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夏尔出了门,快步来到约瑟夫跟前,但是敏锐地注意到他黑色长风衣的袖口和下摆有些难以察觉的深色。“你不会对干这事儿有瘾吧?我听他们说干多了就戒不掉了。”
“从哪里听来的?我可没有。”约瑟夫和他边说边出巷子。
“那你把他舌头割了?”艾尔夏尔调侃道。
“多久的梗了。”约瑟夫知道他指的是被迫收尸那次。“没有,废了一只手而已。”
“这跟他手有什么关系?”艾尔夏尔神经大条了一回。
“我愿意。”约瑟夫双手插兜按住风衣不要让它跟着风乱飞。
“行吧,”艾尔夏尔懒得计较这个,“话说你刚刚说老大想让我去国务?那么你呢?国防吗?”
“不一定,国防还是国安难说。”约瑟夫摇摇头。
“国安我看她想让克劳德去。其实我感觉莉……呃……你姐姐更合适。”艾尔夏尔斟酌。
“莉迪亚是特洛伊唯一的朋友,在她心里对于姐姐有一个很高的评价,可能议会议长或者总统的位置给她,因为虽然前期她自己的立场束缚,但是后期特洛伊出状况之后也确实全靠她,我觉得特洛伊这个决定没什么问题,她实至名归,也不算渔翁得利。”
“确实,那你觉得我堂哥……也就是柴郡,他会怎么样?”艾尔夏尔其实还是在试探。
“特洛伊不会因为出身就把他怎么样的,”约瑟夫听出来艾尔夏尔的弦外之音,“只要他不搞出个影子内阁就没问题。”
“自从明白了身份后我还没见过柴郡,那关于克劳德,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对他是什么态度。”艾尔夏尔由余光注视改为了直接盯着,约瑟夫知道为什么。艾尔夏尔除了他父母没见过其他亲人,更不知道有兄弟姐妹的感觉是什么,他似乎一直很羡慕,这点上,他跟特瑞希是一样的。
“平心而论,他很优秀,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更优秀所以他有些相形见绌了。”约瑟夫露出笑容。
“去你的,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艾尔夏尔简直不敢相信,“我听老大说你以前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怎么自打你进5hs我就没怎么得到验证呢?”
“5hs,特洛伊一直跟特瑞希开玩笑说又名人设粉碎机。”约瑟夫收起笑容,看向身旁探出墙头的藤蔓。
“……”好像想想也是,艾尔夏尔心想,本来以为老大是情感冷漠决策英明的领袖人设,结果发现她连活着都很辛苦,一天到晚病秧秧的;以为特姐是文静内秀的乖乖女,结果狂傲果断,敢想敢做(从见识到她的车技开始);以为杰克是性格无束的普通医生,结果许多惊天大秘密烂在肚子里。
“不过认真的,你到底怎么想?”他正色道。
“他其实很辛苦,周围人时时刻刻向他强调追上哥哥姐姐,而他尤其对莉迪亚有好感。我本来在拿下A星系的时候跟他其实已经和解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些无法开口的事情又发生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约瑟夫低下头。
“哎,”艾尔夏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那么悲观,有些事觉得看不到结局或者看不到好结局就不去解是不行的,你早晚要面对,‘这事儿我有发言权’,不是吗?”
约瑟夫点点头,没等作出回应,通讯器就响了。“喂?”萤蓝色的屏幕滑动到两人面前。
“老约,艾尔,位置发给你们了。”特瑞希的声音转瞬即逝。
“什么意思?”
“午饭吧,也到点儿了,走。”
…………
那只是一家很普通的餐厅,当然,截止到约瑟夫推开门前。
“姐姐?克劳德?”约瑟夫一愣。
“兄长。”克劳德神色平静,应该是特洛伊提前说过了。
“好久不见。”莉迪亚眼含笑意。
“那……感谢二位拨冗而至。”艾尔夏尔连忙打个圆场,示意约瑟夫落座。
“边吃边聊。”特洛伊率先竖起筷子。
虽然各位都十分配合,但是不论是杰克特瑞希还是约瑟夫艾尔夏尔又或是克劳德莉迪亚,几人都明白,特洛伊今天这顿饭可不是白请的。
“我想,新政准备的也差不多了,很快就可以正式成立了。”特洛伊打开了话匣子。在场的人纷纷放慢了动作,但是都没有回应。
“在此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把之前的历史遗留问题处理干净,在不懈的努力下,只剩下零星几个了。”特洛伊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水蒸气慢慢上升,浸润空气让视角更加舒服。
“不知道二位听没听过il?”特洛伊漫不经心地瞥向两人。
“听过,一个长故事。”莉迪亚道,克劳德点点头。
“听谁讲的?”
“格雷斯叔叔。”莉迪亚从旋转的桌子上夹起一只人工虾,开始剥壳。
“哦,那就好。”特洛伊神色淡然,“只要不是安东尼奥。请原谅我这么称呼他,毕竟他间接害死了……”
“也间接害死了我母亲。”莉迪亚看着特洛伊,把剥好壳的虾放到了克劳德的盘子里。
“谢谢,”后者微微一笑,“要是就连你们都这样,那他可是直接杀了我父母,我该怎么办呢?”克劳德神色轻松到似乎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