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傲 娇 男 和 忠 仆

第二天商流火让一、二升审讯红双和红叶,把她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并签字画押,鉴于有昨日流火的余威,二升没有费多大力气,那二个丫头就痛快的招了。

要是按照商流火的计划,就是现在要趁热打铁,直接把这俩丫头连同供词一齐交给睿帝,相信睿帝一定会给诚王夫妻一个惊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把红叶和红双这俩丫头送上诚王的床,恶心恶心洪氏这个坏胚子,让她终日想着算计别人。

但是此事的事主是舜月,作为受害人,她不能越俎代庖替他做决定。她可以对此事无感,冷静的分析利弊并处理清楚。只是舜月不一样,他需要时间缓和情绪和接受真相带来的冲击。只能慢慢等他调节好自己后,再走下一步。这事也不易拖太长,以免节外生枝。

商流火把这其中的利弊分析清楚,就嘱咐一升和二升三天后再把那俩丫头的供词给他看,并及时督促舜月早点做决定应对。

安排好舜月的事,流火又开始了按常规去衙门上工,她不喜欢麻烦,还是喜欢这种大家各安其所,平凡按部就班生活的人间烟火气息。

安静的休息了二天,舜月就有点委屈了。诚王对他的冷漠和洪氏慈母十年养育疼爱的假象,给了他很深的伤害。这些天,他心底其实更想商流火能陪陪他。但是他发现自从流火帮他出手,收拾那俩丫头后,商流火就完全忘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一连三天,等他第n次从中院的垂花门路过时,依然没有看到商流火的身影出现。明日衙门休沐,流火都好几天没有搭理他了。自己果然到哪里都不讨人喜欢,他颓丧的坐垂花门前的石阶上思绪翻涌,想着自己那点渴望被人在乎的,可怜期盼终究成空,一时就红了眼圈。

商流火推着小重五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哎吆,你坐这儿干嘛?”

“等你。”

“......?”这幽怨的小眼神,怎么看都有点小媳妇盼郎归的纠结感。怎么感觉的这么诡异呢?都快被这货的傻气传染了,商流火赶紧打住胡思乱想。

“好了,收拾利索,先吃饭。明日我休沐,我要出城去采挖野菜,你去不去?”

“嗯,好。”

“哦,不要穿这样的衣服去,我让常婶子给你做了几套日常穿得你换上。先去吃晚膳吧。”

“好。”

流火洗漱干净换了衣裳,才来饭厅就座,大家都在等她入席。她抱着小重五挨着舜月坐下,众人才开始动筷子开吃。平常商宅都是谁先吃完,谁看孩子。她先喂饱小重五,然后逗他玩了一会,四顺带着重五和君君出去玩了,常婶子母女也在落落伤后,今天第一次入席,商流火这才安心坐下吃饭。

“舜月,红叶和红双你打算如何处置?供词你看过了吗?不能把她们放在这里,必须马上把供词、搜到的物证和人送去帝都交给大王。对于一直对你心怀恶意的人,你没有必要纠结。因为他们恶毒也不会感激你,所以反击时必须一击必中不留余地,不然死灰复燃死的就是自己。

他们的恶毒只有你看不到的,没有你想不到的。这不只是你一个人的私怨,还关系南楚和大秦之间的博弈,拖久了省的节外生枝。如果筹划得当你娘当年陪嫁的嫁妆,食邑、封地都能拿回来,不能白白便宜了洪氏那个阴险小人。

花着你娘的钱做贤妻慈母,还暗戳戳的害着你,这么个歹毒的女人不值得你难过!你那个爹也不是好人,作为一家之主,这么多年冷眼旁观,洪氏的作为他岂能不知?你可不要再犯蠢?可懂?”

“嗯,我听你的。回头你口述我给舅舅写一封信,让三升押解那俩丫头一块带着回帝都。”

“嗯,就明天吧,给那俩丫头灌上睡觉的药,省的在路上给三升添麻烦。”

“好。”

“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

“嗯。”

一夜无梦,翌日一大早,三升带着信和证据和人,租了辆马车走了。留下常婶子母女看家,商流火带着其他人,坐着舜月放在衙门里的大马车去了城外。

中午也没有回家而是带了些干粮就地取材,亲自做了一顿野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日子,众人都心情愉悦吃的也欢快。采挖了许多野菜和槐花野菌和竹笋,回家就开始做各种野菜馅饼,槐花包子,都吃的红光满面。

进入初夏天越来越长,商流火都习惯饭后先溜达一圈,回房洗漱换衣躺在床上,看一会儿书再入睡。

舜月觉得自己和商流火相处的越久,就对她越是依恋。一整天看不到她,他就心慌意乱坐立不安。所以今天几次他都想开口问问她,能不能跟着她一块去衙门?一直没有敢说怕被骂。

第二天早膳后趁着流火马上迈出门口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小火儿。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衙门?以后我要继承王府的家业,可是现在我什么也不会,总得学着管事,不然还会上当。”

商流火对天翻了个白眼,这理由找的真强大,她竟然无言以对了。“你不会赖上我了吧?”

舜月心虚的瞄她一眼,皱了皱眉噘着嘴看着她不说话了。那控诉的小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这一刻商流火确实有了被赖上的诡异感。

“算了,你愿意跟就跟了。不过不能给我惹麻烦,不然立即赶你走。可知?”

“哎。”舜月立马欢天喜地的上前,接过小车推着小重五跟在她身边。

这次三升回帝都时间比较长,期间来过一封信说了睿帝接到供词、证据和人,勃然大怒。差点没有立即拿剑砍了那俩丫头。他也没有想到不禁外甥受到了荼毒,连妹妹也可能是被算计死的。诚王两口子所图甚大,居然一直靠妹妹的食邑和嫁妆暗地里养死士。

睿帝立即下令让段宇澈负责,调隐卫潜入南楚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到时机成熟就去南楚,把妹妹的骸骨、嫁妆和封地一块要回来。同时他把三升叫到跟前详细的问了问燕南城的情况,还有帮舜月的高人是谁?

“回陛下,帮公子的姑娘叫商流火,是在战乱中与家人失散,流落到燕南城的。现在在县衙帮袁林刚大人做事,很得袁大人倚重。

商姑娘人美聪慧,心思细腻处事果断和公子同岁,今年十五岁。上次接了红叶和红双去燕南城,当天就被她发现问题,直接捉了个现行。才有了这些证据,奴婢觉得她肯定也是世家子女,受过良好的教养,见识不凡。

但是她现在失忆不知道家人在哪里?公子很听她的话,也很怵她,现在已经开始读书学习理事。”

“听你这一说,我倒是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了?能管住那个魔王上进,倒是让我意外,想也是个聪明人。那小子犯起浑来,孤都管不住,她怎么做到的?”睿帝看着三升好奇地问。

“奴婢日日跟在公子身边,也没有见她使什么手段?但是商姑娘对公子从来不假辞色,特别是公子犯糊涂时,不但骂过他......还......打过他。奴婢也问过公子,公子说商姑娘能说实话活的真。奴婢就听不明白了?”三升说到最后咬咬牙才说出来后面的话,然后偷偷看睿帝的脸色。

“哦?能说实话活的真?”睿帝听了拖长了音略微一顿,喃喃念叨这几个字,神情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这样也好,先再看看。等他有所长进了,再招他回来。小七上次巡政是不是也得了此女的点拨?”

“这个奴婢不是很清楚,商姑娘很有风骨,一般人也难入她的眼。她和下人亲如一家,待人和善没有架子,下人对她很是爱戴和忠心。

她没有功利心,不慕权贵也不畏惧,衙门里的人都喜欢她。几个小吏的夫人经常和她来往,聊些家长里短和孩子。这次公子伤了心,哭的可狠了,商姑娘还趁着衙门休沐,带公子出去散心怕他受打击一蹶不振。”

“哼,这事不会这么算了,敢算计大秦公主和孤王的外甥,孤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你回去好好照顾公子,需要什么就让舜月写信来。”

“是,奴婢,告退。”

留下睿帝自己在偌大的宫殿里,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前摆弄墨玉棋盘上的棋子沉默着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