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王文渊看这严锋也是条汉子，受了那么多酷刑，硬是一个字儿都没说，反倒是一说对他娘子用刑，立马就招了。
严锋叩首，道：“回大人，草民平日里在城北的五斓染坊打杂，其实……其实都是掩护，实则，是给人做少女转卖接头的……”
李灵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眼前这个人，他第一次认识。
王文渊又文：“从谁那里接手？又要转卖给谁？”
“每次送过来的都不是同一个人，我只负责接到这些姑娘以后，转给上头，据说，是给什么尚书大人。”
“还有呢？”
严锋摇头，“没了……草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大人，真的，若有半句假话，叫我不得好死啊大人！”
王文渊想了想，一拍惊堂木，“将严锋和李灵稚分开关押，退堂！”
衙门后室
王文渊和林璟白相对而坐，“林大人，你怎么看这个事？”
林璟白叹了口气，他一直旁听，分析写，“既是层层转卖，必须得找到他们最上层的头目，严锋提供了线索，是什么尚书，只能先从这里着手了。”
“如今朝堂之前，有兵礼户吏刑工，六位尚书大人，且官职远高于我们，这可如何查探？”王文渊说出心中疑虑。
“只能将案子往上移交了……”林璟白单手撑着额头，“可是，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究竟是哪个尚书，恐怕难以立案。”
王文渊摸了摸胡子，“林大人，说句投巧的话，你父亲可是一品总督，查这几个三品尚书，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林璟白想了想，没有说话，良久，天色已晚，他起身作揖，“这案子我再好好想想，先告辞了。”
王文渊起身相送，“林大人慢走。”
外面，阿九一直守候着。
见林璟白出来，她忙问道：“怎么样大人？”
林璟白摇头道：“难办，先回临安。”
阿九微微蹙眉，“大人，多拖延一日，恐怕那些少女就多一分危险，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被带去哪里。”
“出城门都有官兵检查，他们是怎么混过去的？尚书令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怕有权势更大的人在暗箱操作。”林璟白决定给爹爹书信一封，将此事告知。
翌日，临安县衙。
林璟白将前日去邯城得到的线索，告诉了许师爷李捕头几人。
他们个个眉头紧锁，兹事体大，确实不好处理，单排查六个尚书就是棘手的问题。
这时，张巧云来了，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李大哥，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李洵安道：“张姑娘，是你又想起来线索了吗？”
她摇摇头。
李洵安看了眼林大人，又对张巧云道：“当值期间不得处理私事，你请回吧。”
听罢，巧云的眼角都红了，差点哭出来，她是鼓足了勇气才过来的。
林璟白见状，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李捕头，去吧。”
徐丰推推他，“快去呀头儿……”
“我很快回来。”李洵安言罢，跟张巧云出去了。
“李大哥，我知道昨日是我唐突了，你定觉得，我是个轻浮随便的女子，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还有……”她泪光闪烁，语气坚定，“你若不信我是清白之身，定可找婆子们来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