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曾记否:曾经的少年气盛,如今则烟消云散

浮想联翩,竟然忘了这35度的高温。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一片树荫下,这里有个卖饮料的小亭。驻足一看,嘿,居然是莲藕汁——第一次听说!再向售货员一打听,原来是拙政园的特产,而且每年就只有这个季节有!和太太每人买了一罐,一尝,味道还真特别,有点像甘蔗但又不全像,非常清凉可口,而且甜而不腻。

走着走着,来的了河边。前面有几个小石凳,正好有点累了,就和太太一起在河边上的树荫下坐下,边喝莲藕汁边小歇一会。

河面,水平如镜。我出神地望着这水中映出的蓝天白云,突发奇想——如果有一面电影“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里面的那个皇后(老巫婆)手中的魔镜,能知过去未来就好了......

河边,凉风习习,微波起处,倒影中的蓝天白云化为阵阵绮链——我仿佛回到了40年前......

那时我才20出头——正是人生中最绚丽的年华。

那时,虽然有点苦涩,但不乏对未来的憧憬和期盼,当然也不会缺少那个时代的青少年所特有的创举——我有二个骄傲的“记录”,可以说现在已经难有人能破!

第一个记录是发生在1974年,我和几个小兄弟一起去杭州。六和塔,想必每个去过杭州的人都一定登过。

那是我们第一次去杭州,当我们登上塔顶之后,被那美景深深感染,于是,我们居然轮流从这六合塔顶部的窗口顺着塔顶的屋檐爬了出去,坐在了那屋檐尽头处翘起的龙头上拍照!当时还没有流行摆POSS,更没有用二个手指做一个V的造型动作。那时流行的就只有举起拳头喊口号!

于是,我举起拳头,喊了什么已经忘记,只是可惜这照片,从中国到美国,又从美国到中国,又从济宁到常州,从常州到无锡,从无锡到南京,从南京到苏州,在这长达几十年的转圜中给丢失了!

第二个记录是游泳。也许有朋友会笑道:“你也有游泳记录?现在不说横渡黄埔江的,横渡长江的,甚至横渡英吉利海峡的都大有人在!”

我说:“在西湖里游泳!你游过么!现在还能游么?!”

那也是1974年,我和二个发小,当时一个在卢湾区的烟糖公司踩“黄鱼车”送货,另一个在崇明农场“挑大堤”务农,就是后来顶替进了瑞金医院把兔子全“养”死的那个,我们三人结伴去杭州。

当时正值盛夏,我们在西湖游船码头租了一条小船。那时西湖上没有机动的游轮,也没有由专业的船工执桨的敞蓬木质游船,有的只是一种类似美国印第安人常用的那种独木小舟,里面有四把桨。

当时虽然年轻力壮,但也禁不住火毒的太阳当头,划到三潭印月附近,正值中午时分,实在热得难耐,那个踩黄鱼车的提议:“游泳吧!”于是,我们三人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就跳进了西湖!

现在,年轻人坐船游西湖,上船后先看救生衣在哪里,生怕船翻了无法活命。我们那个时代,上船后,到了湖心,左右一看没人,扑通,先自己跳下去了!

现在回想起来,一切都已经烟过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