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鑫的来历没人只知道,只知道杨鑫是一个外来的人,成天在这城镇里晃悠着,是个典型的市井浪子,今朝有酒今朝醉,赌与就是他的一生。要想找到他,只要在有酒或有赌的地方。
酒馆,是武林中必不可缺少的一个地方,江湖若是没有了酒馆,就少了许多有趣的,精彩的事情,丁晓生就是出来寻乐的,最容易寻找到乐子的地方就是酒馆了,酒馆里少不了争纷,有争纷就会有趣,而且酒馆里也不缺少有趣的人,有趣的人就必定有有趣的事,这样一来,酒馆就是丁晓生的目的地。
这条街上的最大的酒馆自然是香气满城飞的满香飞客栈。名气越大的酒店,有趣事也就越多,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有趣的事。
于是,丁晓生与川云甲就坐在了满香飞客栈里,人不是很多,毕竟又不是什么逢年过节的,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又有谁经常到酒馆吃饭。
杨鑫就蹲在满香飞的门口,手中拿着一个酒袋,向嘴中晃了两下,只滴出了一滴,没酒,对于杨鑫来说就相当于少了半条命。
没酒自然就要买酒,旁边就是一家买酒的客栈,不用思索,杨鑫便迈起大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前一刻自己还是这里的一员,后一刻就成了这里的顾客。豪气的往凳子上一坐,将酒壶“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很是狂傲,这样一来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尤其是店家伙计的注意,站在柜台处的店员,正是将杨鑫赶出去的管事。
见到杨鑫,咧嘴一笑走了过去,一拍桌子道:“杨鑫啊杨鑫,我们说了这里容不下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杨鑫笑道:“谁说我回来就是来干活了,我是来养你们来了。”
管事笑道:“养我们,就你那穷酸样还养我们。”
杨鑫笑道:“若不是我们这些顾客,你们吃谁的喝谁的啊。”
管事道:“这么说,你是来吃饭的喽。”
杨鑫道:“不错,先给我将这酒袋子打满。”管事没有说话,而是伸出了一只手,意思很明白,要想打酒,先拿钱。
杨鑫笑道:“还怕我不给你钱,我杨鑫是那种白吃的人吗。”
管事打量了杨鑫一眼道:“我看像。”
杨鑫吸了口气道:“我说有你这种跑堂的吗,,服务态度怎么真么差。”管事笑着看着他,手还在空中伸着,杨鑫咽了口吐沫从怀中掏了些银子,不多只有一二两,扔到桌子上,道:“看到没,爷是有钱的主,赶紧将你们的酒拿上来,怠慢了爷的肚子可没小费。”管事笑了笑伸出手去拿桌子上的银子,岂知下手慢了,桌子上的银子被杨鑫一手扫过,道:“先拿就,酒来了,再给你钱。”管事哼了一声拿着酒袋走了下去。
这种事是客栈时常发生的了,众人也都见怪不怪,笑了一会又纷纷做起了自己的事了。丁晓生低头笑了笑道:“这酒馆永远不会是乏味的地方。”
川云甲吃着东西喃喃道:“少爷,你是说那名青年,只不过是一个市井混混罢了,向他这,越是耍谱就越没有什么身份。”
丁晓生笑道:“但我们却远远没有这种人活的开心,活得潇洒。”说着起身向杨鑫走去,川云甲叹了口气接着吃着自己的,他没有丁晓生的雅兴,到处叫朋友,而且还都是一些不入流的朋友。
杨鑫还在四处张望着,见到丁晓生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不禁皱了皱眉,心里默念此人千万别是来找自己的,可丁晓生就偏偏坐在了杨鑫的对面。
杨鑫皱眉道:“做什么?”
丁晓生道:“找你喝酒,一人喝不太单调了吗?”
杨鑫道:“你请我?”
丁晓生笑道:“我请你。”
杨鑫道:“好,有人请喝酒为什么不答应。”于是,杨鑫就开始敞开肚皮开喝了,反正不是自己掏钱,能喝多少喝多少,像这种人,不喝他的白不喝。丁晓生也在喝,只不过是慢慢地喝,望着杨鑫再喝,杨鑫喝酒与萧肖的不同,萧肖喝酒很快,却很儒雅。而眼前的这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情汉子。
丁晓生道:“怎么称呼?”
杨鑫道:“姓杨名鑫,杨树的杨,三金一个鑫,想必我的父亲很想我发财吧,给我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丁晓生道:“杨鑫,好名字。”
杨鑫道:“你呢?”
丁晓生道:“丁生,丁家所生,丁生,想必应该是这种意思。”丁晓生并不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因为这里说不定就有认识自己,或许还是自己的仇家,若是说了出来,自己可以抵挡,可连累了眼前这位青年可是丁晓生不想看到的。
杨鑫道:“丁生,没有什么特别,不过照你这么一解释,却很有趣了。”
丁晓生问道:“你来自哪里,父亲是谁?”丁晓生有心想要打听杨鑫的身份。
杨鑫幽幽道:“来自天涯海角,父亲早就死了。”丁晓生不知道杨鑫的话是真是假,还想要接着问下去,杨鑫却看透了他的心思左胳膊微微一拐,就听到“咣当”一声,杨鑫手旁的一个酒壶掉在了地上摔碎,转移视线,转移话题,武林人士常有的作风。
杨鑫诶呦一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丁晓生满不在意的道:“哦,没事,你赔就是了。”
杨鑫瞪大了眼睛盯着丁晓生道:“我赔,为什么是我赔?”
丁晓生好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道:“你打碎的,你赔,天经地义。”
杨鑫笑道:“你请客,自然是你赔。”
丁晓生道:“我只说请客喝酒,并没有说要你打碎酒壶啊,更没有说要替你赔酒壶。”
杨鑫苦笑两声道:“好好好,我赔,我赔。”说着就往怀中伸去,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手还未伸出来,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银子还没有见到,而丁晓生就坐在那里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酒。
杨鑫吸了口气道:“我说,你怎么不拦着我啊,然后再说不用,不用,我来付一类的话。”
丁晓生笑着反问道:“为什么,我有病吗?”
杨鑫道:“我以为我够无赖,没想到你比我还要无赖。”说着怀中的银子也终于掏了出来。
丁晓生大笑道:“小二,再来一壶酒,酒钱我付,这酒壶的赔钱他付。”杨鑫看着丁晓生,面色恢复了道:“朋友,你一定有些来头,一定不是江湖泛泛之辈,就算是,将来也一定不是池中之物。”丁晓生被他这没一说,脸色顿时静了下来,望着眼前的杨鑫,心道:“此人必定不是什么市井混混。”
杨鑫吃了个花生米接着道:“至少,你不叫丁生。”
丁晓生笑道:“丁生就是丁生,我们只不过是在一起喝顿酒,又何必知道这些,开心就好。”
杨鑫大笑道:“没错,开心就好。”两人相视一望,又是一阵大笑,就好似多年不见的朋友相聚一般会心大笑。
笑声完后,杨鑫接着道:“你够爽快,也够无赖,我喜欢你,交个朋友。”
丁晓生笑道:“求之不得。”丁晓生真的是很想和这位杨鑫交朋友,不管他是否是真的混混,还是一个有背景的人,都无所谓,只要开心,无论是谁都可以。
丁晓生就喜交朋友,在江湖中,丁晓生的朋友不少,出道时的朋友更是多得数不胜数,而且还个个都是名门正派,随便说出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在他们只一辈的人中,都是前辈,偶像级的人物,只不过那些人如今都已不知下落了,他很怀念当时的自己,至少比现在的自己要开心得多。
出名,这都是出名造成的,出了名,朋友也许会更多,但知心的朋友却越来越少,他几次都在想出名到底有何好处,当见到萧肖的时候,他懂了,人活着,就要有理想、有目的,就要不顾一切去奋斗,至于奋斗的结果是不是成功,是不是快乐,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只有体验过了,才知道是否开心,成名的那一刻,就是你开心的顶端,也将是你不开心的开始。
而见到杨鑫之后,他却又有了另一种想法,一个人若是这样平平的生活,岂不是也很开心,杨鑫就很开心,因为他经常挂着笑容,让别人看起来也就感到了快乐。
至少,丁晓生的这场酒是开心的,这趟出来,是不虚此行的。有些时候,丁晓生还在想,若是萧肖和杨鑫聚在了一起,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一个少言寡语,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厌烦喝酒,一个却是酒不离身,一个是从来不爱笑,一个却是笑容满面。这样两个极差的人聚在一起,想必也很有趣,于是丁晓生就想将萧肖介绍给杨鑫。
可是还没有等他来说,就有人来替他说了,川云甲,是川云甲提出来的。
川云甲一向不爱说话,一旦说了,就必定是件大事,就算不是大事,也绝对不会是件平庸的聊天。
川云甲走了过来对着丁晓生道:“少爷,刚才听说崆峒派掌门与人比试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