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甲卡西酮注射进了伊莱的身体,然后退出了病房。
不是想晕过去逃避现实吗,我偏要你醒着。特洛伊讥讽一笑。
药效不多时发作了。特洛伊在楼上听见伊莱因药效发作而精神亢奋的咒骂。
呵。药剂会作用4--6个小时,我不信你什么都吐不出来。特洛伊看着房间里的监控终端,伊莱俯身在床边吐的七荤八素。
“雇佣兵工会……一开始是女的,后来是个男的……他妈的我哪知道……维克多……艾尔……他爹造的孽……活该……你妈……特洛伊你也是沾了你爹的光才……那个女的……约瑟夫……联盟就被这样的人害了……我日……迟早要完……你心中有愧为什么不自杀谢罪啊……把我给害了……”伊莱断断续续说着些毫无逻辑性的句词,特洛伊越听越皱眉。
现在伊莱应该是无意识的,这些句子应该是隐藏在他脑子里的东西。算是意外收获。
这时,响起敲门声。
“进。”特洛伊道。
刚换了一身新卫衣的艾尔夏尔进房间,皱着眉头抱怨道:“你就不能下手轻点吗,我洗澡的时候就听到他在那把胃吐出来了。”
“不能。对了艾尔,请原谅我的冒昧,关于你父亲,你知道多少?”特洛伊关掉了监控的声音。
“我……父亲?”艾尔夏尔一愣。“不怎么了解,他叫艾尔,我母亲叫塔夏尔,这是我名字的来源,维克多是我母亲以前对我的称呼,后来我离开庄园后,就改了名字,也就是艾尔夏尔。从我记事开始,就只记得他身体非常虚弱,甚至干体力活不如我的母亲,经常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药,给自己扎针,可是不知道是家里经济水平有限还是怎么着,病也没见好,后来我七岁那年,他一睡下就再没起来。说来真奇怪,他不怎么干活,这家全靠我母亲撑起来,他也不怎么受庄园主和监工的委屈,怎么就病成那样了呢?”
特洛伊脸白了。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对我们如此残忍?”她“噌”地站起来,整个人如同失魂了一般,双手撑住桌子,拼命的摇头。
艾尔夏尔不明所以:“特洛伊,你怎么了?”
她跌坐到凳子上,双手揪住头发。“为什么啊?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值得交心的朋友,正处于巅峰的5hs,命运却要我们分裂?”
“什么?什么分裂?我没说过要走啊,他们三个也从来没有,特洛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尔夏尔着急地俯下身子,靠近特洛伊。
特洛伊突然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你知不知道你父母姓什么?”
“不……不知道啊,我也问过,但是父母从来不告诉我,好像告诉我我就会怎么样似的。”艾尔夏尔耸耸肩。
“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的父母,不管是特瑞希还是约瑟夫,又或者是杰克,全都不可以!你就说你不知道,懂了吗?”特洛伊呼吸粗重,带着哮喘特有的喘鸣音和急促的抽气声,那表情就好像艾尔夏尔要是不答应就让他横着出去一样。
“好好好,懂了懂了,你先冷静一下,特洛伊,伊莱还没疯呢,你可不能疯啊。”艾尔夏尔尝试甩开特洛伊的手。
这句缓和气氛的调侃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特洛伊依旧呼吸急促,但是她松开了手。“你走吧,伊莱的事情我全权负责就好,不必担心。这两天你不要来见我。”
这都哪跟哪啊?艾尔夏尔感受到了被嫌弃的味道。“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这不是你的错。”特洛伊摆摆手,视线又回到了屏幕上。
艾尔夏尔知道特洛伊口风很严,再问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便一边心里犯嘀咕,一边退出去了。
莫名其妙。
房间里,特洛伊“啪”地一下摔掉台式通讯设备的控制器。真相昭然若揭,自己作为五人中第一个知道的人,内心的煎熬是别人无法想象的。
20多年前的一切。
真相是残忍的,父辈的恩怨必然牵扯到他们。她不想看到5hs走向没落和分裂,但是分裂的导火索已经要被点燃了,自己无法隐藏。
A—002。
安德鲁从床上爬起来,为罕见地好睡眠而惊喜。那个影子和梦魇奇迹般地消失了。
他穿好衣服,在佣人的帮助下洗漱完毕,然后他下楼,推开了大厅旁边的一扇门。
门内是明亮的晨光,一位身着便衣的女士正在哄着摇篮里的婴儿,见安德鲁来了,她停止手上的动作,向他微微一笑:“亲爱的,你醒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安德鲁微微点点头:“还好吧。”语气冷淡的丝毫看不出两人是夫妻。
女人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给婴儿冲奶粉。
安德鲁上前去,粗暴地拉上窗帘,明媚的晨光被隔绝在外,房间里顿时暗下来,安德鲁打开灯。
“为什么?让宝宝晒晒太阳不好吗?”
“外人还是少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为好,免得受我影响。这也是我不请保姆的原因。舅舅把你嫁给我,我就要对你们的安全负责。”安德鲁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