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秀儿,是你吗?

看着眼前这个小女孩,郑商卿顿时愣住了。

“那个…春儿姑娘呢?”

“哦,你说我姐姐呀?她在外头给你准备晚饭呢,你一定饿了吧?快快起来用晚饭。”小女孩招呼了一声,便蹦蹦跳跳跑出了房间。

“秀儿,郑大哥起来了吗?”倪珍春熟练的把饭菜摆上桌子,侧脸轻声问了问小女孩。

“起来了,那个蹭饭的,我刚喊他起来了。”小女孩一脸不乐意的回答道。

“倪珍秀,你怎么说话的?可不许这么无礼,要喊郑大哥。”倪珍春板着脸,轻轻戳了戳倪珍秀的脑门。

“知道啦,知道啦!要不我直接喊未来姐夫得了呗?”倪珍秀做了个鬼脸,把舌头长长地伸的出来。

“哎,哎,哎,你这个捣蛋鬼。”倪珍春不禁啐骂一声。

饭桌上。

苗人的饮食,和汉人还是有些不同的。

饭桌正中央,摆的是一条鱼。

但这鱼腹鼓鼓,里面显然塞了不少东西,这道菜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叫做鱼里乾坤,鱼腹里面塞满了各种佐料,还会放一些切好的鸡,在鱼腹里闷出来的味道,也是妙不可言。

旁边一道藕心藕素,用的是藕节子,以及糯米鸡和猪肉,将它塞进藕节子里头,然后大火猛蒸。

徐敏轻轻咬了一口,端的是酥甜怡人,回味不绝。

而旁边圆圆的这道菜通体呈绿色,便叫做灯盏粿,用的是艾草和鲜米,作为主料,捏成一个小灯盏型,中间用炒好的肉类和大山里采来的来的红蘑菇作为馅料,然后放在锅里,大火猛蒸。

而坐在徐敏旁边的齐鹤年,最是喜好这种吃食,一口气就吃了八个。

最出名的莫过于苗族的油茶,油茶是苗族待客的饮料。清香味浓。做法与别的少数民族油茶不同。将油、食盐、生姜、茗茶倒入锅内同炒,待油冒烟,便加清水,煮沸,用木槌将茶舂碎,再用文火煮,然后滤出渣滓,把茶水倒入放有玉米、黄豆、花生、米花、糯米饭的碗里,再放些葱花、蒜叶等为作料。夏秋两季,可用豆角,冬季可用山楂等泡油茶。

苗家不但喝茶,而且还有表示感谢的茶歌。

喝茶时主人给每人一根筷子,如果不再喝了,就把筷子架在碗上,不然主人会一直陪你喝下去。

但是眼下的倪珍秀,可就没有心情给他唱茶歌了。

毕竟郑商卿身旁的饭碗,码的老高老高的,一副从来没吃过饭的样子。

作为主人家,任谁看到这种情况,都不会有心情给他唱茶歌。

倪珍秀直接气呼呼的直瞪眼,毕竟嘛,没骂出来就算不错了。

倪母见状,微微蹙了蹙眉,轻轻的敲了敲倪珍秀的碗:“秀儿,莫要这样,快快吃完!待会儿把碗洗了。”

见阿母吃完饭已经离开了,倪珍秀轻轻拿着筷子,学着自家阿母,轻轻地敲了敲郑商卿手中的碗,“先吃完的不管,后吃完的洗碗。”

然后饿虎刨食一般,风卷残云的将碗中吃食,刨了个干干净净。

徐敏齐鹤年微微一愣,也学着倪珍秀,飞快飞快的把碗里的饭的刨干净,留下饭桌上孤零零的郑商卿…

当然…这还不够,齐鹤年摸了摸饱腹,轻轻的打了一个饱嗝,又拍拍郑商卿肩膀:

“年轻人…莫着急啊,未来的时间还长着呢。”

郑商卿:……

夜已静,月亮已悄悄地爬上了树梢。

院子里,榫卯结构的木柱撑起一片一片的黑瓦,穷人家并没有那般精致的雕梁画栋,有些破损的瓦,有些甚至长满了青苔。

先前在玉带河里,徐敏囊中的纸人已经打湿了,这会儿,趁着月色,把纸人一个一个贴在柱子上晾干。

不远处的郑商卿见状,忽然想起了自己召唤起来的那几个纸人大将,也不知道他们跑哪去了,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是否会着凉,会不会吃得饱?会不会被恶人欺负?

想到这,郑商卿有些尴尬的走上前,“徐姑娘,你这纸人能否借几个给我?”

徐敏忽然诧异的回了回头,随便捡了几个纸人,“呶…给你了,又不是啥稀罕玩意儿。”

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微微叹一口气,“我先前在那个村子里,召唤出来的那几个纸人大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是否会着凉,会不会吃得饱?会不会被恶人欺负?”

郑商卿:……

厨房里。

看到厨房里将近有一人高的碗盘,郑商卿顿时不禁泄了气,抬手看了看右手,手腕上的符篆光芒耀动。

心里忽然灵机一动。

抬起手指就在空中画了一个彩虹棒棒糖。

倪珍秀慢悠悠的从身后走了过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满脸尽是得意。

看到他手中的彩虹棒棒糖,忽然嘴馋的舔了舔嘴唇。

“秀儿,哥哥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这颗糖就给你啦。”郑商卿举起棒棒糖,循循善诱。

“嗯,嗯,郑大哥…啊不,姐夫您说。”倪珍秀很是认真卖力的点了点头。

“你喜欢玩水不?”

“那是当然…嘿嘿!姐夫,说到这里你就不知道了,我打小在这玉带河边长大,水性嘛,那可是……”倪珍秀张牙舞爪的卖弄着,表情极其夸张。

“既然你这么爱玩水,那好,把这堆碗洗了吧。”郑商卿不等她说完,把棒棒糖往她怀里一塞,便很潇洒的向外走了出去。

倪珍秀:……

——————我是闷骚的分割贱——————

苗寨外头,群山如翠,层峦叠起,无边无尽。

巍峨险峻的神女峰头,矗立着一座神女庙。

庙宇屋顶瓦片已垮塌近半,庙里,蜘蛛网四处纵横,宛如一张张白色纱幕,一阵山风吹过,木墙上的窗户便哗啦掉了下来。

一个约莫30岁左右的黑衣女子,身形凹凸有致,眉如柳叶,含水的眸子不多不少,刚好两只…

站在峰顶,眺望着山下成片的苗寨,村夜静寂,千家灯火如星辰一般,看到这熟悉的村寨,她眼神遮不住的欣喜…

南疆苗寨,我终于回来了。

正欣喜的一挥衣袖,却觉得身后莫名一股杀气,立即脚尖挑起一个石头,狠狠向后踢去…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只见那颗石头又快速飞了回来,烈烈的破空声,给人以无法抗拒的感觉,石头快速刮过她的脸庞,娇美的脸上立刻刮出一道血痕。

像这种年近30岁的女子,正是肥美多汁的年纪。

突然被刮破了脸,任谁都会勃然大怒。

黑衣女子也不例外,轻轻吹了一声口哨,马上一挥手,满天的虫子便向庙里飞去。

满天的虫子经过庙前的两棵树,树叶眨眼之间便被啃了个精光。

庙门忽然被砸倒,里面冲出来一个中年汉子。

奋力一掌,便掀起了一阵狂风,满天毒虫迅速哗啦啦的落在地上,只见中年汉子阴桀桀的笑道:

“好厉害的蛊虫,南疆巫蛊,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今日看来,倒也不是没有压制之法。”

黑衣女子恨恨一笑,“哦?是吗?”

只见中年汉子忽然捂住胳膊,哀嚎惨叫不已。

一只蛊虫竟然钻进了他的胳膊,胳膊外壳能很明显看到一只虫子在快速爬动着。

黑衣女子一声冷哼。

弄不死你?屎都给你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