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梁睿也收到南楚王的回复,他同意了段梁睿的提议,将嘉慧公主封地的南楚子民撤出,交给舜月继承。南楚已经准备好,等大秦的官员到了后随时交接。诚王瞬锦接到手下心腹传来的消息,差点没有一口气厥过去。这十几年里他所有的暗地势力,都放在嘉惠公主的封地秘密进行培养。舜伯昌这一招等于是釜底抽薪,断了他的后路和依仗,这让他还怎么在大秦放心的呆下去。
偏偏段梁睿打着延续两国联姻的旗号,名正言顺的替舜月出头,更是让他再也无法插手和反驳。他呆在大秦的南楚驿馆,每天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度日如年。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这憋屈的感觉简直就要把人急疯了。
所以当诚王妃洪氏回到驿馆,跟他说起替舜月送聘礼宴席上发生的事时。他忍不住压低声音咆哮起来:“我们不能再在大秦呆下去了,王兄已经插手嘉惠封地的事。再不快点回去,我们十几年的谋划将功亏一篑。尽快处理清瞬月的婚事,我们才好尽快脱身。不然我们会一直被拖住,回去晚了我们就一无所有了。王兄和段梁睿肯定是商量好了针对本王,真是可恶!”他气极说完一把拍在眼前的桌子上,桌子立即四分五裂。
“好,不过那个野丫头也不是好对付的,所以我们得下重手才行。”洪氏也觉得事态严重,也就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尽管去安排,需要什么人手告诉我一声,我会安排人配合你完成计划。”舜锦看着洪氏急切的说道。
“那好,妾身回房好好推敲一番,再来告知王爷是否可行,然后再派人动手。”
“嗯。”等到诚王爷舜锦首肯后,洪氏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了。舜锦心里不痛快就叫红双准备了酒一个人在房间里喝闷酒,这一晚红双就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她
第二日洪丽媛知道了后,把她叫到跟前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贱人,趁我不在就想迷惑王爷,我看你是活腻了。”
“王妃不管奴婢的事,王爷心情不好喝醉了,奴婢也没有办法啊?”
“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后离王爷远点,胆敢违背我的吩咐,等你回去再跟你算账。滚出去!”
“是。”红双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赶紧出去了,正好碰到舜锦过来找洪氏。
“王爷。”红双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了,这欲语还休的模样,想着昨夜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诚王爷不由得眯了眯眼,接着放柔了声音对她说道:“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舜锦进屋对黑着脸的洪丽媛说道:“你跟个丫头计较什么?现在是非常时期,还是正事要紧。”
“你知道就好。”洪氏没好气的对他说,接着又说了她让心腹打听到的消息和自己的计划。
“窦玉婵和李佩媛都喜欢澄明,为了嫁给他而费尽了心思。窦、李两府更是因为她们当街拦澄明的人,而引发口水战而惹了众怒,从而牵连了在朝堂的家人。要想尽快离开大秦,就得从这俩人身上下手,给那个野丫头致命一击。”
“好,你去安排吧。事情成功后我们就走。”
“我们还需要,利用乌云娜一下,这件事不能和我们牵扯太多,我们可以把注意力引导她身上。”
所以她觉得要想尽快解决舜月的婚事,还得从和商流火有嫌隙的人身上下手。如果自己的未婚夫都同时出事,这会让她顾此失彼应接不暇。
到时几个人都被下药算计了,以她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肯定不能接受背叛自己的人。这即达到打击商流火的目的,又以此逼迫她不得不放弃已有的婚约。
想好了计策,洪氏就很快和诚王舜锦商量好了。立即安排派人秘密接触李佩媛和窦玉婵,只要能顺利收买她们,这个计策就成功了一半。
于是洪氏安排人日日关注,窦占雄和李廷江两府的动静。一旦有窦玉婵和李佩媛的动静,马上回禀,以便她好做下一步打算。
机会终于来了,她派出去的人回禀说,李廷江的夫人派人给李佩媛,在连州寻了一门亲事,是现在光禄寺卿的远亲。
因为禁足的事,李廷江恼了这个小女儿,逼着妻子闫氏让李佩媛在这个月底成亲。李佩媛心有所属不愿出嫁,李司徒府上这几日,被这个女儿闹得鸡飞狗跳。
洪氏听了不由得笑道:“真是天助我也。来人,安排人给李佩媛送个消息,就说我能让她心愿得偿,不过需要她亲自见我面谈。”
“王爷,待妾身亲自会会这个李佩媛,此事就可成了。你要怎么谢我呢?”洪氏躺在舜锦的怀里娇柔的发着嗲,手不自觉的就探进了他的衣襟内。
舜锦就势倾身就把她压在身下,扯开了她的腰带,埋首在她的脖颈轻佻的答道:“好,我这就先补偿夫人,然后就静候夫人的佳音了。”
贴身伺候的下人听见屋里的动静,赶紧退到远处等着。
话说二个月的禁足期终于结束了,李廷江闫氏匆忙中托娘家人,在远离京城的连州,给李佩媛找了一户家境殷实的,帝都光禄寺卿施燕鸿的旁支子弟为婿。李佩媛根本就不愿意,日日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李廷江不得不把她关在屋里,又派了十几个下人看着。
施兰青今年十九岁,是连州县学的儒生,这门亲事因为有大伯父施燕途从中牵线,所以父母因为对方是司徒大人家的嫡次女才答应了。加上大伯父和长房在帝都为官的二叔施燕鸿关系好,即使施兰青对这亲事不是很情愿,而他自己的意愿是没有人在意的,事情就这么草草定下了,这个月底就成亲。
李佩媛月底成亲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作为手帕交的窦玉婵自然也在受邀请之列。窦占雄要纳妾的消息,也已经被证实,人选就是卫尉大人朱阳海的庶女朱依云。日子已经选定了五天后就抬进窦府,小郑氏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耿直的窦占雄在纳妾前两天,亲自带着女儿上华阳伯府给澄之献道歉。至此澄三爷夫妻才知道,小郑氏母女联合澄昆的妻子李佩玉欲做的事。也就知道京城里前一阵子,市面上关于窦、李两家女破坏圣婚的流言并非谣传。
澄之献夫妻诧异窦玉婵母女心机深沉的同时,心底真真也惊出一身冷汗,暗暗庆幸澄明早早退了他们之间的婚事,不然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一时又对李佩玉胳膊肘往外拐的做法恼怒不已,可见李家女儿自私自利的家教让人堪忧,小郑氏母女心思歹毒可见一斑。
她们明知澄明是陛下御赐的婚事,居然还敢私底下出幺蛾子。这不顾华阳伯府三百人的生死,又违抗诏令让君王颜面扫地,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窦玉婵被父亲押着进了落花院,又羞又恨的跪在澄之献夫妻面前,声泪俱下的给他们赔不是。
“姨母,都是我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这糊涂事。请看在我娘和我从小在你面前长大的份上,原谅玉蝉痴心一片。都是我不好,不该忘不了表哥,一时冲动做了错事。呜呜......”
“澄兄,都是我管教不严,是我愧对你我这么多年来的交情。才会让这个孽障,不知进退闯了祸事,还请澄兄和姐姐原谅个则各。”窦占雄满面愧疚的说完,对着澄之献夫妻一鞠到底。
“哎,算了,既然大王已经罚过了,你们也知道错了,这件事就算掀过去吧。”
“姨母、姨丈,请您让我见见表哥,我想亲自向他道歉,请求他原谅我。”窦玉婵低声下气的哭着祈求澄之献夫妻,郑氏到底是心软了。
“行了,你也不必如此了,明儿并没有回来,这些日子他都在世子府里筹备婚礼。你的心意到了就行,我们会告知明儿的。”
“那怎么行?没有亲自得到表哥的谅解,我如何安心。那就请姨母告知表哥,四天后我在清韵茶楼给他赔罪。”窦玉婵知道经过此事,她和澄明等于彻底撕下了曾经痴情的遮羞布,再也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可是因为这件事导致父亲与母亲离心纳妾,还有她曾经付出五年的苦心等候,最后也无疾而终。她以为表哥就是个冷心冷清,恪守规矩礼仪的世家子弟。
直到遇见商流火她才知道,表哥爱一个人的样子。原来他可以为了她不顾名声和名分,只为能得到她匆匆一顾也会满心欢喜,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的影子。
这让她如何不恨?婚退了他心满意足的抱得美人归。而徒留自己在闺房以泪洗面黯然伤情,五年的倾心相恋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
所以这次谁都不能就此阻止,她满心恶意的报复。澄明作为这个始作俑者一定要付出代价,商流火轻而易举就夺走了她的心上人,一定要让她心里有苦难言,才能消了她的心头之恨。
所以当李佩玉抵不住李佩媛的苦苦哀求,去求她帮忙约澄明出来做个了结时,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好,你快起来吧,我知道了。”郑氏忍不住心软的上前扶起了她。
三天后,世子府上的门房收到了郑氏让陪嫁婆子,送来的窦玉婵的请柬。邀请澄明和商流火一家子去清韵茶楼,说是当面给他们赔罪。同时也收到了李司徒嫁女的请柬,商流火直接就给回绝了。
商流火对此嗤之以鼻,她晃着手里有香味的花边请柬,对澄明说道:“澄明,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啊?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对于一个明知大王赐婚,也不顾华阳伯府一家老少生死,还继续搞幺蛾子的疯女人来说。她二十年养成的性子,不会在禁足一个月就改头换面诚心向善。
而且明天是李司徒嫁女的日子,按照常理你也是要去观礼的宾客。因为我伤未痊愈,你身为侧夫又住在世子府,要留下侍疾所以我回绝了。当然去或者不去,决定权在你手里。我要告诉你的就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南楚王已经同意了大王对舜月继承嘉慧公主封地的提议,我们成亲后就会启程了。
这件事透着蹊跷,我不认为事情这么凑巧,正好赶到一块了。这两封请柬来的只有一个目的,明显的就是想把你钓出去。若是真心道歉,不会选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凑热闹。一旦出事不仅会连累到华阳伯府,还会影响到南楚和大秦的政治联姻。此事非同小可,孰轻孰重,你要慎重考虑。”
“我会的。”澄明觉得商流火有点反应过度,太看得起窦玉婵了。她那点后宅阴私手段,也不会翻出什么大浪来。所以轻描淡写的答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商流火已经尽力劝他放弃赴约,不管他听没有听进去,都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也就转身出去忙活火火情缘阁的开业事宜了。又安排了满仓去李司徒府上送了添妆礼,说明了舜月一家子不来观礼的缘由,李廷江夫妻心里也知道到底是为什么,面子上的礼数不缺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