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金钱的诱惑下。
往往能散发无与伦比的潜力。
眼下的苗寨村民就是最好的例子,砸完自己家门口的冰块,一转眼便跑到倪珍春家门口,四处敲砸…
倪珍秀吓的跟一只鹌鹑似的,钻进了白萍的怀里。
唯有在自己家小姨巍峨的双峰下,仿佛才能寻到一些些安全感。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眼睁睁的看着村民把屋子周边的冰块敲了个干干净净,一粒不留。
然后用木轮手推车,大背篓向村外运去。
一时间,玉带河上的船好像多了很多。
甚至还有一些挂帆的大船,颇有些千帆竞渡的繁华感。
听回来的人说,冰块在县里府里卖了个好价钱,尤其是这种大热天。
苗寨里的村民赚了个盆满钵满。
郑商卿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气的牙痒痒,更有些不懂眼色的,捧着一堆堆铜钱,和晒好的鱼干,走进了倪珍春家里,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什么…
说什么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说什么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
说什么郑秀才给我们带来了大运…
哼!气死我了!把你们家姑娘全叫来,我的确能给他们带来大孕……
走出了院子。
郑商卿心中郁闷不已,胸口气的急剧起伏。
看来计划又失败了。
只是,看着屋外载歌载舞的苗族姑娘和老妪们,郑商卿忽然觉得脑袋昏昏的,有些天旋地转。
苗族姑娘和老妪们,欢快的为他唱起了赞歌:
郑秀才…那个哎呦喂…
为我们除了河神那个哎呦喂!
郑秀才…那个哎呦喂。
为我们送来鱼千万哎呦喂!
郑秀才…那个哎呦喂。
为我们送来钱无数哎呦喂!
郑商卿痛苦的捂住双眼,脑袋头疼欲裂。
叔可忍而婶不可忍。
再怎么说士可杀不可辱啊,我虽然计划失败了,但你们这么做,不是分分钟打我脸吗?
我难道不要脸的呀?
众多苗族姑娘歌一唱完,不由分说的便七手八脚将郑商卿抬了起来,在众多姑娘银铃般的欢笑中,奋力的往天空中一抛。
啊!…快快快快接住!
砰的一声,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郑商卿摔在地上,满眼冒金星。
见势不妙,一众刚刚还在载歌载舞的姑娘们,瞬间一个个跑的无影无踪。
在屋里闻听到动静的倪珍春赶忙跑了出去,只见郑秀才,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地上。
这还了得。
这帮人竟然把我家郑郎就这么扔在地上,当真不是自家男人,一点不知道疼惜。
赶紧将他抱起,拥入怀中。
郑商卿自觉的两团柔软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物事,向自己脸上蹭来,柔香怡人。
今夜的蒸鱼,白萍居然又没有把鱼内脏清理出来。
草草的刨了几口饭,郑商卿又来到了篝火广场。
今夜一定要使出个惊天骇地的手段,让你们讨厌死我。
然后顺利的,如愿以偿的,让你们把我赶出去。
一想到这,他瞬间便更有干劲了。
篝火广场稀稀落落的还有几个人。
嗯,不好施展啊,于是便朝着玉带河边走去。
“郑秀才,大晚上的不回家,是不是春儿欺负你了?你给我说说,若是春儿对你不好,你放心,我家也有女儿,正值二八年华,除了稍稍有些胖。”一个大婶忽然凑上来,满口亲切的关怀。
郑商卿吓了一跳,心说算了吧,你那女儿,一顿要吃十几碗,那吨位,走起路来地动山摇的。
我怕我这小身板受不了。
否则早晚会散架。
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了走,总算避开了那个大婶。
一个大叔热情的拿着一根木棒,“哎呀,原来是郑秀才啊,来来来,吃烤鱼不?”
只见我们的郑秀才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这烤鱼烤的跟黑炭一般,我怕中毒呀!
大叔犹自不气馁!“郑秀才是我们的恩人,你若不接受我这烤鱼,乡里乡亲们会说我不懂事。郑秀才…你就吃了吧。给个面子。”
郑秀才满脸痛苦的表情,一副吃了屎一样的难受…
心想,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哪还有面子给你。
郑商卿舍命狂奔,终于摆脱了这大叔的纠缠。
终于来到了河边,心想,这下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的计划了吧。
想图个安静,怎么就这么难。
只见河边突然蹦出一个壮硕的少女,正是齐鹤年当初在篝火广场遇见的那位。
壮硕的少女,害羞的撩了撩耳边垂发,“郑秀才,奴家小兰,在此恭候郑秀才多时了,听闻郑秀才饭后喜欢往河边走,奴家每天饭后都在这儿等候呢。”
啥?啥玩意?
就你还小兰?你这个吨位一点都不小,好吧?
“姑娘,有话好说,不要走过来。”郑商卿无奈的举了双手,一副投降状。
“嘿嘿!我听说读书人最是含蓄,他们说不要!其实心里面想表达的意思就是:我要…我要…我就要!”小兰扭了扭肥胖的身躯,也不去管河边被踩的卡兹卡兹碎裂的青石板。
这走过来的气势,犹如一个浑身煞气武林高手。
只听的咚的一声。
小兰失望的看到,自己仰慕的郑秀才,竟然跳河了。
哎的一声叹了一口气,“看来读书人最是难以强求,我就想向他要个签名,为何如此之难?嗯,等他爬上岸来,我在向他问个签名,可是签哪好呢?要不签在大腿根部?”
冷冽的河水,灌满了他的肺腔。
幸好是夏天,还不算太冰。
郑秀才艰难的在水里游着,耳边仿佛听到岸边有人呼喊。
“郑秀才呀!死的好惨啊!怎么就落水了呢?”
“是啊,是啊。郑秀才为我们做了这么多好事,真是天妒英才呀!”
“要不我们给他搭建灵堂吧?赶紧通知春儿他们。”
“小兰,你说郑秀才是自己跳河的?”
“哎呀!一定是这样,郑秀才可能觉得自己为我们苗寨做的贡献还不够。心怀羞愧呀!”
“像郑秀才这样,从不问我们苗寨能为他做什么,只问自己能为苗寨做什么?像这样的大好人,失去了他是我们苗寨的损失呀。”
“对,对对。大伙说的对,要不我们为他哭丧吧?”
“好!大伙听好啦!我数个一二三,大家便为郑秀才开始哭丧,哭声一定要跟好节奏,一定要听指挥,一定要看着我的脸色行事,一定不能跑调…”满脸麻子的二叔公开始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