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收 网

他在门口内躲在下人群里和木真几人偷看,各自交换了下眼神,几个人就默默后退悄悄转身遁走了。虽然没有出大事,但是公主府好好地中秋节的气氛,还是被李佩媛这个苍蝇破坏殆尽。

商流火心情十分的不爽,回到屋后连午膳都没有出来吃。三个男人互视一眼,跟在她身后也没有出声。尤其是澄明看到她阴着脸一声不吭,就更不敢多嘴了。

晚膳都是常氏和四嫂子准备的,她才哄着孩子们勉强吃了几嘴。等其他的下人都退下去,舜月和荀傲雪为了活跃气氛拉着她,提议一家子去院子里赏月。

知道她心情不好,三个男人默契的都没有喝酒。四嫂子端上来了两碟自己做得各种馅料的月饼,舜月拿了一个枣泥儿的月饼递给澄明,对着一旁垂头喝茶的女子示意一下。就和荀傲雪带着几个下人领着孩子,默默走到了一旁去了。

澄明忐忑的拿着月饼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遵从自己的内心拽着她的衣袖递给了她说:“商商,对不起。虽然我总是无心犯错惹你伤心,但是我真的诚心接受了这次教训。都过了这么久了,看到你不开心,我心里就很难受。以后我一定改,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你原谅我好吗?”

看着澄明递过来的月饼,商流火突如其来的觉得自己很委屈,泪水瞬间就盈满了眼眶,大滴大滴的落在衣襟上。

澄明听着她压抑的哽咽,起身抱住了她,心疼的吻带着愧疚落下。“对不起!别哭,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这一夜温存雨过天晴后,澄明终于获得商流火的原谅。第二清晨他在床上拥着怀里恬静安睡的女子,心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他悄悄起身满面春风的和舜月及荀傲雪,带个孩子们去前厅用早膳了。

早膳后,千里去书房和他们禀报了李佩媛事件的后续安派,侯德宗已经飞鸽传书帝都大王段梁睿。澄明去兵营带着郭霏根据前期,从府里抓获的细作中获得的消息,直扑城外的化香山舜锦的死士训练暗营。

丛离和木真以及孙婆子三人,都被舜月安排长荣派人盯着了。商流火送到帝都请求任命常怀恩长史的奏报,还没有得到回复。

八月二十六淳于疆和裴玉雄及满仓一行主仆五人,和五十名匠人到达嘉慧城。这五十五人匆匆歇息了一天,第二天就走马上任了。

满仓正式任嘉慧城公主府总管,协助舜月带着两个升管理府邸里的所有事务,并照顾孩子们。裴玉雄由侯德宗带到兵营挑选五千特种兵,按照商流火提供的方法加以训练。淳于疆主仆三人和荀傲雪总管公主府里的所有产业和生意,闲暇和常怀恩跟着商流火学习,管理嘉慧城中关于民生的实务。

城外公主府的云竹园别庄,早就秘密改造成了一座造纸作坊。五十名匠人也被秘密接进园中,开始熟悉商流火新的造纸工艺流程。

商流火伤势痊愈后,给远在南楚的百里和青鹞下了第一道命令。正式启用红双和红叶俩暗棋的作用,利用一切可能获得南楚对大秦有用的消息。从舜锦的后宅女人下手,实施扰乱和离间舜锦夫妻感情的计划。

八月底化香山历时十天的大搜捕获得成效,除了在打斗中活抓的八人,其他一千五百名死士几乎全军覆没,公主府里的收网行动也即将上演。

关押在地牢的十四名活口,只剩下了八人。九月初一子夜,一个穿着一身黑斗篷的人影提着食盒,来到地牢门口。来人正是在厨房里帮厨的孙婆子,平日里关押在这里的犯人的饭食,也是由她送来。再有里面的守卫送进去,分给各个牢房的犯人。

门口的看守只有四人,此时正是人困马乏时。孙婆子走到地牢门口的守卫房敲了敲门,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侍卫打着呵欠,从里面走出来迎向她打了声招呼:“来了。”

“嗯,尤四,今日你当值啊。天凉,我给你们备了一壶酒,一会儿你们哥几个解解乏。”孙婆子笑眯眯的上前,从食盒里先拿出一壶酒递给了他。

“谢谢孙妈妈。”

孙婆子看到他把食盒拿进去,没有迟疑转身就往回走,走了一截后慢慢隐身在暗处,悄悄盯着几个守卫嘻嘻哈哈的聊天喝酒。不过一小会儿,迷药就发挥作用了,四个人都倒在桌子上昏睡了过去。

她对着墙角叫了几声鸟叫,木真穿着一身夜行衣带着七八个黑衣人,摸进守卫房手起刀落,无声解决了四个人。孙婆子在外面望风,木真几个人悄悄潜进地牢里,打算解决那八个俘虏。

就在刀锋将要落下时,那八个动过大刑的俘虏突然暴起,和他们进来的几人打了起来。

木真心里一惊,“不好,中计了,快撤。”九个人拼命的边打边往外冲。

孙婆子和其他几个在外望风的人,发现上当后打算趁人不备逃走,退路已经被侍卫前后堵住束手就擒。地牢外面澄明带着长荣等一干侍卫,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地牢里的八个俘虏也是由府里的侍卫假扮的,出现在这里的黑衣人,现在他们被前后夹击,已经插翅难逃。

“拿下!”长荣一声断喝就一马当先冲了上去。

看不出来外表柔弱的木真居然也是个练家子,她和长荣交手数十招后终于不敌败下阵来,被几个侍卫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一时院子里,刀光剑影此起彼伏,转眼就血肉横飞。打斗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就一边倒的结束了。

木真和孙婆子被侍卫抓住,一齐五花大绑仍在地上。“委屈二位人才了,真是想不到,咱们府里还有藏龙卧虎之人。”

木真看着澄明轻蔑的的说:“哼,废话别多说,自古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一切都是三个男人商量好的,商流火压根就被有露面,只是安心的在屋里照顾孩子们。

地牢里审问木真三天都没有一点结果,澄明和常怀恩把目标转移到了孙婆子身上。在另一间牢房里,衣裳皱巴巴的孙婆子双眼迷茫的坐在稻草上,倒是从孙婆子的嘴里套出了点有用的消息。

常怀恩拿着纸笔坐在桌边,俯视着被绑在木长凳上堵着嘴的孙婆子,语气淡淡的对旁边两个狱卒说:“开始吧。”

旁边二人也没有废话,拿过一张桑皮纸盖在她的脸上。然后含一口酒喷了上去,桑皮纸慢慢变软贴在了孙婆子的脸上。

“听说这个刑罚叫加官,这纸一张张淋湿贴在你的脸上,到第五张你就会慢慢窒息而亡。而且事后全身没有一丝伤口,这个过程不会太长。至于你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相信诚王舜锦,也会尽心替你善后不留尾巴。”

畅通的呼吸一瞬间被阻断,孙婆子又惊又怕呜咽着扭动着身体挣扎。第二张贴在脸上时,她明显的感到了口鼻被堵。任凭她胸膛剧烈的的起伏,也不能多得一丝空气呼吸。胸腔裂痛头脑发胀意识开始模糊,死亡的威胁激发了她的求生本能,使她更加激烈的挣扎。眼看它就要一命呜呼,常怀恩看了一眼狱卒,那个汉子伸手揭下了她脸上的纸。

“孙婆子你想好怎么办了?没想好接着来。”澄明一直坐在一边静静看着常怀恩一个人审问,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清新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孙婆子贪婪的刚大大吸了一口气。第二次的惩罚就又开始了,如此三番她就承受不住对死亡的恐惧,愿意全招了。

“二......爷,我都......招了。”

“说吧,若有所隐瞒你知道后果。”

“是,老身早年曾是大公子舜胜之身边伺候过的。后来大公子五岁那年,洪夫人嫁入诚王府。王爷就把大公子和我们,送到了嘉慧城的公主府,交由管家丛离代为照顾。大公子对外的身份,宣称是丛离的孙子。我们按照王爷的命令蛰伏在公主府,就是为了霸占公主府的产业,对付舜月世子。木真是诚王一年半前,专门送到大公子身边做事的人。”

“舜胜之现在哪里?舜锦的私兵有谁掌管?丛离在这里主要做什么?你慢慢说。”

“丛离原来就是老王妃从小给王爷挑选的的贴身长随,十六年前带着全家人被派到了公主府,王爷说是帮着公主打理府中的事物。嘉慧城的事初始都是由他和他的两个儿子代管,大公子十五岁时丛离交权,他就接管了私兵和一些对外重要的事,丛离父子在背后暗中辅助。大公子现在大秦的裕乾学馆进学,其他的事情奴婢都不清楚,木真和丛离可能知道的多一些。”

“哈,果然舜王爷谋算长远,长荣带人立刻抓捕丛离一家人。”澄明沉着脸嘲讽的说完,转身带着人边往外走边吩咐长荣说。

“是,二爷。”

至此一场针对嘉慧公主母子筹谋了十几年的阴谋,被彻底的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