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殷感觉到头疼。
能玩囚禁play这种东西,怎么看就不像是好说话的人。
不过他还是想试一试,先礼后兵吗。
于是他开口对这个侯先生说道:
“我想要山寨中的那口铜鼓,不知能否代为通传这里的寨主?”
侯先生对方殷想要铜鼓这件事,似乎颇感好奇,很是仔细的上下打量了方殷几眼,然后摇头道:
“这不用通传,她根本不可能将铜鼓给人。”
“这个是他们巴人的传承之物,也是在十万大山生存的关键,怎么可能给人!”
“不过——”
“那铜鼓虽然是巴人传承重器,但对于一般人来说也就是个声音响亮一些而已,你要他干嘛!”
巴人!传承重器。
方殷听到这两个关键字,知道自己和平交涉的愿望估计是不可能了。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动武了!
当即,他按住血刀,然后欠身向这位侯先生问道:
“我所要铜鼓的原因,暂时不便与先生说。”
“不过,这铜鼓我是必须要得到的。不知先生能否为我说一说那女寨主的事情,我想亲自和她交流交流!”
侯先生看到方殷一副要动武的架势,倒也不惊,反而脸露嘲讽之色,道:
“交流,交流!”
“你一个道基为成的家伙,凭什么和她这个巴人蛊道真传交流?”
“咦,你这刀——”
侯先生最初语带嘲讽之色,似乎对方殷很是不屑。但他看到方殷从背后拔出半截的血刀时,整个人表情顿时变了。
“你是血海门人?”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是那个血海真传盯上了这个巴人大寨,派你前来?”
“可是不对啊,血海门人要那铜鼓做什么?”
侯先生紧皱眉头,满脸沉思模样,口中噼里啪啦的不停的说着问题。
方殷见他只是看了一眼血刀就猜出了他的来历,顿时小心起来。心脏砰砰的快速跳动,鼓动着血河真气涌入手少阴心经中。
随着血河真气自手少阴心经灌入血刀之中,猩红的血光缠绕着血刀流转不休,只需方殷动念就能飞射而出。
斩首裂颅!
侯先生感觉到方殷毫不掩饰的杀意,顿时紧张起来,脸上那一直若有若无的傲气也消失的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停!停!”
“阁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与那女人并无情谊,是被那她下了情蛊,困在这山寨之中不得逃脱。”
“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方殷见他变脸变得这样快,也是诧异不已,不由问道:
“之前看你风度翩翩,又是朗诵古人事迹,又是不屑我的修为。”
“怎么一下子就怂成这样,实在叫人看不起!”
侯先生听到方殷这满是嘲讽的话,脸色丝毫不变,坦然自若道:
“风骨那是和普通人玩的,谁敢和你们血海这些杀星玩风骨!”
“活腻歪了?”
“我们侯家青草福地的积尸山还堆在那儿呢!”
青草福地!积尸山!
方殷听着两个完全陌生的词,心中十分茫然,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以避免这个侯先生窥出自己的虚实。
“不要说无关的事情!”
“既然你配合,你就和我说说,这个得了巴人蛊道真传的女寨主有什么本事?”
“说仔细一点!”
侯先生似乎被方殷的冷脸吓住了,连忙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吐出。
“这山寨的女首领姓樊,因部落久居十万大山之中,少与外界往来所以并无正式名字,整个部落只是按照排行叫她三娘。”
“她家传巴人蛊术,其传承蛊术包罗万象,有蛇蛊、虫蛊、情蛊、花蛊……能够飞游千里,变化无端,杀人无形。”
“不过这些只是寻常蛊道,一般蛮人都会,对你们血海一脉来说,只有她那用心血培育的本命蛇蛊才需要注意。”
方殷听到侯先生侃侃而谈,不禁听得入神起来。
忽然,他的话戛然而止,让方殷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正当方殷准备催促他继续往下讲是,却忽然抬头见到这侯先生似笑非笑的一张脸。
方殷心中一跳,脸上故作不满问道:
“怎么不继续说了?”
侯先生听到这话,摇头笑道:
“我之前就有些奇怪,血海一脉是何等威风,当年血洗江南之地,和天魔道的魔佛硬生生斩断天下气数,开起千秋魔劫,作为近古终结的标志。”
“就算现在连续受到两朝打压,再无一人能够证得元神,重现血海滔滔,倾尽天下的威风。但练就本命魔躯,称尊道祖之辈也不在少数。”
“这样的人物哪怕不亲自出手,随手赐给门下一杆修罗血旗,也能轻轻松松就能将这巴人山寨杀个干干净净!”
“但你却又是求见,又是逼问的,没有半点血海一脉的杀性。”
“说,你到底是何人!竟敢糊弄到我候逸身上!”
说道最后,候逸已然是声色俱厉,显然对自己被方殷唬住一事羞恼不已。
方殷见他识破自己的将计就计,才开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但等到他一通分析完后,反倒是平静下来。
甚至——
有点儿想笑!
他也没有辩解自己没有糊弄人的意思,只是将血刀一拔一架,架在了声色俱厉的候逸脖子上,然后平静开口道:
“血海门人的身份,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有意糊弄你。”
“不过,这血刀确实是货真价实。”
“要不,拿你脖子试试?”
候逸脸上的表情顿时拉胯下来,额头冷汗津津,连忙开口道:
“不!不!不!”
“不要冲到,不要冲动!不是要问话吗,咱们继续问。”
方殷再一次看到了候逸的变脸绝技,这一次他显得镇定多了,只是脸一板,皱眉冷声问道:
“我冲动了吗?”
伴随着他的话声,血刀轻轻向前一压。
呲啦,一道细细的血线出现在候逸的脖子上。
候逸额头的冷汗越发密集了,像黄豆一压咕噜噜往下滚,眼睛、鼻子、嘴巴全都被汗水糊住。
带着满头大汗,他忙不失的开口揽过错误。
“不不不,是我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