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化觉得肚子饿了,这时候李婵玉把饭菜端了上来:鲤鱼、四喜丸子、鸡汤、一壶酒。方天化夹起一筷子:“罢了,还是我师妹手艺好,我真是有福气。”
李婵玉脸上泛起红晕,把嘴一撅故意娇嗔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晚。”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方天化说:“最近我要出趟远门,我要去天山拜见南宫长天,顺便见见世面。”李婵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方天化并没有察觉,夹起一筷子鸡肉,喝了一口酒接着说:“今天下午我就走。”李婵玉把嘴一撅:“你从来都没有想过人家。”方天化一愣,然后觉得有点愧疚。
这几年来,江湖上的事情不断,一直被困扰,四处奔波。确实没有好好陪你。李婵玉说:“我跟你一起去。”方天化犹豫不决:“这……”。李婵玉说:“我女伴男装总行了吧。”方天化知道她的脾气一条道走到黑,九匹马拉不回来很少无奈:“好吧。”
李婵玉进了里屋,换了一身武生打扮,头上戴着软底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青绒球,周身穿青,遍体挂皂,腰扎五福丝鸾板带,左肋下佩带一口宝剑,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子。
李婵玉欢欢喜喜来到方天化面前:“怎么样。”方天化一看,李婵玉真是风流潇洒,英气逼人。方天化暗暗称赞,如果我是女子恐怕也被迷的神魂颠倒了。
李婵玉看方天化发愣,就急了:“到底怎么样吗?”方天化说:“真是够格男子汉。”李婵玉喜道:“可以迷倒一大片小姑娘了。”
当天下午方天化和李婵玉书房拜见岳乘龙。方天化说:“师叔,小侄子下午要出趟远门,到天山拜见朋友南宫长天和剑魔黄鲲鹏。”
岳乘龙放下手中茶杯:“婵玉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不放心呀。”李婵玉撒开娇了:“爹呀,我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有方师兄陪我,不会有事的。”岳乘龙只好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方天和李婵玉辞别岳乘龙,刚出门来到天井院里。迎面走来一个大胖子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那胖子说“天化,你俩去哪里呀?”胖子盯着李婵玉看了半天问:“这位小兄弟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李婵玉“噗嗤”一声乐了。鲁刚听声音这才发现:“哎呀,弟妹你像极了美男子。”李婵玉脸一红,心里挺高兴。
方天化说:“鲁大哥,我要去天山拜访朋友。”鲁刚眼前一亮,他这个人最爱凑热闹,:“我听说天山风景不错,是一个天然的高山湖泊。湖面呈半月形,长的很,最宽处也是无边无际,天池有“天山明珠”称誉。”
方天化心说:“我还不知道你,没事找事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方天化一笑:“我看那是假话骗人的。”鲁刚眼珠子一转:“你不让我去,我偏要去。”鲁刚说:“我给你们当保镖,我是非去不可。”
方天化无奈苦笑,破裤子缠腿,摆脱不了。鲁刚一看有门哎:“太好了去天山看美女。”
旁边的雷震牧急了,胳膊肘往外拐一捅鲁刚。鲁刚明白,就说:“让雷震牧这孩子见见世面也好。”方天化什么也没说,回房收拾东西了。雷震牧问:师伯,这什么意思?鲁刚一巴掌过去,:“笨死了,那就是默认。”
当天晚上四个人收拾好东西,飞身上马,顺着官道赶奔天山。一路之上方天化默诵医书,什么当归枸杞菊花茶,人参鹿茸乌拉草,还有一些药方。
鲁刚看方天化发怔,以为他病了,就问:身体不舒服吗?方天化道:“我在背医书。”鲁刚一听,竖起大拇指:“罢了,还得说是我兄弟,孜孜不倦就是好学。”
鲁刚还拽起文词了,子曰:“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孔颖达疏:“知耻近乎勇者,以其知自羞耻,勤行善事,不避危难,故近乎勇也。这话说的就是我兄弟这种有出息的人。”
雷震牧一拍大腿罢了:“师伯,你还懂《中庸》啊。”鲁刚其实这句话也是住店时候听一个穷酸书生在背的,嘴里咕咕唧唧不知道念叨的什么玩意儿,他就记住了这几句,这叫借花献佛。鲁刚一看雷震牧崇拜的眼神,很是得意鼻涕泡都出来了。
李婵玉差点笑破肚皮:“我说你们一个比一个会拍马屁。”雷震牧脸一红不在说话,鲁刚正得意洋洋,根本没有听见。方天化听见了,也没有说什么。
一路饥餐渴饮,晓行夜住。已经过了两个月了,距离天山剑宗还有刘百里地。这一天接近傍晚来到榆林县城,一路上舟车劳顿,大伙儿都疲惫不堪。
方天化看三街两巷不如山东泰安城繁华,打把势卖艺的,卖蔬菜鸡蛋的正在收拾摊子、古董店都关门了。只有几家店房挑着幌子,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没落。
方天化勒住缰绳,看几十步远的地方有一家客店“马家店。”方天化说:“今天我们这里住吧。”鲁刚架马到店房门口:“带胳膊带腿的滚出来一个。”从出来一个六十多岁的掌柜的:“客官住店吗?”鲁刚把眼一瞪:“废话那么多,买棺材能到你这么?”
掌柜的一看这位凶神附体,腿肚子转筋:“大爷,请进吧。”鲁刚大摇大摆进了店房,方天化、李婵玉、雷震牧紧随其后。
掌柜的回头冲柜台喊:“刘三,把客爷请到东跨院。”刘三赶紧跑了过来:“几位客爷随我来。”大伙儿跟着六三拐弯抹角来到东跨院三间房。
刘三道:“就这了,客爷有啥吩咐只管说。”说罢,刘三那双贼光四射的眼睛盯着李婵玉看,眼神火辣辣的就像老鼠盯着大米。李婵玉一看刘三差点恶心的没吐了。
这刘三长的没有三块豆腐高,大耗子眼,猪耳朵,塌鼻梁,满脸臊皮疙瘩,牙齿蜡黄。
鲁刚瞧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我说你是人吗怎么这么难看?”刘三一听肚皮气破:“客爷你这什么话”鲁刚“砰”一把抓住刘三前胸:“你他娘的少打歪注意,不然爷爷废了你。”刘三一看鲁刚凶神恶煞一般,吓得直哆嗦:“是,客爷。”说罢,这东西灰溜溜跑了。
方天化也察觉到这刘三贼眉鼠眼,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一想就住一晚上何必多虑。方天化进了店房,里面挺宽敞,桌子椅子茶壶茶杯擦的甑明唰亮。
方天化和李婵玉进了房子休息,鲁刚和雷震牧也洗脚汤澡,安歇了。时值半夜方天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看窗外皓月当空,繁星满天。
李婵玉睡得正香显得娴静优雅,跟她古灵精怪的性格极不相称,方天化在她的酒窝儿轻轻亲了一口,推开门又轻轻关上。
方天化刚想上茅房,就见鲁刚住的那间房子窗户下趴着一个人,方天化急忙藏在走廊大柱子后面,定睛一看那人就是刘三,畏畏缩缩东瞧西看。
原来这家伙看见雷震牧包袱里鼓鼓囊囊,而且“划拉划拉”只响,雷震牧江湖经验不足,银子“露白了”,故此刘三起了歹心。
这刘三拿起熏香蒙汗药,把窗户纸捅破了,把蒙汗药扔进屋里,然后捂住自己的口鼻。时间不大就听里面“啊嚏”两声,刘三知道得手了,手舞足蹈,刚想推开门进去。就觉得脖子被人掐住了,刘三回头一看是方天化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
刘三还解释呢:“少侠,我这是给鲁大爷送茶水呢。”方天化一阵冷笑,给了刘三二十多个嘴巴,刘三疼的嗷嗷直叫:“客爷饶命呀。”方天化一伸手点住刘三穴位,问:“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偷偷摸摸干什么?”刘三嘴唇哆哆嗦嗦:“他……我……这。”方天化一看他不老实,使上鹰爪力的功夫,一扣刘三肋骨。刘三疼的脑门子冒汗:“疼死我了,我说……”
方天化进去从厨房弄了一瓢冷水,泼在鲁刚、雷震牧脸上,不一会儿两个人醒了过来:“好睡好睡。”雷震牧揉了揉眼睛问:“师父你咋来了?”方天化说:“你俩被刘三算计了。”鲁刚大怒:“刘三你个王八犊子,老子废了你。”
鲁刚出门就看见刘三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鲁刚火撞顶梁门,一巴掌过去,把刘三打出去一丈多远,腿短胳膊折。方天化在想阻值来不及了。
方天化一跺脚:“这可如何是好?”鲁刚后悔了,给自己一个嘴巴:“这脾气怎么改不了呢。”方天化一想这刘三活该,天明看掌柜的怎么交代。也不管刘三,回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刘三还在地上躺着呢嘴里直哼唧:“哎呦疼死我了。”雷震牧把掌柜的叫了过来,说明情况。掌柜的一看指着刘三鼻子骂:“你个爹多娘少的货,把伤养好给我滚吧。”
几个伙计过去,用软床把刘三抬出去找郎中医治。掌柜的急忙道歉:“客爷对不住,我不该用这种货色。”方天化说:“掌柜的不必客气,都是刘三不是东西。”掌柜的说:“为了赔礼道歉,我不收客爷银子了。”
方天化说:“这怎么行。”掌柜的一再坚持,方天化没办法只好如此了。此时天色微明,东方启明星缓缓下落,露出鱼肚白。
一阵折腾吵醒了李婵玉,她走出房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天化说:“刘三这王八羔子半夜三更摸索到鲁大哥房间打算用蒙汗药迷倒他们,然后夺银子。”
李婵玉“哦”的一声,这东西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方天化问问:“掌柜的这里距离天山剑宗多远啊?”掌柜的说:“客爷要去那里吗?还有二百里地左右,道路崎岖强盗出没十分猖狂。”
方天化说:“咱们出发吧。”鲁刚买了十几斤牛肉,一大壶酒,二十多个烧饼夹肉,然后众人起身赶奔天山。
一路上所见皆是大漠风光,隔壁茫茫,塔里木河流经期间,中间是大片绿洲,住着三千户人家,外围全是高大的胡杨林,阻挡着巨大风沙。胡杨是荒漠地区特有的珍贵森林资源。常生长在沙漠中,它耐寒、耐旱、耐盐碱、抗风沙,有很强的生命力。胡杨林是荒漠区特有的珍贵森林资源,它的首要作用在于防风固沙,创造适宜的绿洲气候和形成肥沃的土壤,千百年来,胡杨毅然守护在边关大漠,守望着风沙。胡杨也被人们誉为“沙漠守护神。
大漠气势磅礴,是江南小镇不能比的。方天化一阵赞叹,好气派的黄沙。他们只顾赞叹大漠孤烟直,却忘记了这里生存条件艰苦,民风粗犷彪悍。
因为此地塔里木河流经,长有稀少树木,当地百姓可以打猎贴补生活。因此这个地方有放牧的,有种田的,打猎的还有倒腾玉器古玩的,此地接近和田,和田盛产和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