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归故里

岳乘风急冲冲来到东跨院,见到岳乘龙把此事一说,岳乘龙也十分高兴:“我看好啊,他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岳乘风看兄弟也同意了,也很高兴,就跟他说:“不如定在六月六日,大吉大利,当天让他们成亲。”岳乘龙点头。

岳乘风急急回到西跨院看见二人正在眉目传情,就一声咳嗽:“我说你俩都同意吧。”二人心领神会,默默点头,“那就定在六月六号了。”

现在是三月初一还早呢,方李二人十分欢喜,彼此看不够。岳乘风十分知趣,进了书房。方李二人携手揽腕院中散步,柔情蜜意,不必细说。

三天后,岳乘龙为庆祝大哥岳乘风平安归来,摆下几桌酒席,院子屋里都摆满了,邀请亲朋好友。红毡子铺地,灯笼也挂上了,鞭炮声不断,十分喜庆热闹。

来访的朋友踢破了门坎子,雷万钧来、刘天虎、李光远、魏天宇、葛天、葛乾还有葛天的一大帮徒弟镖局里的趟子手。

岳乘风兄弟俩应接不暇,忙坏了方天化也帮忙张罗。地位高年纪大的前辈坐一桌,比如岳乘风兄弟,魏天相李光远等人做一桌。方天化、葛天、葛乾等人坐一桌。

酒席十分丰盛,烧鸡,猪蹄,狗肉兔子肉,二十年的老酒二锅头,海参鲍鱼,大家猜拳行令,有说有笑。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岳乘风起身一抱拳:“各位,我有话说。”

众人一听,停止说笑,放下酒杯和筷子,鸦雀无声。岳乘风道:“俺岳某人从今以后要金盆洗手,退出武林了。哗然一片,:“哥哥兄弟,岳大侠要退出江湖了,咋回事?可能是老头年纪大了,想退出江湖。”大伙儿议论纷纷。

岳乘风一咳嗽,:“这位是我的徒弟方天化”用手一指:“各位要多多关照。”方天化冲大伙一抱拳。人群又是一片哗然:“什么,他就是了不起的冷面小达摩方天化,据说他的武艺远远超过岳大侠,真是后起之秀啊。”

岳乘风道:“各位,我宣布完毕,岳某人退出江湖了。请继续用饭吧。”于是底下又是猜拳喝酒嚷嚷起来。

葛天道:“天化兄弟,听说六月份你要和师妹成亲了?”

“是的。”

“恭喜恭喜啊,我师妹人可好了,长的也俊俏可人。”

葛天的眼中闪现出一阵落寞凄凉,方天化道:“大哥,你好像有心事啊?”

“没有没有,我这个人没心没肺惯了。”

方天化哪里知道,葛天爱慕李婵玉很久了,时常望着师妹走神发呆,有时候傻笑,半夜里想起师妹心里直刺挠翻来覆去老失眠,但这话他跟谁也没说包括他最敬爱的师父岳乘龙。

葛天比李婵玉大八岁,一直碍于情面葛天不好说,万一被拒绝,以后见面多尴尬。于是葛天将这份情意深埋心底。

葛天又猛灌了一杯酒,胃里火辣辣的,他酒量不好,只是借酒消愁。葛天道:“兄弟,我接了一个活儿明天有一趟到山西太原的镖护送取路河南濮阳城。”

“护送什么?”

“十万两白银。”

方天化一惊:“这可不是小数目,路途之上,事情难料,谁知道不会发生意外,何况千里之外,数目巨大,一旦有个闪失咋办?”

葛天脑袋迷糊了:“没事,你多虑了。喝喝,”“哇的一声”葛天吐了一地旁边的客人闻到恶臭直捂嘴,离开酒席。葛天的徒弟一看师父喝多了,:“方师叔,我送师父回镖局,再见。葛天被徒弟架着回到镖局子。

酒席一直到子时才散,有不是人喝的醉醺醺的,岳乘风兄弟一一辞别,让下人收拾碗筷,打扫庭院。

第二天早上,日晒三杆葛天被阳光刺痛眼睛醒来,头痛欲裂:“昨晚喝太多了。”葛天起床梳洗完毕,吃完早饭命令弟子装好马车,在装有白银的箱子上堆满药材,对外宣称是药贩子,一个个把兵刃在车上藏好,身上都藏有至少三把短刀和匕首。

三大箱子白银分别装在三架马车上,二十多个趟子手、徒弟,准备就绪葛天跟任何人都没有打招呼,就招呼徒弟上路。

葛天走后的第二天,岳乘龙不见他来问安,派手下伙计去打听。一碗茶的功夫,伙计回来:“报告老侠客,葛镖头护镖十万白银到山西去了。”

岳乘龙大怒:“什么,千里之外十万白银,他要作死啊。”岳乘龙把手中茶杯捏了一个粉碎,伙计吓的直磕头。岳乘龙道:“去把我大哥叫来。”不一会儿岳乘风带方天化到了,岳乘龙把此事一说,岳乘风一皱眉:“葛天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这么莽撞。

天化道:“晚辈该死。”岳乘龙道:“天化,干你啥事?”天化把昨天的事一说,以为是醉话。岳乘龙道:“是这样。唉。”

方天化道:“我愿意去助葛天力量。”岳乘风点头,:“你去我就放心了。”快动身吧“遵命。”岳乘龙道:“我还要教授徒弟武艺,脱不开身,只好你去了,多费心了。”方天化道:“师叔哪里话,应该的,告辞了。”方天化转身出门,回到自己房间。

方天化收拾东西,带了六十两银子,斜挎百宝囊,背好刀剑,出门中遇见李婵玉。“方大哥,哪里去?”

“去山西太原找葛天。”

“葛天?”

“不错,葛师兄带了二十名趟子手护送十万白银到山西太原府,我不放心,打算追上他,给他帮忙。”

“这葛师兄也太鲁莽了,做事不过脑子。我也跟你一块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许去。”李婵玉一回头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能去?”岳乘龙道:“危险啊,你瞎凑什么热闹。”

李婵玉把小嘴一撅:“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把袖子一甩回闺房了。岳乘龙道:“这丫头让我惯坏了,贤侄不要见笑。”

“哪能呢,师叔弟子告辞了。”

“贤侄,一路小心。”

方天化骑马,一路向东,走了六个时辰,接近傍晚。方天化抬头观看面前城墙上三个大字:聊城县。方天化提马进城。

眼前景象十分繁华,三街六市,店铺林立,车水马龙。方天化肚里饥饿,走了不远见斜对面一座饭店前后左右分东西跨院,占地一百多亩:刘家老店。方天化把马交给店里面的伙计,刷洗喂草料。

靠窗户坐下,店小二过来擦抹桌案:“客爷,吃点什么?”

“烧鸡、牛肉、烧韭菜、再来一壶酒。”

“好嘞,我让厨师给你做饭。”店小二走了。方天化一看这店挺大,吃饭的客人络绎不绝,吵吵嚷嚷十分火爆。

不一会儿,菜端上来了,香气扑鼻。方天化馋虫出来了,甩开腮帮子,掂起大槽牙,这顿造啊,自斟自饮。

吃喝已毕,方天化付了钱:“伙计有房住吗?”

“客爷,当然有了,随我来。”

方天化跟店小二拐弯抹角来到东跨院,三间房,您就住这里吧。方天化进了房屋,倒头就睡。时光荏苒,斗转星移,不久东方破晓。

方天化洗漱已毕,付了钱,取马直奔濮阳县城。一路快马加鞭,马步停踢,走了九个时辰来到范闲与濮阳县城交界处。

此地十分荒凉,周围树林子茂密,杂草丛生,足有一人多高。方天化一看,我别走错路了,问问道儿吧。恰巧一樵夫挑柴路过方天化一笑:“这位大哥,距离濮阳城还有多远啊?”

“还有十几里地,不远了”

“多谢,天化刚想提马就走,那人道:“壮士,前面危险你最好绕路吧。”

“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山东的一个镖局子押送的十万白银被一伙儿贼抢走了,没留一个活口啊。方天化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头晕目眩。方天化稳了稳心神:“是什么镖局的?”樵夫道:“镇远镖局。那截路抢劫的自称是濮阳县城清风山上的贼。”

方天化“啊呀”一声,从马上载倒下来,人事不省。樵夫一看不好,把担子扔了,将方天化扶起,:“看样子一定是病了。不能见死不救,把他带回我家,再做道理。”

樵夫背起方天化,把担子放在马上,准备回家,他家离这里六七里地,平时种田为生,农闲时砍柴贴补家用。走了没多远方天化转醒过来,樵夫把他放在地上:“你怎么样?”方天化道:“这位大哥,我没事。”

方天化向樵夫打听清风山在哪里,樵夫道:“向东北方向一直往前走,大概二十里地吧。”方天化道:“多谢你。”

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樵夫。樵夫道:“无功受禄寝食不安,我不能要。”天化硬塞给他,提马直奔清风山。

也就是一个时辰,方天化到了山脚下。看这座大山,绵延几十里地,气势磅礴。方天化一琢磨,现在接近傍晚,我晚上夜探清风山。

方天化从百宝囊中掏出干粮和水壶,然后钻进树林里面找了坟头闭目养神。

一直到定更天,皓月当空,夜深人静。方天化穿好夜行衣,斜挎百宝囊把马拴在树林里面,上了清风山。

山里一片漆黑,路途还算平坦。方天化走了十几里地,已经到了子时,只见山寨一片漆黑,灯光零星。只有正中央的寨子,灯火通明。

方天化凭经验猜测,哪里就是贼窝子的枢纽机构中心,方天化飞身上房,趴在房坡上偷听,把上面的瓦片轻轻揭开一个小缝隙。

里面黑压压坐着二三百号,高台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五短身材,鹰钩鼻鲶鱼嘴,两道眉毛雪白,干巴巴一团精气神,不怒自威,不用说这是贼头了。这贼头是大寨主方城。上垂手一个大胖子五十多岁的年纪,三角眼这是二寨主刘松涛,下垂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田正,黑脸蛋子,身材枯瘦跟猴子差不多。

其余坐位雁翅排开,就听大寨主说:“各位,前几天邯郸吴家寨来人了,三寨主钻天鹞子展飞。”展飞说什么:他们被螳螂门的人欺负惨了,要我们报复螳螂门的人。方天化听的清楚心中一动。

二寨主刘松涛说话了:“他奶奶的,螳螂门岳乘龙欺人太甚,杀了吴寨主的徒弟。”这刘松涛跟吴良新是好朋友臭味相投,故此这样说。

三寨主田正道:“据我所知,这吴良新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徒弟梅天良坏事做尽,在江湖上臭名远扬。梅亮新设下毒计陷害岳乘龙,软禁一年之久,岳乘龙被迫反击,救自己的哥哥,天经地义。”

大寨主点点头:“老二说的有理。”底下的小头目也随声附和,刘松涛脸色十分难看,有点憋火。

田正继续往下说:“前三天岳乘龙的徒弟葛天押镖十万白银从我们这里路过,吴良新让我们抢劫葛天,还好大寨主没有听这老家伙的话。”

天化心中疑惑:“不是他们干的,那会是谁呢?”这事情扑朔迷离,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这个时候方城说话了:“房上的朋友下来见面吧别躲藏了。”方天化大惊,心里“咯噔一下”,刚想下去又一想:“万一是诈语,我不吃亏了吗?”方天化就没有动地方。

过了一会儿二寨主刘松涛道:“大哥房子上有人吗?”方城道:“我只是试探一下,上面没反应,看来没人。”方天化暗骂,死贼丑贼。

方天化一想,看来这帮贼武艺一般不咋地啊,我在房子上许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

二寨主盯着方城许久,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方天化也看出来了,心说这怎么个茬子?

二寨主猛喝一口茶似乎鼓足勇气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方天化心中着急,一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出来。

正在这么个时候,房子旁边松树下来了一个人,正是邯郸吴家寨的三寨主钻天鹞子展飞。

半个月前,方天化大闹吴家寨救走岳乘风,打伤二寨主。吴良新气的哇哇暴叫,无奈自己阻止不了。于是聚众商议此事,这伙贼大小头目、偏副寨主都在做。

三寨主钻天鹞子把桌子掀翻了,茶杯摔个稀碎:“他妈的,这口恶气实在出不来,一定要把那姓方的碎尸万段。”

挨着吴良新坐着的狗头军师刘三炮说话了:“大寨主,各位我有个提议。”吴良新眼前一亮:“请先生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