀疑自己。
仔细想来,我很难定义已经走过的路途,身边出现的事务,无论是对她,还是对于其他不同的个体,我觉得事情出现的本质单纯只是内心驱使,如果强行给它安上某些不合时宜的定义,那么便会毁去它存在的美好意义。
某天,突然发现她的座位空荡荡的,仿佛人间蒸发,人去楼空。
那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生活没有过多变化,相反在与周围人的相处中我获益良多,我不清楚她是否还会出现在那里,但我觉得有些东西离开了就离开,消失了也就消失。
我前后桌的几个同学全都是女生,她们都是与我同桌约好坐在一起,所以或多或少我会听到一些她对我的评价,不能说是好,只能用非常好来形容。
毕竟,有些东西好与非常好有着本质的区别,自然限于才华的阻碍,我只能用浅显的文字描述她对我的夸赞,像小学生写作一般,在自己的脑海里记下某某同学给予我极高的评价。
而后一段时间里,经过朝夕的相处,大家越来越了解我,那种阴郁,冰冷的描述也越来越少,仿佛所有的事物都在缓步走向我想要的结果。
寻常的一天,她又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像刚来那样,在我不经意间,闪现进来,突然出现。我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正常,她似乎没有变化,但又仿佛变了一个人。
似乎是经历一段时间的修整,抛弃了影响自我的负面情绪,连眉间淤积的阴郁疲态也一扫而光,我仿佛又见到一个满血状态的黑夜公主,立于微暗,藐视黑暗。
周围都是一群不知疲倦的优秀竞争对手,我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仿佛只要停顿半天,她们就路过在阳光下睡觉的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连课外书本都不敢打开,她们带给我仿佛如大象踩蚂蚁般的巨大压力。
即将进入月假,大家都开始激动起来,仿佛在今日的下午,大家都可以像鸟儿一样轻快的飞出鸟笼,自由的寻找美好的事物,在快乐的时候过得有多快,等待时就会过得多么缓慢,即便在一寸光阴一寸金的时间里,也变得沉闷起来。
当清晨即将结束,老师还在布置晚自习的任务,大家积蓄的疑问越来越多,老师回头给我们带来那个仿如炸雷般的消息,今天下午不放假,明天也一样,顿时教室里响起阵阵哀嚎,似是完全泄气的皮球。
一上午的全神贯注使我身体到达疲倦的顶点,我挺直腰板,舒展开双臂,狠狠的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腰,就当我手臂即将收转回来时,右手小指刚好挂在同桌扎头发的发绳上,只是毫不经意,她柔顺的头发就顺着我的手臂发散开来。
我明明感觉碰不到她,但事情已然发生,心里满是懊悔,立刻手慌脚乱的捡起她长长的发绳,飘扬着轻柔的蓝色发绳,就在我的手里,我很快就显得不知所措起来,周围人的目光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更多的人则没有到注意这个微小的事件。
“云泽弟弟,你解开的你要束起来哦”后面的向瑶微笑着挖苦我。
我哪会这种精巧的事务,我只能尴尬的对着她一阵苦笑,同桌面目表情的看着我,我觉得她平静的神色之下,估计已经将我批评得面目全非,她轻轻从我手里拿过头绳,而后慢慢从刘海开始整理。
我淤积的内心开始慢慢舒展开来,时不时瞥向平静的她。
“算了,你弄散的你得给我扎起来”她突然背对我,将发绳放到我的桌上,轻轻对我说。
“什么?”我喉咙里差点就蹦出大大的疑问。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她,似乎一时灵魂出窍,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样面对事情的窘迫。
“快点”她转过头来催促我,她的双手自然的垂放在双膝上,她似乎真的在等待。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小白羊,只是没有一只短暂停留,给我一个缓解焦虑的提示,我只能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她,祈求她能够让在充满目光的教室里,放过懦弱而又腼腆的我。
她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反复的回头看我,如果脚底的地缝足够大些,我会选择立刻钻进去,似乎没有其它选择,于是就硬着头皮,拿起桌上的头绳,咬牙撩起她的一部分头发,手忙脚乱的整理她散乱的头发。
后面的同学一直偷偷看我,就是将大大的眼球慢慢快速的翻转,一次又一次,像星星一样闪,同桌将鬓角的头发高高的拉起,暗示我整理,我只能顺手撩过来跟后面的合为一束,用头绳转几圈,准备全部扎起来。
可能是缠绕过多的缘故,在打结时差点又全部散来,我下意识用左臂全部挽起来,不至于让它全部散开,又尝试了一次,接头太短,绳子也没有弹性,还是没能系好。
同桌一动不动,平静的看着窗外,透过玻璃的反光,我能看到她白净的脸庞,但估计她的眉间已经褶皱成巨大的结。
“你只用缠一圈,按照打蝴蝶的方式,长的留着就好,它本来就是垂下来跟头发混在一起的”见我笨手笨脚,后面的谢雨微忍不住提醒我。
“怎么感觉笨笨的,蝴蝶结都打不了?”她又接着对我说。
“蝴蝶结会打不?”她又歪着头询问我。
空气中弥漫着十分尴尬的气氛,其实蝴蝶结我还是会打的,毕竟鞋带都是我自己系的,但就那样系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吗?我又没有系过,我不敢反驳她,只觉得快速结束比较好,只能承受她无情的嘲笑。
“哈哈哈”同桌大声笑出声来,颤动的身体,又给我的工作带来一些难度,好在有惊无险,我还是有毛手毛脚的系好,并将它轻轻放回原位,接头系得有些松,内心中怕它坚持不了多久,所以放回去之后,又轻轻拉扯两下接头。
感觉我已经将它重新系好,她低着头用双手轻轻摸了摸头发,慢慢转过身来,她的脸上还洋溢没有消散的笑容,她回转头看后排的同学,而后比出胜利的剪刀手。
那个胖胖的姐姐谢雨微,用手轻轻抚过我同桌的秀发,整理飘散的碎发,似乎对我的工作很不满意,我回头瞥了瞥她,她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只能像做错事般快速逃离她的目光。
夜晚,当夜幕降临,昏黄的案头,我选择将一日有意思的事情总结在日记本里,她们难为我的经过被我一字不漏的记述在那里,包括谢雨微无情的嘲笑,恶狠狠的瞥我两次。
我有时固执得可怕,许多事物哪怕当事人都早已回忆不起,我依旧能够回想起事件的细节和经过。
尽管很多人觉得那样的行为有些幼稚,但我对此乐此不疲,觉得难忘的,就是是珍贵的,无论事情的好与坏,如果你对事件的走向与经过都模糊不清,那么怎能体现事物是精彩而又难忘的呢?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也是相同的道理,只有对细节无微不至的精确把控,才能体现出对另一方足够体贴重视,如果太多东西都是粗略而漫不经心的,那么事物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珍贵性。
看着山峦若隐若现的轮廓,心绪已经进入反复流转的思维空间,那使我的目光变得呆滞而又缓慢。
在窗户的一隅,灯光反射的教室环境中,我突然看到不断摆弄各种姿势的她,或剪刀手,或大大的爱心,她依旧将我当成发愣的木头人,但我就一直通过玻璃默默的注视着她。
我在如镜子一般的玻璃上看见了她直视的目光,我突然转头看她,她的面颊变得绯红,她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而后一下趴在课桌上,双手遮挡住自己通红的脸颊。
我突然被她可爱的行为逗得笑起来,心里的思索的事物也完全抛之脑后,只有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
我挺直坐着,面颊洋溢着微笑,她透过缝隙偷偷看我,我突然局促起来,一只手下意识的捂住我的嘴,但我很难在很短的时间里平复我愉悦的心情。
见我始终在笑,她的面颊变得越发红润起来,仿佛春日里芬芳如沁的朵朵桃花,纯洁嫩白中闯入一丝明亮的红色,浸润纯白的绯红,相互水乳交融演变清新典雅的粉红,淡淡的点缀曲折发散的嫩条,呈现精妙可贵的绝美装潢,丝丝如沐,浴沃千里。
她依旧趴在那里,飘散纤细的发丝,如流动温润的春水,飘逸轮转的沁香,如曼妙轻扬的桂珍,芬芳四溢,熏诱馥郁,她颀长玲珑的影子,如仙姿玉貌的仙子……。
我的思维如一泻千里的短促河流,她的神态动作,一颦一笑,利析秋毫的所有细节如雕龙画凤般演印在我脑海里。
我突然感到后怕起来,就像鬼怪抽人魂灵,头脑的所有思路不知不觉向她靠拢,那种反常的举动,似乎已经脱离一时脑热的举动。
老师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当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已经没有时间做出反应,只能收住自己的表情,但趴在课桌上的她,已经完全进入老师的视野。
“不舒服吗?”老师轻拍她的课桌说。
她突然反应过来,突然挺起身来,红彤彤的面颊似乎成为掩饰她奇怪举动的绝佳工具,她笑着看向老师。
“没有,没有不舒服”她对着老师说。
“不舒服的话可以早点回去休息”老师对着她说。
而后老师下达放学的信号,也就随着攒动的人群走了出去,她转头看着我,笑容依旧挂在她的脸庞。
“你在笑什么,你能不能不要笑”我小声的对她说。
“我为什么不能笑,我就要笑,你求我啊,你求我让我不要笑,我就不笑了”她笑着回复我。
我觉得她已经魔障了,像村里的农妇,在辛勤劳作之后,微醺二两小酒下肚,坐在椅子上,对着夜风舒服的小憩。
她依旧忍不住她心里的乐意,但平复一段时间以后,才慢慢打开书籍,开始学习。我很难描述自己的状态,只能迫使自己一头扎进繁杂的题目中。
夜深,当她离开,我没有过多停留,关灯而后走出教室,令我没想到的是她还停留在过道里。
我们不可能回到那种可以随意讨论书籍的状态,在我的心里就是那样的想法,我从她的身边走过,就像每天忙碌在她身旁那般自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也没有眼神上的相互碰撞。
在转角,我曾有过回头,但那种若有若无的表现,她不可能会知道,我感觉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在我的身后。
没走多远,无意的回头,她的目光再次闯入我的视野里,但我把它当成寻常的事物,低头继续走完自己的路。
我加快速度回到宿舍,站在阳台上,看着她将要路过的地方,她刚刚走到楼下,昏黄的灯光,以及刚抽出嫩芽的银杏树,缓缓进入我的眼底。
“云泽要带点吃的吗?”远处的徐阳突然对我说。
我就立在阳台上,看着远处,寻找没有显现身影的徐阳,我不知道他怎么在黑夜中看到我的,但我却听到他洪亮的声音。
可能是她也听到徐阳的叫喊声,她似乎发现我的存在,她突然看向我,我就立在那里,不远的二楼,我与她的眼神再次碰撞,我不知她内心中是怎样的感受,我快速回头进入宿舍,局促的举动使我感受到自己跃动的心跳。
从前,在没有朋友的日子里我苦苦的追寻着来源于联系的温柔,当自己深陷其中,随时都能触摸到热闹的氛围,似乎我又开始怀恋来自内心中的宁静。
我很难表述那种相互对立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状态难以达到有机的统一,孤独与喧嚣,清冷与热烈,总需要深刻着对感觉审视一番之后,对所遇到的事物艰难的进行二抉一。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人为什么要进行那种痛苦的抉择,那种矛盾的对立,很容易能够讲述,就像家乡满足不了我的欲望,远方满足不了我对亲情的渴望,所以我必须在亲情与欲望之间进行取舍。
但此刻我不想抉择,诗与远方,我都要。
我似乎已经进入书中描绘的情景,但我始终不愿承认,在长时间外来思维的灌输中,我像讨厌污秽事物那样厌恶它的存在,但当我真正明白那种可有可无的事物时,一切又变成遗憾的风,轻轻的吹过,我只能感受着却不能真切的触摸。
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们都更像知己,彼此鼓励,互不干扰,面对某些事务也很有默契,每次放学不是她走在我的前面,就是我远远的跟着。
很难描述那种妙不可言的场景,她似乎也释怀了对于我的一切,我将所有的情愫,放在妙不可言的时光夹层里,任由岁月的风反复磨砺。
我俩依旧那样相互折磨的状态,我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我确实喜欢上了她,但那种感觉是跳跃的,层次的,持续时间不长,也容易在相处中改变,我只能将那份莫名的情愫深深地藏在心里。
在一个很悠闲的下午,在轻柔的微风中,我的好友,阳光帅气的徐阳同学,他突然对我说,他喜欢上了他反复对抗的对象——我的同桌。
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他的的事情,并且与我毫无联系,但恍惚间我还是感觉失去了某种东西,即便一闪而过,但印现在我的心里却如台风过境,波涛汹涌,这些改变让我不得不去思考自己丢失的事物。
我极力否决他他所理解的喜欢,我觉得喜欢应当是欣喜,是在无数混乱事物中牵引我们追逐美好的光。
那种用捉弄带来的喜感只是他满足虚伪内心的欲望。我与他的谈话非常激进,我一时竟把控不住混乱的内心。
“喂,喂,喂,你干嘛呢?我骗你的,我开玩笑呢”他笑着对我说。
“你很奇怪哦,是不是有情况”他又接着对我说。
“怎么可能,别多想”丢下这句活后,我再也没说话。
他依旧向我诉说他最近各种新奇的事物,事无巨细,娓娓道来,越是描绘得丰富美好,我越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改变。
我没有过多停留,木纳的离开空旷的阳台,留他站在清风吹拂的阳台,我感觉事情的本身已经走向了我难以理解的地方,毕竟书中描绘的眷侣都会是以对立的起手,以甜蜜的结局结束,而我与她似乎总是怀揣不同感觉与情愫。
那段时间是矛盾和煎熬的,从来没有人主动与我谈及那种令人辗转反侧的特殊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进行日后的交流学习,恍惚之间,我似乎病了。
这些变化,使我必须认真思索内心中的悸动与感受,必须正确处理那种时时出现的内心冲动,我变得日益烦躁,我丢失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像失去水源补充的湖水,慢慢腐朽发臭,我还是没能明白那种特殊的情愫。
依旧活泼开朗的同桌自然不会知晓,自己寻常的生活,会有个富有朝气的男孩为之心神不宁。当明煦虚晃我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变了,变得焦虑,变得心绪不宁,变得寝食难安。
那似乎只是一个导火索,引燃我干涸内心的烈火,但静默中,我选择和解,与自己和解。
有些事物的出现本就是偶然,我不应去纠结产生它的根源,我只需做好自己,如果事情的发展顺心顺遂,那就是上天给予的缘分,如果事物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那它就应当烟消云散。
我仔细思考与她走过的所有时光,与她亲历而过的所有事物,那种模糊不清的情感,虽然依旧若隐若现,我依旧没能明白我对她的那种陌生情愫,但最终我还是坚定的认为那不是喜欢,我不喜欢她,她更不会喜欢我。
我对她只是欣赏,对思考方式,待人处事,乃至人生见解的欣赏,那种感觉可有可无,换个方向,或者换个同桌,我都会规避过去那些幼稚而无用的想法。
我累了,应当在烦躁的学习生活中寻找一些快乐,否则总是在这些煽情的层面独自幻想。
我重新拾起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生活方式,在久学之后,在空闲的课间,以全新的姿态,应对滚滚而来的生活。
其实,转变一种思考角度能够获得许多良好的时间答案,长时间的持续思维方式,只会让自己陷入反复纠结的误区。
有的东西并不是想得越多就得到越多,相反很多时候,越是努力获得越是难以得到,站在成功的门前,很容易让我们失去对其余层面的考量。
我将脑海里那些关于她的所有看法,经验,习惯全部抛之脑后,就像与她初次见面,选择了与原来完全相反的道路,完全的跟随想法前进。
我会努力寻找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努力让自己接近她的思维方式,努力做自己,我希望把她当成一个窗口,能够窥见其他人的窗口,通过她的视角,收获不同的人生见的。
“你可以叫我云泽,也可以叫我小九”那是我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云泽我能够理解,但为什么还叫小九呢?”她有些疑惑的对我说。
“家族同辈里面排在第九”我向她解释。
“那你的兄弟姐妹真多”她笑着说。
“那我以后就叫你名字吧,两个字的名字感觉很亲切”我说。
“请多指教,云泽同学”她突然握住我的手笑着对我说。
我如触电般迅速挣脱被她温暖的手,气氛瞬间就变得诡异起来,虽然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似乎有些极不礼貌,我愣愣的看着平静的她。
自此之后我就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从前也有很多交流的时间,但那种基于同学为基础的谈话,我们都很放不开,不然也不至于很久之后才会交换称呼。
其实总是用同桌,或者“她”来称呼一个人非常难受,毕竟姓名原本就是为划定不同而存在。更多时间里,我并不在乎别人怎样称呼我,只要能够表明是我就可,但我讨厌外号,讨厌那种不礼貌的强加叫法。
在日常生活里,相像的兴趣使我们更容易拉进与彼此的距离,我们会在繁杂的学习中偷偷看课外书,分享书中内容带给自己的感受。
有时我们也会进行一场速度之间的对决,看谁能够更加迅速的做完一张试卷,有时我们会为我们的竞赛加上一个小赌注,比如一个冰淇淋,一杯奶茶。
大多数时候我都是赢多输上,坚毅的性格使我很难平静的礼让她,她不希望我让着她,所以更多的时候我会固定性的给他带些小惊喜,几块巧克力,一杯热奶茶,或者其他一些容易买到的事物。
我也慢慢更改自己待人处事的习惯,比如说在下晚自习以后主动等她,刚开始时,也会感觉特别别扭,但慢慢的也就很自然而然的接受事物的正常规律走向。
在她的引导下,我逐渐慢慢学会释放内心中积压的事物,摘离不合常理的阴郁想法,慢慢与同学接轨,主动的为其他人讲解难题。
一下子,仿佛就进入一片没有隔阂的海洋,广阔的空间,可以供我随意的去阅历,去丰富,去提升。事物的恢宏与美好仿佛听到召唤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的身边。
在这样的氛围里,我收获了许多生活中难以接触到的朋友,我渐渐明白朋友存在的本质是促进。
原以为会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但老天却毫不留情给我添加许多烦恼。
随着我俩关系越来越紧密,周围的环境中涌现出许多不一样的声音,他们把我描绘成情侣,添油加醋般的放大事物原有的本质。
特别是与慕雪关系不太好的那几个女生,常常刻意的在我俩面前谈论那些随意捏造的事情,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些编造的流言,开始越来越离谱。
我开始压抑不住我的愤怒,有时会与她们拉扯几句,但她总是在事情变得不可控制以前,及时制止我,防止我被愤怒冲昏头脑。
她告诉我白天没有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我们无法阻止别人对我们关系的猜测,更多人只是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当成繁杂生活中的乐子,并不带着特别的恶意。如果我总是跳出来模糊不清的解释,反而加重了她们对事物不合理的猜测。
就那样吧,感觉也不是所有的人都那样看,更多人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可有可无的猜测。
岁月如同微风那样吹拂,轻轻抚过所有热爱着生活的人,那些有趣,繁杂的事物在生活里开出花,孕育出收获的种子。
在很长时间里,我们几个人的成绩断层似的领先班级的所有人,虽然很多事物并没有遵循内心的轨迹缓步向前,但正如她所说,世界总如苦卤般苦涩难尝,更多的时候我们需要跳脱出所处的圈层,安抚自己,愉悦自己,我们才会过得舒适轻松。
曾经,我以为她经历过许多苦闷的事物,受过生活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才具有了那些随时跳脱事物本生的超越年龄的内心,但当我对她足够熟悉才知道所有的事物都是缪误。
曾经我觉得苦难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重要事物,是磨砺坚毅内心不可或缺的人生旅程,歌者文人也不断的歌颂苦难,升华苦难,将那些不该承受事物赋上美好的定义,这与我的想法契合,使我或有或无的追逐着那样的精神层次。
我越发觉得那是一种缪误,面对苦难的集体错误,人不一定要经受过苦难反复捶打,才会获得生命历程最为底层的纯甄本质。苦难更像成功道路的可有可无的随意点缀,没有苦难我们的人生旅途反而一马平川,那些激励人心的想法只不过是面对苦难无能为力的撕心呐喊。
面对生活,面对苦难,人的内心应当足够强大,人应当认真对待生活,不应将那些对人生毫无益处的苦难强加给自己,人应当学会逃避,绕过横跨在人生的旅途中的苦难,苦难不是人生旅途中的美好事物,只是我们在已有的条件下无法绕过的无可奈何。
从前,我会喜欢那些反复磨砺自身,最终获得成功的书籍,后来我越发喜欢那些千变万化,峰会路转的故事情节,我觉得美好的本质在于丰富,不在于结局的成功。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如饥似渴的寻求事物原始的本质,对于生活,对于环境,对于人生。但不知为何,每当我越接近事务的真相越加害怕,害怕事务的本质与内心完全相悖,我反而不想突然拨开遮蔽事务本真的迷雾,取走事情的真相。
我不知道怎样描述那种迷茫的人生状态,似乎是过于迅速推翻原有的心灵积淀,使我在很长时间内显得空虚,失去欲望。
正常的学习生活依旧在继续,决战的时间也越来越近,我根本没法抽出时间来思考那些对人生阶段性的追寻,我一头扎进生活,将自己的想法全部都放在学业上。
我突然觉得充实的过程可以对抗那些虚无缥缈的中空思绪,当自己足够繁忙,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失去探寻内心深处秘密的欲望,所以每天我都在不断做题再做题,直至成为一摊烂肉,躺倒软绵绵的床上,模模糊糊的睡去。
当我的完成一卷又一卷的试题,直至它们躺满我的课桌。
慕雪似乎也隐隐约约捕捉到我的变化,虽然她若有若无的提醒我,应当正确的对待学习与生活,没必要将自己活得很累。
她并不清楚发生在我心灵深处翻天覆地的变革,只是在我一反常态的生活中捕捉到一点苗头,她那种若有若无的暗示,使我大为恼怒,虽然我没有表现出来,但我的心里开始厌烦起来。
青春里似乎很多宁静的事物,会在烦躁的头脑风暴中变得凶恶,变得难以理解,烦躁的心情很容易误伤到关心自己的亲近之人。
就像在很长时间里,我会很讨厌与父母打电话,因为每次接近结束,母亲或者父亲都要说一句:在学校里要吃饱,不要担心没有钱,没钱了就打电话回家。
我感觉那种幼稚的谈话真是糟糕透顶,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于自己的生活,我能够收拾得很好,所以每次听到父母对我说这些生活中的小事,我都会果断的挂断电话,我不希望他们总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对待,我更加需要的是理解,对于成长路途的理解。
当岁月之风,轻轻抚平我刚毅的棱角,那些已经消逝的事物,再次清晰的呈现在自己眼前,仿佛像一颗温润如玉的完美摆件,越是仔细品味,越是受用无穷。
现在,父母与我通电话,依旧如同从前那般事无巨细,但些关于吃饭的事情已经很久不在出现了,每次挂断电话,我好像就体会到了他们对于曾经我果断挂断电话的失望。
诚然,人的一生充满坎坷与失望,成功总是需要长时间的付出,失败才是生活的主旋律,这使得我们怀揣着以怎样的思维对待生活显得尤为重要。
高中生活对我而言是个转折,于理想的思维态度转换成现实的对待方式。从前我把生活看做是诗,如梦如幻,丰富多彩,现在也一样只是内容的题材变成现实,灯红酒绿,春华秋实。
我的同桌依旧在那里,我的身边,只是我们成了朋友,可以信任的依靠对象。
“最近我感觉你总奇奇怪怪的”她对我说。
我先是端坐着,而后慢慢转头看着她,将双手放在她的桌上,准备绘声绘色的描绘我的内心想法,但我始终找不到言语描述在我身上经历的一系列变化,想着想着便失了神,直到她把我从她课桌推离。
“不想说就不说,不要忽悠我”她有些不悦的对我说。
我盯着她,依旧没能想到可以清楚描绘那种变化的话述,我看向她,她聚精会神的看着我。
我用手在空中比个小圆,小圆碎裂,而后小圆结合其他事物重新组合成大圆,我艰难的对她表达我的变化。然后对她说:“先是这样然后这样,最后变成那样”
“什么呀”她实在忍不住对我大声说。
“变化”我笃定的对她说。
“我感觉你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我感觉你说了,又觉得不如不说”她用一连串的话对我说。
“不说算了”她说完她就转过身去。
“他说他喜欢你”后排熟识的胖同学对她说。
我的眼神突然瞪成像铜铃,像刚睡醒的小猫见到喜欢吃的鱼干,模糊如见到梦境那般惊讶。
“你可别乱说,雨微姐,这种玩笑可不能乱开”我盯着一本正经的谢雨微说。
同桌听完她的话,像触电般突然转过头来,直挺挺的盯着我。
“你可别……你不要乱说呀”我的脑子已经被她的话吓得僵直。
“你看,先是这样,变成爱心,然后在飘向你”她边说边用她肥肥的手笔画着。
看见她错误而又啼笑皆非的动作,我一时竟不知该怎样解释。
“这样才是爱心,这是小圆,代表曾经的想法,这是大圆代表现在的想法”我重新比出我的动作,向她解释道。
“哦,我懂了,你想表达的是刚开始的时候你不喜欢她,但现在爱上了她”她又说。
听完她的再次描绘,我的脑子里满是无语,我感觉有些气愤,但碍于她真不了解我所描绘的事物,我只能略显愤怒的盯着她。我以为她会有所收敛,但她竟然冲我翻白眼。
我是有苦说不出,但看她平静的脸庞,估计也不会在意,于是就拿上衣服,自顾自的出去了。
“你看,解释不清,跑了”谢雨微又添油加醋的说。
我转过头来一只手指了指我,又转回指了指她,向她表达我记住了她的挑拨离间。
其实对于谢雨微,我还是不是特别反感,即便有的时候她牵扯得很过分,但她内心是极为单纯的,她的单纯与慕雪不同,慕雪是心地单纯。而她属于什么都单纯,心思,话语,从来没有什么遮掩,正是因此她的话有时可以把人气得半死。
当我来到阳台,那里已经被人占领了,阳台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人,但她就站在中间,我也不好再去到那里,于是就站在后面的过道里,凝视着远方的风景,在长时的学习之后,面对美丽的风景,发散发散内心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她是我同桌的好友,她们在很多时间里都会粘腻在一起,更多时候或许在慕雪心里她都会比我重要,但那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不是她肚子里蛔虫,不可能知道她心里的所思所想。她看见了我,招呼我过去,我没有拒绝,径直走过去。
“怎么心里有烦心事?”我问她。
“没有”她回答我。
“想家了?”我又说。
“没有”她转头疑惑的对我说。
我没有再说话,我感觉她不想搭理我,我双手撑在栏杆上,朝着远方眺望,她也效仿我的做法。
而后微风吹来,我舒展开双臂,任由清风拂过我的面颊,那种轻松随性的感觉令我心情愉悦,“呜哇”我大声的喊出声来,自由的宣泄着最近生活里跌宕起伏。
她也模仿我的举动,双手自由的舒展在风里,她转头看着我,我看了一眼她,而后她突然就“哇”大声叫起来,我发出的声音不算太大,她的声音感觉就像要震碎玻璃,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手足无措的呆呆立着。
而后她迅速的跑进教室,只剩我一个人独自立着,我慢慢走进教室,走回我的座位,当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害羞的趴在课桌上。
“怎么谈心这么快就结束了”慕雪看着我说。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我并不明白,她所指具体是那个方面,我没有过多纠结她的话述,只是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她突然重重一拳头打在我的大腿肌肉上,强烈的膝跳反应,使我的膝盖又重重撞在课桌之上,我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我十分不理解她的行为,她冷清的面颊像极了冰冻的冰块。
“我跟你说话呢,你需要改改你这坏脾气”她故作镇定的说。
“我听着呢”我回答她的话。
我俯身揉揉自己的膝盖,还好皮糙肉厚,没一会儿就不疼了。我转身盯着她,她在若有若无中偷偷瞥我,她躲闪的眼神似乎预示着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但此刻她没说。
后桌的两人一直探着脑袋盯着我俩,我无可奈何的对她们轻轻耸肩,突然一本书又重重的拍打在我的我的手臂上。
“上课了,请保持安静”慕雪边撤回手臂边对我说。
我一头雾水,但还是整理一下,开始着手课程上的事情,马上又要进行月考,但前一段时间做得太猛,练习的试题都被我全部做完,我只能自顾自的阅读一些课外书籍。
课间,我就回转过身跟谢雨微,向瑶聊天,那些牵涉到男女的秘闻,竟然也如小说一般起伏精彩,雨微同学绘声绘色的描绘,我跟向瑶虔诚的听着,那些学校发生的幼稚而又傻傻的事件常常令我们哈哈大笑。
上课,我又悠闲的读着课外的书籍,见我比较悠闲,向瑶就询问我一些物理上的难题,我回转过身仔细的给她讲解,谢雨微坐在我的后面,向瑶与谢雨微是同桌,这导致我,只能斜挎着身体,才能够到向瑶的课桌。
可能是我的讲解比较详细的缘故,原本只是物理题,后面她又拿出化学,数学等等题目,就这样接近一个小时的自习扯被我们很快的消耗过去。
第三节自习一开始,她又叫我接着讲题,我又转过身去开始讲题,没多久,慕雪就用胳膊轻轻撞我,我以为是老师来了,准备回转身来,当我环顾四周,又发现并没有其他变化,我很纳闷,向瑶也一样。
然后,我接着将她的所有难题全部讲完,然后开始自己的学习。
教室中满是坚毅果决的同学,我们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环境,但现在我们却拥有着相同的目标。
高考两个简单的字眼,却蕴含着无限的力量,一个神奇的谜题,令人魂牵梦绕,肝肠寸断。
一天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当教室的灯光熄灭,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我快速穿过走廊,刚走进楼梯,就发现她在那里。
“好巧”她对我说。
“你不要太奇怪,这也算巧?”我反问她。
“怎么今天没有我们慕雪同学等,有些恼怒了”她笑着对我说。
“向瑶同学,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情,她是她,我是我”我反驳她。
“那你们以前不是总一起走”她说。
我很郁闷,对于最近的许多事物,感觉很多若有若无的事物,总是围绕着我,烦躁着我。
“我不在乎”斩钉截铁的对她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觉得你等着我就是说这些的话,大可以就此打住”我对她说。
“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坐吗?”她询问我。
“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自顾自的往前走。
“你讲题很清楚,我希望你能在学习上帮助我”她站在楼梯上对我说。
“可以”我回头对她说。
“你真的不在乎吗?”她再次对我说。
看着带着疑惑的她,我没有回答,我也不想回答,在很久之前对于某些事物,我已经得到了事物的答案。
“要一起走吗?”我询问她。
她快速跟上我,在黑暗的夜里。
“你真的想跟我做同桌吗?我不勉强你”她突然停下来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往前走,我不清楚她哪来的那么多疑问,在我心里与谁做同桌都一样,只要给我一个相对安静的空间就行。
很快我们就走到宿舍楼下,我依旧没有言语,看到我的举动,她轻轻向我挥手告别,而后转头离开,我则径直走进宿舍。
宿舍里,灯光明亮,舍友激动的谈论着与我无关的事物,他们每天都那样,我已经很习惯了,放下外套,去洗澡去了。
当我出来,舍友都聚集到阳台上,更加激烈的讨论着,似乎都很兴奋。
“云泽,快过来,等一下没得看了”谨川激动的叫我。
原本我是很平静的,冲洗一下似乎带走了所有的疲惫,我边擦头发边走过去。
“快看,不知道成功没有?”致远也激动着。
我向窗外瞥去,出了昏黄灯光的黑暗,我什么也没看见。
“有什么?”我询问他们。
“徐阳搁那里表白呢”谨川激动的向我解释。
“什么?”我脑子里满是疑惑,放下手里的毛巾,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
昏黄的树下,似乎真看到徐阳与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
“那是徐阳?你们别认错”我对着他们说。
“刚刚才带着束花出去,怎么可能认错。”谨川回答我。
我平复了很久,突然感受这个到这个世界的错乱,就好像每天出现的太阳,有一天突然被月球遮住,突然陷入混沌的黑暗。
我不知怎样评价这件事情,我选择闭嘴,当我知道他的表白对象只是一个月之前才认识的朋友,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他,应当清晰的看待一些事物的本质。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又是一月,在这期间,自己收获众多,身边也产生了许多新奇的变化,比如:收获爱情的徐阳……。
又来到大家激动人心的时刻,揭开一月的谜底,当成绩单开始传递,也意味着我们将再次选择自己的座位归属。
我没有特别在意,只是看着跌倒后面的成绩有些晃神,虽然自己的成绩波动并不是特别大,有的科目甚至开始突破限制,但攻克英语这件事情必须马上提上日程。
夜晚,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学校里依旧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在教室外,我们再次嘈杂的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去到的地方。
当班长再次念到我的名字,我快速进入教室,我再次回到我原来的位置,但我没有坐下去,在慕雪惊讶的眼光中选了一个极远的位置。
没有多久向瑶也来到我的身边,我不知道那时我是怎样的状态,但感觉很舒心,很平静,似乎是丢掉了拉扯自己的包袱。
我回去拿书,没有过多停留,也没有言语,就那样快速收拾,快速离开。
原以为向瑶是个安静的女孩子,但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她完全掀翻我对她原有印象。
“以前坐我后面怎么没见你这么多话?怎么现在每天都是一个话唠”我对着趴在课桌上的向瑶说。
“哎哟,你不要管我,你一管我,我浑身难受。”她微笑着说。
“我也不想管你啊,主要你昨天说,你今天安静一点”我突然轻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对她说。
我已经对她这样的行为习以为常,每次她总是吊着我的胃口,给我一些实现不了的承诺,当我很认真的跟她讲题,她总是迷迷糊糊的看着我,我只能轻轻敲她的脑袋让她保持清醒。
那是生活赋予我的一种全新体验,就好像动物园里的海獭,在忙碌的工作中得到冰块的奖励。
我越发觉得先前对慕雪产生的那些莫名的情愫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或者我完全曲解了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越发觉得自己的视野应到开阔出去,给予那些曾经觉得繁杂干扰的事物足够的耐心。
曾经我总是笃定的认为那些事物只会扰乱自己的耐心,使自己失去对学业最全力的追逐。
但仿佛越是心无旁骛越是心绪不宁,单一的想法很容易被周围的事物影响,也很容易让周围的人曲解自己,最终反噬自己。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劝解自己对所有人,所有的事保持足够的耐心。就比如,随时放浪形骸的向瑶,以及其他不熟悉的同学。
我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慢慢反转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比如:为学习不好的同学讲解题目,主动承担班级集体的活动事项……。
慢慢很多不理解自己的人,逐渐理解自己曾经那个痴狂的自己,很多人开始主动的跟自己打招呼。
其实很多事情也就是那样,变换角度总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事物,就想解题对一个角度苦思冥想也得不到题目的解题思路,换个角度,问题就变得单一简单。
在很长的时间里,我都始终怀揣着对事物的包容心,曾经觉得始终烦躁的学习生活变得简单,令人欣喜。
某天夜里,当我如同往日那般从走廊快速走过,在走廊尽头出现一个立着的人影。
是她?我不知她为何还停留在那里,但我觉得我需要快速回到宿舍。
我缓缓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出声打扰她。
“向瑶同学,会比我更加优秀吗?”寂静的走廊里出现她的声音。
我回头看向她,她依旧面对着窗外的景色。
“我是说作为同桌”她回头看着我。
我觉得那时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我觉得她俩作为闺蜜,我觉得她对那些东西肯定比我更加了解。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立着。
“你想走吗?”她接着说。
我依旧没有回答,她似乎有些心情不好,但我觉得她不该拦住我的,毕竟在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在讲过话。
“可以一起走走吗?”她说着向我走来。
而后她与我肩并肩慢慢向楼下走去。
“我觉得你应当快乐一些”我对她说。
我感觉她有些心情不好,但由于今晚在教室里呆的时间太长,我怕回到宿舍已经没有热水洗澡,所以并不想过多停留。
“感觉你变化很大,像变了一个人”她对我说。
“人或多或少都会变,我只是遵从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对她说。
她没有在说话,就低头呆呆的走着。
“可能我也不清楚那些改变是好是坏?”走了很长距离以后我才再次对她说。
“感觉是积极的,以前太沉闷了”她抬头对我说。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我询问她。
“没有,就单纯的想找个人一起走一走”她回答我。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跟随着她的行进路线,慢慢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