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多谢了。”贝坦菲尔女士不知说什么好,明明是绑架,他们还治好了自己的多年陈病,一日三餐从未委屈过她,而且他们总是说“这是特洛伊的意思。”这跟特洛伊的前后做法显然矛盾,而她本人也再没出现过。
而且她还从一个对她颇有看法的女孩口中得知了特洛伊都是怎么被安德鲁陷害的,这些年是怎么在孤儿院过的,怎么从神明军的枪口下死里逃生的,为什么心理那么扭曲的。女孩应该是跟特洛伊感情最深的人,特洛伊一向对自己恭敬,那现在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表面功夫。自己曾经,根本就没做过一个称职的母亲。
艾尔夏尔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特洛伊所做的也就是是想拿回泽莱家族吧,其……”
可是艾尔夏尔紧接着就回头粗暴地打断了她:“够了!这话我听您说过许多次了,出于礼节我一直没打断您,请别再用您浅显的目光审视特洛伊了,今时不同往日,特洛伊她志不在泽莱,安德鲁单膝跪地双手奉上她也不会在乎,也志不在朝廷议会和这个腐朽的星际联盟了,她是她自己,是有能力无论身在何方都能将三大家族如提线木偶一般操纵的特洛伊•泽莱,她放眼的是整个联盟,而泽莱于她,不过是联盟赋予她的赠品!”艾尔夏尔一番提高声调,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可是他实在看不下去别人将特洛伊说的如此狭隘,另外三人也应该如此,尤其是特瑞希,从见到贝坦菲尔女士之后就再没跟她好声好气说过一句话,不过这也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特洛伊的口述,后者显然对于贝坦菲尔女士对于儿子胡作非为的视而不见极其不满,视为一种溺爱,而她从小因为这份溺爱,未曾拥有哪怕一点点的母爱。特瑞希受特洛伊三观的影响,对贝坦菲尔女士的评价更为片面些。
贝坦菲尔女士被这一番劈头盖脸打蒙了,什么话也没有说,艾尔夏尔无暇理会她,转身摔门而去。
他站在门口长舒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路过特瑞希的工作室和自己的实验室,走到走廊尽头自己和杰克共用的生化室。
“你们要干什么?”菲利普惊恐地问话一打开门正扑在艾尔夏尔脸上。
他坐在椅子上,双脚和右手被束缚,约瑟夫正按着他剧烈挣扎的左胳膊和肩膀,杰克身穿白大卦在一旁检查针管,准备抽血。
“我劝你最好配合一点。你要等的人是不会来了。”艾尔夏尔关好门。
“什么?”菲利普停止了挣扎,瞪大眼睛审视着艾尔夏尔。“我们不仅知道你要等人,还知道你要等的人是特洛伊,一个接受过改造的残疾女孩。”艾尔夏尔道。
杰克拿出棉棒将消毒药剂抹在菲利普胳膊静脉上。
“你们……?”
“特洛伊还真是厉害,一个月就挖了巴尔克墙角。”杰克笑道,拿出皮筋,示意菲利普转过头去。后者并没有转过头将自己狰狞的半张脸露出来,而是低下头。
“别担心,我们也希望特洛伊平安归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们跟你同一战线。”艾尔夏尔走近菲利普,从通讯器里找出一张5hs的合照,特洛伊坐着轮椅坐在中间,身后左侧站着约瑟夫和杰克两个高个,另一边站着特瑞希和艾尔夏尔,杰克穿着白大褂笑的和蔼,但是难掩疲惫,因为这是他们早期的照片,杰克刚刚救完一个心梗病人从手术台上下来;约瑟夫穿着黑色西服打着酒红色领带,有点儿像传统的特工的装扮,冷着个冰山脸好像不会笑一样,但实际上那双翠绿的眼眸里藏着的情感究竟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艾尔夏尔穿着白色西服,挂着不同于酒吧营业一样的微笑,仿佛在为自己能够来到这样一个组织,为最后的胜利注入自己的一份力量而惊喜;特瑞希身穿白色衬衣,领子打着蝴蝶结,穿着小短裙和长袜子,无疑是笑的最开心的,一只手扶着轮椅一只手比着“耶”,她被簇拥在中间,前面是特洛伊,右边是艾尔夏尔,左边是杰克,她仿佛在为融入这样一个集体而开心,在这里她享受过在孤儿院不曾有过的温馨,能够发挥自己的才华,能够经历各种冒险,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特洛伊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前系着墨蓝色的领带,领带中间印有一轮乌云中熠熠生辉的圆月,双手交叠在身前,交叉立起来形成屋顶的样子,那支黑曜石灵摆从手上垂下来,和领带上的圆月恰达好处的悬在一起,就像被操纵的整个星际,她的短发当时好像好久不剪了,斜刘海左侧已经伸到镜片后面几乎遮住左眼,右侧还露着额头,镜片后的灰色瞳孔微微眯着,通过镜片上方看着镜头。她只勾一个嘴角,那笑容就像无论发生什么,一切总是还在计划中一般运筹帷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