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危急关头,郑商卿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个声音。
捏着画轴,快念穿墙术!
骷髅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徐敏这么一推,郑商卿忽然灵机一动…
捏着画轴,心中默念:
五行归位,乾坤借法…穿!
拦腰抱起傅归山便往墙上撞去,眼看快要撞到墙,便松开了画轴。
巨大的惯性撞的他额头高高肿起…
郑商卿痛苦的捂着额头,看着傅归山,忽然觉得心里平衡了很多。
原来,他蓝牙抱起傅归山准备穿墙而过的时候,突然松开了画轴,于是傅归山被郁闷的大半个身子卡在墙里,露出来的半边脸,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这家伙居然也会穿墙术…
明明看起来毫无修为功力…
但他却不知道,郑商卿的定身术,穿墙术其实都是仰仗画轴的神力,只是在抱着傅归山穿墙之前,算计好时间和临界点,突然松开画轴,便成功的把傅归山卡在墙里…
齐鹤年更是觉着惊艳无比,这家伙看自己使出穿墙术,居然依葫芦画瓢,转眼之间竟然学的这般炉火纯青,并算计的这般精准,成功的把傅归山卡在墙里,进不来也出不去。
自己刚刚使出穿墙术把自己身体透明一般穿过脖颈之间软剑的包围,不过是危急关头误打误撞,而郑商卿这操作,明显就是算计好的,心里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郑兄,快…快将我拉出去,这一面土墙困不住他太久的。”齐鹤年焦急的呼喊。
郑商卿徐敏两人便拉着他的胳膊,费了老大的劲,并且由齐鹤年捏着穿墙道诀,三人齐心协力才将他从墙里拉了出来。
却听得身旁噼里啪啦的,定睛看去,原来是傅归山一掌一掌的劈向墙壁,土墙便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崩裂声。
很明显,这土墙已经无法困住他太久。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三人便立马不约而同的夺路而逃。
傅归山愤怒的破开墙壁,只是眼前三人已逃得无影无踪,正欲追击,却听到身后有人呼喊。
原来是先前被毒火蚁咬的浑身发肿的斩妖司士兵…
“校尉大人!校尉大人等等我。”斩妖司士兵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发肿,使得他更加显得气喘吁吁。
“他们逃跑的这条路通向哪里?”傅归山指了指眼前的官道。
“回禀校尉大人,这条路再走几里便没有路了,从方向看来通的是南疆苗寨,只不过…”斩妖司士兵一脸忧虑,回起话来也显得不够痛快。
“只不过什么?你但说无妨。”傅归山挥了挥衣袖。
“校尉大人有所不知,再走几里便须循着玉带河走水路才能到达南疆苗寨,可这南疆苗寨,历来是毒蛊横行之地,寻常人等可不敢轻易前往。还望大人三思啊。”斩妖司士兵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
听的这个士兵如此说道,傅归山皱了皱眉,不由得捏紧了手中长剑。
数十丈宽的玉带河,是南疆苗寨与云州城汉人群聚的分界点,碧绿悠悠的河水,倒映着两岸清幽如黛的小山,河水在这片南疆大地上蜿蜒的盘据,宛如一条玉带,这条河也因此而得名。
望着眼前数十丈宽阔的玉带河,徐敏齐鹤年等三人,郁闷的一筹莫展。
烟雾缭绕的河面上,一条船都没有,显得有些冷冷清清。
这可怎么办呢?
郑商卿痛苦的抱着脑袋,下半身已经发肿的不像样子,肚子时不时传来阵阵隐痛。
再不赶往南疆苗寨,这蛊毒一旦发作,怕是自己分分钟会没了小命。
齐鹤年安慰的拍了拍郑商卿的肩膀,“放心吧,会有办法的。”
“咦,那是什么?”徐敏忽然指了指远处河面烟雾里的一个小黑点。
“好…好像是渔夫,驾着一条小蓬船。”郑商卿伸手遮了遮眼,欣喜的望着河面。
河面上,小蓬舟渐渐靠近,悠扬的渔歌也渐渐传入众人耳朵。
家住玉带大河头,潮起烟雨,一叶扁舟。任南北随东西而遨游,无累亦无忧,老天有意也难留。去年今日,南疆渡口,江湖风又雨…几多愁?只见碧莎红蓼,如丝如玉,两岸两岸春又秋。靑篛笠那个,身着大绿簑,丝纶长竿也在手,笑看这人间…何拘何束又何忧?
齐鹤年忽然咧嘴笑道,这渔夫倒是好兴致,按下便跳起来,努力向河面招手。
“船家,船家…快过来!”
“嘿嘿!几位这是要去哪呀?”渔夫撩一撩耳边白发,咧嘴一笑,满脸的皱纹更加多了,仿佛在这河面经历了无数岁月。
“老人家,我们这是要去南疆苗寨,还请行个方便。”徐敏拱了拱手,两眼眯笑成一条缝。
女孩眯成一条缝的时候,往往令人难以把持。
老渔夫也不例外。
“女娃儿,本来我是不会载客的,既然你们这般客气,我也丑话说在前头,从这里要去南疆苗寨,须得逆游而上,少了500文钱,我是不会走的。”老姨夫边说边向她伸出五个手指。
“好说好说…老人家只管划船便是”,徐敏痛痛快快的应承了下来。
看着郑商卿肿的水桶一般粗的腿,徐敏觉得有些好笑,
“郑大哥,我们上船吧。”
“啊?不是吧?在这里?”郑商卿忽然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篷船有些小,三个人挤在船里头,腿都伸不开。
尤其是像郑商卿这种,两条腿肿的老大,更是显得占地方。
抬头望去,郑商卿能很明显的感受到这对师兄妹脸上带来的不悦之情。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腿啊,又粗又大,把你们挤的有些不舒服,还望多多包涵。”郑商卿歉意地抱了抱拳。
“腿粗了不起啊!我为什么要包含?”徐敏满脸愤愤不平,胸口气的有些急剧起伏。
“师妹算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齐鹤年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又的看了看郑商卿,s安慰他道:
“郑兄,但且宽心,等到了苗寨,这毒火蚁的毒,或许那些苗人会有解药可解。”
郑商卿深呼吸一口气,脑袋无力的靠在篷船壁上,“借兄台吉言,也许吧。”
撩了撩耳边青丝,徐敏也忽然觉得这一路几乎都在怼他,静下心来后,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郑大哥,这两天旅旅受挫,我状态有些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也不是故意的。”徐敏说罢声细如蚊…
“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虽然不明白这小妞为何一路都在怼他,但终归是些小情绪,郑商卿也没往心里去。
正想宽慰她两句,忽然,篷船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高高飞起,河边上扬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只红色的怪兽,扬起一只触手,便把篷船给拍成两截。
河水激扬,飞溅的到处都是。
满天的鱼在空中无奈的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