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彧卿听完,连夜下山找人,这带徒弟把人带丢了,之后怎么有脸再见掌孤。
清晨,李源泉走出门,看向对面一夜之间凭空出现的房屋,嘴角微微上扬,他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宅邸感到诧异。
他看向那半掩着的大门,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随即大门被扣上。
门后的白灵坐在地上,心脏里像是有一头小鹿,跳来跳去。
“叩,叩,叩。”敲门声吓了白灵一激灵。
“是白姑娘家吗?”李源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灵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泥土,整理了一下衣襟。
“谁,谁,来者何人!”白灵一紧张,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门外的李源泉愣了一下:“在下李源泉,久闻阁下大名,今日登门拜访,欲拜作大哥。”
“噗,”白灵被逗笑了,“满口胡言。”白灵推开门,看到的依旧是那身绿衣,那把折扇,那个微笑。
“不然,怎么骗白大哥开门呢?”李源泉收起折扇,抵在下巴歪了下头。
“好啊,你在骗我是吧。”说完就要关门。
李源泉一侧身,顺着将要关上的门缝溜了进来。
“你!”白灵气得跺脚。
看着气鼓鼓的白灵,李源泉用扇子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白灵不敢和他对视,也因为自己脸红得发烫,她把脸转向一边。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说着,他伸出手,手背贴紧白灵的额头,冰凉滑腻的触感自白灵额头传来。
“我家有些清热解火的草药,跟我来,我去给你煎药。”
然后白灵就被李源泉牵着衣袖带去了他家,迈过门槛的时候还绊了一下。
走过庭院,有几个丫鬟正在扫地,不过一直背对着白灵。
在李家正堂端坐着,白灵还是有些拘谨。
“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煎药。”
“怎么不叫丫鬟去做。”
“怕她们调配错药方。”
李源泉离开后,白灵好奇地打量起李家,这个一尘不染的正厅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也没看到李源泉父母和其他亲人,有些奇怪。
“白姑娘,药煎好了。”不一会,李源泉端着盛好药的托盘回来了,他端起碗,舀一小勺药,轻轻吹凉,“来,不烫了。”
也许是有李源泉吹凉的原因,苦涩的草药有一丝甘甜。
李源泉叫来一个丫鬟,收拾了一下药碗,不过白灵依旧没能看到丫鬟的正脸。
毫无生气的宅子,看不到正脸的丫鬟,诡异的气氛冲醒了恋爱傻的白灵。
趁着李源泉不在的时候,白灵来到庭院,叫住一个正在扫地的丫鬟,但对方只是直起腰,并没有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白灵。
“请问,李家有多少人啊。”
“……”
见对方依旧毫无应答,白灵走到丫鬟正面,被对方姣好的面容惊艳到了,这么美的女孩怎么会做丫鬟呢。
“那个,请问……”
白灵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对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仔细端详一番,这个丫鬟竟然没有瞳孔,而且嘴唇还被什么胶黏住了。
可还没等她看仔细,视线突然变得模糊,脚也站不稳了,天旋地转,在昏迷前的最后几秒,她好像听到了折扇打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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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白灵感觉到自己手脚被束缚,躺在木板上,昏暗的光线照不出房间里的一丝一毫,也不知道这昏暗是因为房间不透光,还是自己已经昏睡到了晚上。
她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浑身乏力,法力也调动不起来,经脉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适应了一会黑暗,白灵的双眼能看清些许东西,她被绑在一个木板台子上,旁边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挂满了形状诡异的铁器,让人琢磨不透用途,房间的角落似乎还有一个人形的东西,太暗了看不清。
这时,房门被推开,阳光刺进房间里,晃得白灵睁不开眼,一个穿着绿色长衫的男人摇着折扇走了进来,随后又关上了门。
“哟,白姑娘这么快就醒啦,小生我还是第一次给妖怪调药,看来药效可以再加强一点。”
男人温柔的声音现在反而让白灵听了恶心。
李源泉慢慢围着木床踱步,笑着打量起白灵,只是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人,而像是在打量自己的玩物。
他撩起白灵的一缕秀发,凑近鼻尖嗅了一下,“不愧是曼陀罗花妖,这迷人的危险总是让人欲罢不能。”
此时的白灵依旧很虚弱,她只能恶狠狠的死盯着李源泉。
“眼神不要那么凶,原本秋水般勾人心魄的眼睛都浪费了,我可不想给人偶安上这样一双眼睛。”
他走向屋子角落,将一个木偶搬了过来,那个木偶精致的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可是小生我迄今为止最得意的作品,”李源泉牵起木偶的一只手,深情看着木偶空洞的眼窝。
“而遇到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会仔仔细细一点点剥下你的皮,套在这木偶上,这样你就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了。”
李源泉放下木偶,拿起一把小刀,锋利的刀刃在白灵眼前晃动。
“我马上就可以拥有你永远的美了,是我一个人的,我的!”李源泉一改之前的温文尔雅,贪婪丑陋的嘴脸显露出来。“我爱的不过是你的外表,我对你可是完全没有一点兴趣。不过,感谢你自己送上门来,省的我再去找你了。”
白灵试图挣脱绳子,但药效还在,她依旧无法调动法力。
“混……混账……”用尽力气也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玫瑰的美也同样包括它所带的刺呢。”白灵无力的骂声让李源泉很是愉悦。
眼看着冰凉的刀就要划破自己肌肤的,白灵闭上了双眼,内心懊恼、不甘还有愧疚。
假如自己当初可以清醒一点,理智一点,就不会被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骗了。
如果自己至少能和傻瓜师傅商量一下,如果自己和掌孤先生……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刀片已经抵在了她的皮肤上,死亡的恐惧冰冷的刺入她的骨髓刺入心脏。
“嘭,咔!”李家大门被一脚踢开。
“白灵!白灵你在吗!”苏彧卿的声音传来。
“啧。”李源泉放下刀,“这个时候来坏我的事,不管他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为他祈祷,祈祷他不会被我折磨的太久再咽气。”
就在李源泉起身要开门时,房门被踹开,砸在他的脸上,破门而入的苏彧卿见门没踹倒,又补了一脚,把李源泉连门带人踹倒在地。
踩着门板的苏彧卿:“啥玩意还软软的。”说完还跳了一下。
“呃啊——噗呲——”
苏彧卿又蹦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木板上被绑起来的白灵:“啧啧啧,以后还瞎跑不了?”
一边用剑尖挑断,一边还数落着:“你说你,跑出去玩就算了,在外面谈了对象总得让家里长辈把把眼吧,你才活了几年,随随便便来个男人对你好一点,哄一哄逗逗你开心,你就死心塌地。”
苏彧卿扛起白灵:“喏,本事大了,还玩离家出走,还送上门,巴不得人家抓你呢。”出门前又在门板上蹦跶一下。
“呃噢——”
苏彧卿并没有理会门板下发出的哀嚎,头也不回的走了:“再说了,师傅教的都没学精,连皮偶都认不出来。”
他边说边手掐法决,在每个皮偶上留下印记:“不过,没想到这种伤天害理的邪道竟还没失传。”
苏彧卿在李家绕了一圈,在每一个皮偶上留下了印记,然后打了一个响指,顿时间,所有的皮偶都燃烧起来,不一会全部烧的一干二净,不过火焰也蔓延开来。
燃烧起来的皮偶有一缕白雾飘起:“这下灵尚有的忙活了,一次性解封这么多迷途的灵魂。”
“不过,你还挺烦人的。”
从火海和断壁残垣中走出一个人,他身上还在燃烧着,残破的衣服露出烧伤的皮肤,皮肤下却是熏黑的木头。
“没想到你对自己也……”苏彧卿神情凝重。
“呃——我的,是我的。”
“你的贪婪已经蚕食掉你的人性了。”苏彧卿拔出剑,火焰附着在剑身,“别玷污了爱情,只有皮囊的你拿什么心去爱别人。”
一剑斩过,木偶被斩成两半,断面燃烧着,颜色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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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山,苏彧卿住所
“落子无悔了啊,我看着了啊,到我了到我了。”苏彧卿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冥尚单手扶额,“失误失误,你也难得赢一次。”
“切。”
“要不是昨天一次性来太多工作,今天不会这么疲惫,让你有机可乘。”冥尚摇了摇头,苦笑。
“叩,叩。”白灵轻叩几声门示意二人。
“醒了?来,自己检讨一下都犯了什么错。”
冥尚在一旁看戏。
“你回避。”苏彧卿指着冥尚说,“闲杂人等外面等着。”
“喂。”冥尚嘴上不愿意,还是起身走了。
“……”白灵沉默不语,神情落寞。
沉默许久。
苏彧卿烦躁的挠了挠头,摸了摸下巴,然后打开门,“那什么,我没养过孩子,女儿恋爱又失恋这种事应该怎么引导啊?”
门口的冥尚一头黑线,“你看我像是有经验的样子吗?”
“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