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讨价还价解仲玉跟杠夫们说定了,那些杠夫们拿了银子、食物就下山,他们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他们边走边议论:“这小伙子真是钻到钱眼里,见钱就抓,也不管这钱烫不烫手。”
“我也替他想不通,坐拥良田上千顷这点小钱也看得中。”
“越有的越拼,还怕钱多了刺手?”
“嗯,只怕到时挽着银子跑不动。”
“他呀,给他一座银山也背得动。”
“我们转身下山了,晓得他会不会把棺材扛上去呢?他把棺材丢在半路,只有鬼知道。”有人急转话题。
“是呀,诈了我们的银子去,他可捡了个大便宜呢!”有人附和。
“是呀,那么重的棺材我们八个人都抬不上去,我才不信他一个人扛得上去。”
“还有那棺材里肯定有陪葬的金银宝贝,他把我们打发走了独自偷去财宝。”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小子就灭绝了人性。可怜幺小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了,死后不能入土为安,还要被开馆抛尸野外。”
“如果他做出这等事来天地不容,遭狼咬遭老虎拖。”
“什么老虎拖得了他啊,他就是打老虎的,狼对他来说就更不算一回事了。”
“老爷对我们不薄,给了我们丰厚的力资,我们有责任把幺小姐安葬好。”
“那我们得跟上去瞧瞧。”
于是这一行人反身回来了。
幸好解仲玉做事稳当,虽说杠夫们下山了,但不敢保证大白天里没有别的人来这里。倘若有打猎的、挖药的路过呢?
还是等到太阳落水时开馆,他掏出打气筒往里打了一阵子气。
“你怎么还没动呀,抗不起来吗?”来人说。
“爬了这半天山,肚子很饿了,人也乏了。我要休息一下吃些东西喝些水到时有劲一鼓作气爬上去。”。
“啊,倒也是。”有人应了一声。
“你们怎么回来了?”
“我们是同来的理应同着回去,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山上出了事的话老爷找我们要人,我们到哪里找个你这样的人给他。”
解仲玉知道这些人是回来监视自己的,吃完后,他把棺杠卸了,用索捆住棺材中间部位。
他把棺材搬到高处,然后蹲下左手抓住索右肩就上去。
只听见“嗨”的一声他真的扛起了棺材。
做这棺材的圆木被他扣去了三分之二,虽然加了一个人及一些东西进去还是不到原来重量的一半。
他一人扛着棺材比那么多人抬着上还快些。
有人也搭把手帮着撑棺木,解仲玉说:“你们想帮忙就快些上去,把坑挖好,这棺材口没糊严,有臭气漏出来。”
这时有好几个人都说闻到的臭气。
不到一个时辰大家爬上了山梗。上来后,大家帮他把棺材放下来,他猛地倒在一从草上,大口喘气着。
“我歇着,你们放棺材下坑吧。”他装出精疲力尽的样子。
正是棺材落坑的时辰,解仲玉催促大家赶快把棺材放下去盖土。在大家忙着锹土时发现解仲玉手上起了好多大红包,随即脸上也在出。
解仲玉说头痛得很,脑门发烧,手心发热。
有人说:“莫不是惹上了天花?”
一听说‘天花’所有人把锄头一丢远远跑开。
“不得了,这是天花跟小姐手上长得水泡一样,天啦,她的天花传人这么太厉害!完了,完了,我也活不成了。”解仲玉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们不会给传上了吧?”有人说。
“你们不会,你们没接触到她,应该在我搬她入木时就染上了,幸好我没跟你们同车。其实这一路上我就感觉额头发烧,巴掌心发热,我一直忍着没有说,怕引起惊慌。”
“哎,你真是蛮人呀!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强撑着把棺材扛上来。”一个杠夫隔得远远地说。
“这病还不至于一下子压倒我,这样吧,我既已经惹上了这病,剩下的事我来做,你们马上离开。看样子我也没几天活头了,暂时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免得把病传给别人。”
“那你这么办?”一杠夫问。
“我就在这个没人烟的地方住着听天由命,命大熬过去了我就回去,熬不过去也只能认命。我这里有二百两银子和从你们那里分来的那份银子,看来用不上了,你们拿去分了。”解仲玉说完把银子丢了过去。
那些人不敢去拿,生怕银子上也沾了天花。
有人用棍子挑起钱包。
“可是我们不能丢下你呀。”有人说。
“不要管我,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你们都有一大家子望着你们回呢!你们不能陪着我死。”
“如果我们就这抛下你一人在山上就算病不要你的命,山上的吃肉动物时刻觊觎着你。”
“你舍身取义,处处为我们着想,还把钱财给了我们。人活良心树活根,我们置你不顾还算人吗?”
“可是你们救不了我呀,你们打算轮流驮我下山吗?那么你们都逃不出这病的魔掌。既然救不了我的命还冤枉舍了你们的命何必呢?”
“我们做一副长担架抬着你下去。”
“小姐家那么有钱访变了郎中,用尽的药物都奈不何这种病,连前朝的皇子都死于这种病,何况我呢?你们的好意我领了,我上了天会在天国里保佑你们的。还请大家趁天色尚早赶紧下山。”
这伙人只好把吃食和水都放下离开了。
解仲玉连忙用斧子敲掉爪钉撬开棺盖,一把将幺小姐抱了出来。
“我的小姐,没事了。”
“还叫我小姐,现在没有少爷、小姐只有解仲玉、祝宝丹,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娘子。”
“是,娘子,饿了吧!”
“怎么饿得着本娘子呢?母亲用旧衣包了糕点放在我手边,还有相公抹在我罩衣里的榴莲泥。”
“渴着了,快喝些水。”
“倒是不渴,现在急需方便一下,憋得有些久了。”
“快些,可别憋坏了,真是苦了我的娘子。”
“相公,我们死里逃生,自由了,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之前所受苦都是值得的。相公,我有一事不明白,你是怎么让脸和手红肿的?是把涂在我身上的药物预先留了一些?”
“哪里?我见他们好歹跟着不离开就捉了一只毒毛虫在脸上、手上到处滚,就现在这个样子了。”
祝宝丹听了连忙用指头沾口水替解仲玉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