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良心丧困地

只见这帮贼,穿的破破烂烂,有的露着屁股,有的大腿上全是补丁,补丁摞着补丁,腰里都系着麻绳,脸上脏兮兮的,头发都黏在了一起,鞋子都露着脚踝,还有的鞋底都没了。

方天化觉得有些好笑,差点笑出来,他本来不爱笑,人送绰号“冷面小达摩”。后面的冬石忍不住笑了,“哈哈,你们是干啥的?”

那伙贼为首的一人是贼头,厉声喝道:“老家伙严肃点,我们是打劫的。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牙崩半个说不字,管杀不管埋!”

方天化一看这贼头穿的还行,头戴软壮巾,浑身穿青,遍体挂皂,眉清目秀衣服虽然破旧但是没有窟窿,还算得体。方天化问:“朋友,道个万儿吧?”(你叫什么名字?)贼头说:“无可奉告。小的们,抄家伙给我冲。”

忽喇一声,贼兵把方天化他们围住。方天化有意戏弄他们,像一条游鱼一样穿梭在他们之中,过了一会儿在看这伙贼裤子全掉地上了,,赤裸下半身,群贼还没弄清情况,就觉得那个地方一凉,低头一看赶紧提裤子,用麻绳系好。

为首的贼头一看,脸色铁青“哇哇暴叫”:“呔!小白脸子,你是哪里的?”方天化也不说话,故意气他。贼头一看:“你装什么哑巴!”贼头气坏了,方天化就像没听见他说话。贼头抡刀就剁。

方天化一闪身,绕道背后,“咣”奔贼头屁股就是一脚,那贼头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躲开了。方天化赤手空拳和他打了十五个回合,发现这家伙用的是万圣刀法,还真有两下子。

方天化一想我没时间跟你搅合,使出洪荒之力,一招“推窗望月”,正踢到贼头屁股蛋子上,贼头站立不稳,抢出几步一溜外斜,摔了个狗啃屎。噼里啪啦疼的汗珠子哗哗直淌。

过了好半天,贼头扶着一颗树勉强站起来冲方天化一抱拳:“朋友,道个万儿吧?”方天化道:“在下方天化。”那贼头一听,立马给跪下了:“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弟子有眼无珠,还望见谅。”那贼头说:“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跪下!”小贼纷纷跪下磕头,方天化彻底蒙圈了:“这什么情况?”

方天化问:“你是谁啊?”贼头说:“俺是附近农村种地的,我叫刘天池因为旱灾颗粒无收,我们就昧着良心做贼了。”方天化问:“这里距离兰州荡魔山还有多远?”刘天池说:还有十里地不远了,师父一定要留下我好招待招待你。

方天化问:“我怎么成你师父了?”刘天池道:“他是这么回事,我仰慕你很久了,所以自己发誓要拜你老人家为师。”方天化一琢磨:“这都什么事啊。”方天化哭笑不得,冬石就说:“他一片心意,你就答应了吧。”

方天化说:“要我给你当老师,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好好种地,别再抢劫了。”刘天池频频点头:“老师教训的是,受弟子一拜。”方天化把他扶起来:“这三位老前辈。”刘天池一看认得:“这不是春秋四剑”吗?赶紧磕头:“参见老前辈。”冬石将他扶起来:“年轻人,做什么不好,非要做贼。”

刘天池脸一红:“是是是,老侠客说的是。”还请四位到山上一叙衷肠。不好拒绝,只好拉着马车,刘天池相配,走了三里地来到聚义厅。三间草房子,周围土墙有不少坍塌的地方,这草房子还漏风,没窗户够寒掺的。

刘天池说:“请坐。”方天化一看屋里桌子三条腿,用大石头支撑着,凳子都是大土块烧成的。桌上茶壶茶杯,刘天池挺热情,:“喝茶喝茶。”刘天池命令手下把那自己喂养的三只老母鸡杀了,给四位接风洗尘。

不一会儿,鸡肉端上来了,香味扑鼻。刘天池就问:“师父你这是去哪里呀?”方天化就说了实情,刘天池一阵难过:“夏洪大师,为人慈悲,渡人无数,唉。”他这么一说,老三位也是一阵伤感。

刘天池接着又问:“师父,麻烦你帮我们找条出路,我们其实也不想做贼啊。”方天化说:“这容易我师叔岳乘龙一家武馆,正缺人手,你们可以去。”刘天池犹豫了:“师父我们是贼出身,人家能要我们吗?”

方天化说:“此言差异我看你们也是被逼的,情有可原。等我把夏老和尚送回荡魔山,你们跟我一起回去。”刘天池高兴了:“多谢师父栽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天化四人起身告辞,刘天池率领喽啰兵一直送到山下。方天化驾车前往荡魔山,一路无话,有话则长无话则短。

很快到了荡魔山,四个人找来铁锹挖了一个大深坑,把棺材放进去,然后埋葬后,立起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几个鎏金大字:夏洪法师之墓。

方天化起身要走,冬石把他留住:“孩儿啊,住几天再走!”方天化盛情难却,住了十几天,后来方天化待不住了辞行。临走前冬石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医书《草本经》,里面有三千多种药材,里面有详细图画,还有四百多个药方。冬石就说:“这是我祖传的,但是到了我这辈子痴迷练武,拿着玩意儿也没用了,送给你吧。”

方天化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这书我不能要。”春弦就说:“我听说你很喜欢医术,为什么不要,如果你不要我就用来擦屁股。”方天化知道他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只好收下。

方天化洒泪分别,骑着冬石送他的一匹野马,下山。刘天池正等着呢,远远看见方天化就招呼:“师父,这边来”。方天化顺着声音,来到他眼前:“师父我解散了山寨,一把火烧了。我身后几个弟兄想脱了贼皮,重做新人。”

方天化说:“好吧,我收下你们了。”刘天池一听高兴坏了,和方天化赶奔山东泰安。

一个月后终于到了岳家武馆,把门的老仆人岳忠,一看姑爷方天化带着七八个人。岳忠说:“方少侠,你可算回来了,我去送信。”岳忠一转身,回大厅禀告岳乘龙。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岳乘龙出来迎接方天化急忙施礼:“小婿拜见老泰山.”岳乘龙搀起,看到方天化身后几个陌生面孔。方天化解释:“这是我收的几个朋友,无处投奔希望师父能收留他们。

岳乘龙一看这七八个人三十岁年纪,都是彪形大汉,威风凛凛。岳乘龙点头点头:“收下了。”刘天池大喜:“多谢老侠客收留。”

突然从门里闯出一个黑大汉,身长八尺有余,一说话瓮声瓮气:“兄弟,你可来了,想死我了。”说着一把握住方天化的手。方天化一看不是别人,鲁刚来了。方天化说:“大哥,我也想你啊。”

岳乘龙说:“都别傻站着了。”众人回到大厅,方天化就说:“师父这几个朋友希望师叔给他们安排一下差事。”岳乘龙说:“给我家看门吧,扫扫地。”刘天池挺高兴:“终于脱了贼皮了,我多谢多谢!”岳乘龙开武馆挣了不少钱,家里良田万亩,骡马成群,不愁吃喝,收下几个人算不了什么。

方天化一看,房子窗户外,星斗满天皓月当空,时间不早了:“师叔,你休息吧,我等退下。”岳乘龙闭上眼睛“嗯”一声。

方天化带领刘天池几个人来到东跨院,给他们安排好房间:“你们几个安心住下,手脚勤快一点,就能吃饱饭了。”刘天池连连称赞:“我师父说话就是有水平。”

方天化回到自己房间,他住西跨院。李婵玉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发呆:“天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想死我了,寂寞难眠。”忽然,“咣荡”门开了。李婵玉眼前一亮,是他!李婵玉也顾不得穿鞋,光着白嫩洁白如雪的双脚,扑倒方天化怀里。

“你了想死我了,”李婵玉哭了。这一哭千娇百媚,万种风情。方天化也心软了,把李婵玉搂在怀里,轻轻擦去泪水,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李婵玉脸红扑扑的,就像一个大苹果。

方天化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永远远陪着你。”李婵玉娇嗔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方天化本来就笨嘴拙舌,心里一急,脑门直冒汗:“他……我……”。李婵玉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瞧你。”

女人真是奇怪,方天化想,善变的女人难以捉摸,你永远看不透,就算看透了,也不懂她正在想什么。一路舟车劳顿方天化实在累坏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李婵玉气的一噘嘴:“你这个木头,真是不解风情啊!”“咣”对准方天化的胸口就是一拳,不料方天化文纹丝不动,李婵玉气的半夜迷迷糊糊才睡着。窗外知了“吱吱”的叫着,李婵玉又醒了“恼人的秋风和蟋蟀。”

直到天色微明,李婵玉才睡下。方天化对昨天发生的事,一丝都没有察觉。起身洗漱已毕,来到院外广场,施展开拳脚。三十六路螳螂拳,他已经领悟到了精髓,这七八年来他从不敢撂下自己的武艺,因此不断提升境界,修为大增。

练完拳后又看看自己的剑,那是老侠客雷万钧赠给自己的,方天化反问自己:“方天化方天,你配得上这把剑吗?”方天化想到这里,拽出长剑,一道闪电一样。

方天化施展开六十四路青龙剑法,这套剑法刚柔相济,三分柔劲,七分刚猛,以刚猛强劲著称。方天化学会这套武林上乘剑法后,苦思冥想,六七天吃喝不下。终于发现奥妙,于是自己又悟出一套剑法“玄武北海”,真是气势犹如排山倒海,龙虎争雄威力不次于青龙剑法。

方天化练到极好处,剑光缭绕,寒气四溢,真是精妙绝伦。方天化收住招式,长剑还匣。东方日出,撒下金光,又是秋高气爽,方天化觉得心情舒畅,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方天化就绕着旁边树林子散步,从百宝囊中掏出冬石给的医术,方天化一边看一边琢磨,竟入了魔一样,看到好处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好好好!”原来方天化的爷爷方正善喜欢医术,方天化从三岁至七岁小到大跟着爷爷长大。方正善距离儿子住的地方十里地,有一间茅草屋,为了安静研究医术。

爷爷虽说是农民却认得不少字,自己琢磨医术,向当地郎中请教。因为方老爷子为人厚道和善,人缘不错,有不少人愿意指点他的医术,加上老爷子聪明异常,医术高明,十里八乡的都知道,前来看病的挤破门槛。

方天化耳濡墨染,自然对中草药产生浓厚兴趣,有时翻看医术到半夜,因此方天化懂得一些医学理论,真动手就不行了。

在方天化十岁那年,老爷子去世了,方天化伤心难过老半天,嗓子哑了,眼睛哭出血来。

半年后方天化从爷爷那里整理出医书十几本,《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

方天化聚精会神看医术呢,岳忠跑来了:“姑爷不好了,岳乘风老侠客病倒了。”方天化大惊失色:“怎么回事?”岳忠说:“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早上突然病倒了。”

方天化手中医术落地,急忙奔向武馆,岳忠在后面跟不上:“姑爷,等我呀!”再一看人都不见了。

方天化冲到院里,来到岳乘风屋里。发现岳乘龙守在床边,李婵玉站在一边,鲁刚和雷震牧也在场。方天化来到岳乘龙面前,发现师父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身体打颤。

方天化急忙问:“师叔请过医生了没有?”岳乘龙眼睛红肿:“请了十几个都束手无策。”李婵玉一直在抹眼泪,大伯一直拿自己当亲生女儿看待,视如己出。如今大伯奄奄一息,她痛断肝肠。

方天化一阵难过:“师父传授我武艺,我在江湖上成名。”不曾报答分毫,如今病重在床,我对不起他老人家。

忽然岳乘风“嚎”的一嗓子,一口痰堵住咽喉,一口气没上来,呼吸顿时停止,脉搏已经断了,绝气身亡。方天化“哎呦”一声,昏死过去,岳乘风大口吐血也人事不省,李婵玉栽倒在地,不停抽搐,顿时岳家武馆乱成一锅粥。

鲁刚挺镇定:“快抢救。”鲁刚把方天化抬到屋里,雷震牧把李婵玉扶到椅子上,岳乘龙的大弟子萧胡图把岳乘龙背到床上,一阵忙活:捶打后背,晃胳膊掐人中穴,过了好半天,方天化、李婵玉、岳乘龙才苏醒过来,异口同声:“痛煞我也!”

方天化和李婵玉年轻力壮,很快就恢复过来,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