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带着乔薇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你既然是老大的同桌，那我就告诉你吧，老大过得真的很苦的。”
“你别看老大表面风光，其实背地里辛苦呢。这一栋天外云府的别墅，就是老大自己挣钱买下来的，一分也没往家里人要过。”
“当年老大离开家之后，楚家主为了威胁老大，愣是一分钱都没有给过老大。当时老大一个人出来才九岁呀。
而且那个时候老大的母亲失踪了，就连她自己也出了车祸。
只是过了一个月，楚家主就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出现在了老大面前，并且告诉她，以后她们就是老大的母亲和妹妹。”
“那些人表面上对老大很好，实际上坏得很，经常诬陷老大，还离间了老大和楚家主的感情。
所以当时即便是老大出来了，楚家主也没怎么关心过老大。”
“我们这些人也是一步步看着老大成长成这个样子的，还记得有一次在训练的时候老大被困在一个笼子里，十几头凶猛的恶狼围着老大一个人。”
“老大当时也就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吧，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面对这么凶猛的狼，单枪独斗地将那些狼撂倒。
最后虽然胜利了，但是自己也遍体鳞伤，我还记得当老大的那种目光清冷的可怕。”
“当时吧，老大身边也有许多能打的人，对付一些坏人已经足够了，我们问老大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对了，那些狼都是老大自己找的，笼子也是老大自己制造的。”
“你猜老大怎么说？她说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蓝山说着，便停了下来，闭着眼睛，似乎在回想当时的情景。
“那，楚柠同学是怎么说的？”乔薇内心无比地震撼。
她以为楚柠的性子是在优越的成长环境下养成的，却没想到楚柠竟然还经历过这样凄惨的遭遇。
世界上最惨痛的并不是从来没拥有过，而是拥有过却又失去了。
很难想象得到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一天突然失去了母亲，也变相地失去了父亲，独自一个人外出谋生。
更加难以想象得到一个十四五岁的瘦弱小姑娘，把自己困在有恶狼的笼子里战斗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她虽然日子过得很辛苦，为了学费以及生活费而谋生，却也不用考虑这些情感。
却没想到楚柠也和她一样在谋生。
不同的是，楚柠的谋生是生命的生，而她的谋生是生活的生。
蓝山也从回忆慢慢地走出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说‘我的人生已经充满了黑暗，我只能让自己强大到没有人能够反抗，然后反杀，让那些坏人逃无可逃’。”
“后来从那天起，我们这些跟着老大的人都受到了感触，也和老大一起走过了最艰苦的岁月。”
虽然他并不是和时俞、暗鹤、云九他们一样陪着老大最亲近的人，但是他一直都以他们为目标。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这么黑暗吗？”乔薇憋了许久，才问出这么一句话。
不是她不相信蓝山说的，而是她觉得有些不可能。
她觉得最难的不过是连续饿了三天的肚子，又或者是上学交不起学费，然后被人欺负。
蓝山哼了一声：“你只是没有接触过，你看到的只是社会的表层，并没有看到本质。”
“有些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黑暗，还要艰难。算了，我和你说这么多干什么？”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老大她也不容易，身边也没什么朋友，你是她的同桌，关系自然很好，希望你能够多和老大接触接触，让她开心。”
蓝山说着说着又叹起了气，看着乔薇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今天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老大不喜欢议论她的事情。”
蓝山看了看周围，又警告似的对乔薇说，然后仰头喝了一口咖啡。
冷掉的咖啡让蓝山感到无比的苦涩，扭头便离开了这个没人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