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桂生完陆秋不久,得兰生了一个女孩,史老太太有些失望,说得兰“你可别像你二姐连生仨丫头。我还指望抱孙子呢!”
“娘,这才头一胎,你着什么急嘛!当奶奶的给娶个名字吧”金禾给媳妇解围。
老太太看这孩子白白胖胖的,一逗就笑,老太太高兴了,“俺的乖孙女,就叫史小丽吧!长大了美丽动人!”
出了月子,两口子带着孩子回二十连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可好景不长,得兰抱着孩子哭着回老太太这儿了。
“咋啦,才走两个月,孩子没咋长,大人还瘦了?”
“自从有了孩子,金禾就变了,孩子一哭他就发火,嫌烦,有一天夜里,小丽哭的厉害,他嫌影响他睡觉了,拿起被子捂住了孩子,差点没给捂死,亏了我急时发现,昨天因为我和他吵了几句,把我也给打了,到现在胳膊都抬不起来。”
“得兰,金禾工作也不容易,你就让着他点嘛,和他吵啥,女人就该听丈夫的。”
得兰一听,老太太偏心儿子,气得抱起孩子就上二姐家了。在二姐那里又哭诉了一番。
“你别哭了,你俩好的时候像一个人似的,闹起来,又你死我活的。
当初我就担心他的脾气,全连的人都说他们家不太讲理,可你非嫁不可,我也不好说什么,等他来了,我给你出气”
正说着,史金禾进来了,满脸笑容的说“你来二姐这,说一声啊,咱俩一起。”
“一起什么一起,你瞅把我妹打的,嫌孩子烦,别生啊!”二姐气愤的说。
“我睡迷糊了,清醒的时候也后悔”金禾没了底气。
“我告诉你史金禾,今天我做主,从今天起得兰不跟你过了”
“别呀!二姐,我知道错了,得兰你也说句话”
史金禾求了一番,做了保证,带着得兰走了。
从那以后史金禾也会犯浑,但得兰却很谦就他,也许爱一个人会包容他的缺点吧。
史金禾虽脾气差点,可工作还是很努力的,他在农业技术上的突出表现,尤其是优选种子方面得到了农场领导的认可,特调他到农场科研站工作,得兰和他商量,自己的关系想调到八连,跟二姐在一起,家也想落在八连,史金禾想“自己的母亲也在那儿,帮自己照顾孩子也方便些。”于是小俩口就搬到八连安家。
史金禾家凭借着自己的农业技术,让自家的菜园子在连队里长的最好。所有疏菜都能比人家早些日子下来,结的果实又大又好,不易生虫。
“得兰,你看你家菜园子长的多好,咋种的?告诉告诉我们呗”邻居羡慕的说。
“都是金禾在侍弄,我只是帮帮忙而已”得兰不好意思的回答。
“得兰,你家金禾就是能耐,工作上风吹不着,雨晒不着,往办公室一坐,就开工资了。
家里也弄那么好,你家前院的地瓜花开的多好看,后院的菜园儿更是没得比。”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得兰心里美滋滋的。
女人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往往来自男人身上的光环,得兰被金禾身上的光环深深的吸引着。
得梅每晚都在宿舍刺绣,她绣的很认真,大姐教她的手艺不但没忘,反而更加纯熟了。她总在问自己,这么上心的准备,是不是对婚姻很期待呢,她回答不出来。
但她对布置这个家很感兴趣,把这个家打扮的温馨漂亮是她的愿望,这一点和庆国是一致的。前窗帘绣的是一片牡丹花写着“花开富贵”,图个吉利。后窗帘绣的是"鸳鸯戏水”。还绣了一对枕套是“喜雀落枝头”,又绣了一对憨态可掬的小狗椅垫。她又勾了白色网帘准备放在门上。买了一块格子布准备当茶几布。她脑海里想着要把这个小屋每个角落都布置的可心。
庆国这边也忙的差不多了,他做了一张三屉桌、两把椅子,一对木箱,一个炕桌,一个碗柜,书柜和衣柜他没有做,因为房子太小了,摆不下。今天他正在给家具刷漆,门和窗刷的是蓝色,地板是暗红色,所有家具是深橘色,再由白墙衬托,小家真的很漂亮。星期天,他早早的把得梅接回来,得梅也把绣好的装饰品都挂上。两个人看了都很激动。这是他俩的杰作,共同完成的作品。
“得梅,没有谁的家这么漂亮了吧!”
“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装扮”
“得梅,我有想结婚的冲动,嫁给我好吗?”庆国把着她的双肩,盯着她问。
“我,我还没想……”
得梅还没来得及说,庆国已经用嘴把她的话堵了回去。一切来的那么突然,得梅没有反抗,无法招架,顺着他沉迷自己。
“这回想嫁了吗?”庆国松开她温柔的问。
得梅无力的靠着他的胸膛,用
手捶打着他。他们沉醉在爱的甜蜜里,得梅心中的防护墙被推倒了,其实阳光照进来真的很容易,只要自己大胆的往前走,一切皆有可能。
老陈太太一听儿子有结婚的打算,高兴的不得了,可以说四个儿子给她的压力不小,她想结婚一个,就完成一项任务,早早晚晚都给他们成好家。让老陈家人丁兴旺。
“老二,娘给你一百块钱,你给得梅买块儿上海牌手表,算是聘礼”
“娘,不用,快把钱收起来,娶大嫂一分没花,我娶亲,你花这么多,大哥、大嫂该有想法了。”
“那不一样,你大嫂在老家饿的受不了了,求你大哥娶她。你和得梅不一样,咱是上赶着人家,现在结婚,有条件的都给买手表,自行车啥的,咱家条件从来不差,所以这手表,必须买。”
这个星期天,庆国骑车带着得梅去萝北县百货商店买结婚用品,庆国帮得梅选了一块很好的上海牌手表。得梅给庆国买了一身军绿色的套装,又给自己扯了一块红布做衣裳,两个人又各自买了一本书,庆国选了本《电焊的技术》,得梅选了本《茶花女》。得梅说他“无趣,”庆国却说她“无用”。两个人都笑了。
回来的路上,庆国一路口哨声,得梅一路小声哼唱,两个年轻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