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月光躲进了云层里,只露出小半截脑袋,微弱的银光洒在悄无声息出现在老别墅前的赫伯特,苍白英俊的脸因月光显得更冷峻,他眯起眼睛紧盯屋檐下那盏暖黄/色的户外灯。
从最近的建筑物到这栋老别墅需要步行将近十分钟,四周都是稀疏的树林,那抹温暖的黄光在夜色中显得特别孤独,像在对每一个路过的陌生生物招手,完全不知黑暗中潜在着危险。
赫伯特绕到别墅右侧,顺着管道爬上二楼。他的动作很轻,像猫咪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落到露台上的时候也一样。
赫伯特闻得出这栋房子还保留着前任主人的气息,二楼走廊的墙上贴着过时的墙纸,还有一些有剥落的痕迹,霉菌在墙纸后顽强的繁衍,散发出细微的霉气,木质家具也因最近天气潮湿散发出令嗅觉敏锐的人不愉快的气味来。
赫伯特穿过走廊,径直越过艾瑞斯虚掩的房门,静悄悄向楼下走去。
客厅没有开灯,但这不影响赫伯特的观察,在室外就听到画笔落在画布上的刷刷声,碍于厚重的窗帘他决定从二楼进来探查清楚。
艾瑞斯背对他在黑暗中画画——和他猜测的一样。
“黑灯瞎火的这女人在画什么?”
赫伯特暗忖,心想艾瑞斯可能在梦游,只是不知道这梦游症是由来已久还是另有原因,她被袭击那晚是不是也在梦游。
不过,同样是梦游,待在屋子里像个鬼魂一样画画总好过走进黑黢黢的林子里乱逛,赫伯特决定待在角落里静待艾瑞斯的下一步动作。
可能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赫伯特不清楚,时间对他来说没有意义,习惯黑暗和孤独的他也不觉得无聊,静静循着艾瑞斯的呼吸和心跳声享受片刻宁静。
终于画布上画笔刷刷的声音停下了,但艾瑞斯仍僵坐在位置上。
赫伯特悄无声息走过去,走到艾瑞斯身旁时她忽然毫无预警地倒下,就像事先知道有人靠近一样,上半身安全地落入赫伯特的怀里,画笔和颜料散落在地毯上。
赫伯特皱眉盯着艾瑞斯睡得深沉的脸,双唇紧抿成一条线,看到画布上的内容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重。
“开始了吗?”
从艾瑞斯被袭击那晚开始,赫伯特就时刻关注着她。
他知道自己与艾瑞斯之间将会有一段难以理清的羁绊——因为艾瑞斯流出来的鲜血渗入石碑缝隙唤醒了他,而他把奄奄一息的艾瑞斯送到医院门口。
赫伯特以为艾瑞斯活下来他们之间就互不相欠了,可是身体里属于艾瑞斯那部分的血液、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在作祟。
似乎脑海里有一首悠远古老的歌谣,又像是神秘古老的咒语,在一点点唤醒他沉睡多年的吸血鬼本能,促使他去听到她、触摸她、感受她,同时还要竭尽所能控制住咬破她颈动脉的冲/动。
“该死的!”
赫伯特低声咒骂,转过脸不去看微弱光线下依旧非常白皙的颈脖,直接将艾瑞斯打横抱起,她比受伤那晚还要轻,好像瘦了一圈,赫伯特不禁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