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阅读应该是自由的

《讨厌语文》

李影

我是个很喜欢阅读的人，因为平时热爱写作，爱屋及乌也就喜爱阅读了。但是平心而论，我并不那么喜欢上语文课。很多人认为语文与阅读并无多大差别，但其实这两者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因为阅读是自由的。

在我这十几年的生命历程中，读过的书同那些“名人”相比，可能微不足道；但是与同龄人相比，我还是有些信心的。不过在我年少懵懂时，也读过几年“废书”，大抵是一些小女生都莫名喜爱的言情小说或者吸人眼球的侠情故事。因为父母觉得这些对我的学习并无大用，便一一给销毁了。但其实读这些书也并非“臭油坏酱悉贮其中”，我的写作兴许就是从这里受到启蒙的。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自然对这些小说书没了多大兴趣。兴许是觉得多读些看上去十分深奥的书有种鹤立鸡群、高人一等的感觉，任凭这股年少渴望的虚荣心，我便买了几本世界文学名著。刚开始，新书到手的兴奋与“爱阅读的女生气质会更好”的理念，促使我每天都会拿起那几本书看上十几页。但这日子一长，便也慢慢觉得索然无味了。并非是我不喜欢阅读，毕竟各国文化有差异，即使译者再高明，也会有些词句内容无法理解；更何况这些外国人名字实在难记，有时候一本书读到底，也未必能记住几个人名来。后来我不再一味追求所谓的“高人一等”，于是顺理成章地选择了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

选对了书籍，阅读起来就着实易懂许多。在众多赫赫有名的中国作家中，我个人偏向于张爱玲女士。起初，我只是在网上看到了关于张爱玲女士作品中的一段话，那段话竟使我无法轻易忘怀，每当读起这段话时，心中便不由得激动万分，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缓慢、悠扬起来。那是《红玫瑰与白玫瑰》中的一段话——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我最终拜倒在张爱玲的文笔下，对她产生了无法言说的崇敬。

除了张爱玲女士，我对朱自清先生的文笔也是极其钦佩的。

未读他本人写的文章时，我对于他的记忆，也只停留于初中语文课本上的那篇《背影》。说来也巧，舍弟买了一本《朱自清经典散文集》，因为年龄尚小，玩心较重，这本书也就只能憋屈地静默在一旁。有一天我闲来无事，偶然寻到了这本书。出于对朱自清先生的好奇，我自然就翻开了。

一翻开书，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大字——“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随着我的视线一点点往下移，我也渐渐沉迷其中。我几乎贪婪地品味着这些词句，反复吮咂咀嚼，似乎想要将它们全部装入脑海中。我几近疯狂地对弟弟说：“你真是买到宝了！”读这本书时，我读得极慢，毕竟朱自清先生生活的年代距离现在较久远；许多看不太明白的字词、语句都必须上网搜索写在旁边。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个麻烦事，相反，我倒觉得这是个提升阅读能力、学习写作的好机会，因而乐在其中。

我了解朱自清先生写过许多散文，诸如《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背影》《荷塘月色》《说扬州》《房东太太》等。在这些散文中，我最中意的还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看这篇文章的时间也是有史以来最长的。

“秦淮河的水是碧阴阴的看起来厚而不腻，或者是六朝金粉所凝么？”我从没亲眼见过秦淮河，也从未在网上看过秦淮河的图片，但却感觉它就在我的面前流淌，似乎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到那盈盈的河水。这，便是朱自清先生带给我文学上的震撼，也为我打开了写作的大门。

阅读是不会限制你的思想的，你可以尽情地读你想读的书籍。

但语文课仿佛渐渐将我们“格式化”了。

我曾经做过一张语文卷子，其中的阅读便是朱自清先生的《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但是底下的题目不由得让我愣住了。“请选择这篇文章的几句话赏析并写出你选择这几句话的理由”“请写出如下几句话在文章中的作用……”我不由感到诧异，一个人在阅读时是否真的会想那么多？是否会在阅读时给文章分段并且写下它的中心思想以及作者所要表达的情感？我认为这是不太可能的。

语文中所谓的阅读标准答案正在限制我们，语文是有局限性的。

每当我拿到语文试卷，我总会先去阅读上面的文章。但是当我阅读完后，看向底下的题目时我便会有些莫名的哀怨。我会想：到底是我们这些答题者曲解了作者的原意呢，还是出题者在自作聪明，因而曲解了作者的原意呢？

我曾看见过一位老师拿着他的标准答案，声情并茂地朗读着所谓的“正确答案”，底下的学生们拿着红笔，每一张小脸上都是认真且严肃的表情，不停地在试卷上划上黑色的字迹，随即在旁边听写下老师读的内容。最后，一张试卷被修改得通红通红。老师脸上是满意的笑容，孩子们脸上也满是自豪之情；这样的“杰作”，仿佛便是他们“认真学习”的证明。

这听上去是多么荒唐！但在现实生活中却十分常见。几十张语文试卷全是一个答案，这样的结果真的很好吗？

我记得有一位小学老师，她忽视了孩子们的年龄，积极地组织大家去买外国文学名著或是中国古典文学名著。在旁人看来这位老师仿佛十分注重学生的课外阅读，但在我看来这位老师是十分愚蠢的。每一个年龄段都应该有适合那个年龄段读的书籍。硬是逼迫10岁左右的孩子去看大部头的外国文学名著或中国古典文学名著，这是不可行的。强读的书籍就如同车外一掠而过的风景，是看不清也记不住的，这样反而弄巧成拙，“好心办了坏事”。

我个人认为现在语文教学的弊端便是局限了孩子们的思想，有些教师给予孩子太多压力，以至于反而让他们讨厌语文。语文应该是活的，就算是阅读答案也不该是千篇一律的。另外便是一些语文教材上的课文完全无法引起学生的共鸣，故事情节学生无法理解，学起来自然味同嚼蜡了。

语文毕竟是门考试科目，学生大多都会对它有些想法。阅读可能是一种兴趣或是一种消遣，若是不喜欢便读不下去了。被教科书教出来的学生，思想在渐渐被压制，以至于他们连答题都有了“公式”。这样的教学方式迟早会把学生变成机器。那么，刚开始体会阅读的轻松与快乐的那份初衷还能实现吗？

朱熹曰：“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阅读是活的，语文课也应该活起来才对。

推荐书目：

《朱自清散文选集》 蔡清富编

《哈利·波特系列》 【英】贝蒂·史密斯著 方柏林译

《海子的诗》 海子

《中国神话传说》 袁珂

《红楼梦》 曹雪芹

指导教师 顾艳云

（作者系上海市延河中学初三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