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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树上人，不知何许人，亦不知其名。明崇祯末，居景城破寺中。先高祖厚斋公，尝赠以诗。一夜，灯下诵经，窗外窸窣有声，似有人来往。呵问是谁。朗应曰：“身为野狐，为听经来此。”问：“某刹法筵最盛，何不往听？”曰：“渠是有人处诵经，师是无人处诵经也。”后为厚斋公述之，厚斋公曰：“师以此语告我，亦是有人处诵经矣。”孤树怃然者久之。

【译文】

孤树上人，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明朝崇祯末年，住在景城的破庙里。先高祖厚斋公曾经赠诗给他。一天夜里，孤树上人正在灯下诵经，听到窗外有声响，好像有人走动。他喝问是谁，窗外高声回答：“我是野狐，为了听经来到这里。”孤树上人问：“某寺讲经说法的集会最是热闹，为什么不到那里去听？”窗外说：“那里是在有人处诵经，大师是在无人处诵经。”后来孤树上人把这件事情讲给厚斋公听，厚斋公说：“大师把这件事讲给我听，也是在有人处诵经了。”孤树上人好半天都露出怅然的神情。

【评点】

有人处诵经，指的是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苦读敬佛；无人处诵经，是指甘于寂寞、注重自身修炼。有人处诵经是高调宣扬，无人处诵经是慎独修身。厚斋公出语精辟，且一针见血，难怪这个僧人听到这样的批评要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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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 掣肘：原意指拉着胳膊，比喻有人从旁牵制，工作受干扰。

[2] 恚（huì）：恨，怒。

[3] 垒块：积砌成堆的土块。比喻心中郁积的不平之气。

[4] 黄筌（约903—965）：五代时西蜀画院的宫廷画家，字要叔，四川成都人。历仕前蜀、后蜀，官至检校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入宋，任太子左赞善大夫。早以工画得名，擅花鸟，兼工人物、山水、墨竹。所画禽鸟形象丰满，赋色浓丽，勾勒精细，几乎不见笔迹，似轻色染成，谓之“写生”。 徐熙：五代南唐杰出画家。江宁（今南京）人。一生未官，性情豪爽旷达，志节高迈，善画花竹林木、蝉蝶草虫，其妙与自然无异。与黄筌并称“黄徐”，形成五代、宋初花鸟画两大主要流派。

[5] 躔（chán）：足迹，行迹。

[6] 洒然：潇洒，洒脱。

[7] 觚（gū）：棱角。

[8] 嗛（xián）：同“衔”，怀恨。

[9] 皋陶（Gāoyáo）：传说他是虞舜时的司法官，后常为狱官或狱神的代称。亦作“皋繇”。

[10] 星士：以星命术为人推算命运的术士。

[11] 薄游：为了微薄的收入而游历。

[12] 宋处宗长鸣鸡：古代志怪故事。兖州刺史宋处宗得一长鸣鸡，喜爱备至，每日将鸡笼放在书房窗前。此鸡常听主人吟诗读书，时间长了，竟能谙习人语，时与宋处宗对话，谈论问题颇有见解。后世遂以“鸡窗”代指书窗，书斋。

[13] 忘形交：指不拘身份、形迹的知心朋友。出自《新唐书·孟郊传》：“孟郊者，字东野，湖州武康人。少隐嵩山，性介，少谐合。愈一见，为忘形交。”愈，韩愈。

[14] 赐环：旧时放逐之臣，遇赦召还谓“赐环”。

[15] 忠荩（jìn）：忠诚。

[16] 特纳格尔：今新疆阜康。 军屯：监守流放犯人的军队驻扎地。

[17] 齐东语：齐东野语，比喻荒唐而没有根据的话。出自《孟子·万章上》：“此非君子之言，齐东野人之语也。”

[18] 冁（chǎn）：笑的样子。

[19] 臛（huò）：肉羹。

[20] 《职贡图》：古时候外国及中国境内的少数民族上层向中国皇帝进贡的纪实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