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干什么?”花英没想到自己隐蔽地这么好,结果被花树一眼就看出来了。
花树哪里会不知道花英在外面的事情:“花英,你可是我们全家的希望。”
“你要是不想读书,早点跟着你大哥去打石头!”
好不容易有个聪明点的儿子,结果还是这样一副不成器的样子。
花树人都快被气老了。
花英打心眼里瞧不起打石头这种莽夫,有着读书人常有的清高:“我才不会去打石头。”
他可是要荣华富贵,指点江山,声色……犬马的人。
注定一身荣光!
怎么可能会去打一辈子石头?
花英不耐烦:“我走了。”
花英画了一会画,就停笔了,心潮难平,无法下笔。
他最好的就是画工。
画的最好的只有一样。
天已经黑了。
花英翻来覆去睡不着,悄悄站在花雾的窗户面前,在凄冷的夜灯之中神色从热忱慢慢冷却。
一门之隔。
他却永远都无法跨过去。
教理如此。
花雾的眉眼浮现在花英的心上,干净朦胧懵懂地像一把还没有画上扇面的折扇,像一面镜子。
倘若他一触碰,就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花雾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却只能转身离开,一路眉头紧锁。
“我、不……配。”
花英打了几桶冷水冲凉,洗了好几次,自己安慰自己:“这下干净多了。”
她那么美丽,他喜欢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恐怕永远也无法表露了……
回来的时候,花英内心已经比较平静,比较压抑了。
他见过了太惊艳的人,以后恐怕一辈子都再难喜欢上其他的人了。
花英一回来,花沉就醒了。
花沉站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绷紧了肌肉,对于他弟弟的心思早就知道个清楚了。
花沉忽然想起了往事。
母亲花树生产的时候,惨叫声凄厉刺耳。
之前周围就有人开玩笑般告诉过花沉:“等你父母有了弟弟妹妹,以后就不会喜欢你了。”
再联想起自己的母亲和人很多一样说话他笨。
就好像说的是,你父亲母亲就是嫌弃你太笨了,所以才给你生一个弟弟的。
他站在树后面,抠着树,手指都流血了,看到了父亲偷偷出去抱回来一个襁褓。
以前一直觉得是妹妹花雾。
毕竟他们一家子都如此普通,唯独花雾……
如今……
如果,他是说如果……
当初那个襁褓是……花英!
那他自己可以………
绝对不可以!
花沉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花英和花雾肯定不是血缘关系,花英要走读书路。
他们一家子乱不得。
他也绝对绝对不能让花英伤害妹妹花雾……
花沉就这样想了一晚上,站了一夜。
东方鱼肚白,花沉一摸脸上有冰凉的水泽。
花沉第二天接着打石头还打了几个偷看花雾的人。
打石头,年轻饭,来钱快,老了一身病……
“花英……”
“花雾……”
花沉心中苦涩一片,莽夫一沉,下定了决心就坚决执行。
石头打地冒火。
第二天。
花英一脸憔悴,却神采奕奕。
画画的师傅表扬了花英的画:“画工是基础。花英你虽然基础不牢固,但在这副画的上意境深远已超旁人。”
花英的狐朋狗友就不高兴了,这样子的花英一下子就显得和他们这个团体格格不入了:“有什么意境?”
“脸都没有。”
他们迫切希望花英的回归。
是的,花英画工方面擅长的正是无脸女。
几乎每个看到花英画的人都会忍不住去想,这副画里的女人该是有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