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芮国盛世

不久，姬昊立了姬万为太子，曹贞终于得偿所愿，举国欢腾有了储君，宫里接连举办了好几日的仪式活动，其中一项便是最重要的敬天祭祖，祭祀敬告先祖立储姬万的大事，请先祖们庇佑，但这次的祭祀活动本身又是另一个重大的宣示。

「芮姜，这次的祭祀活动妳同我一起主持。」姬昊向在书房里的芮姜说道。

「祭祀权自古以来就是君王的最高权力之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代表国君的权力地位是上承天命与先祖传承的，国君是要在立太子的同时，借着祭祀活动赋与我祭祀权，昭告朝中大臣与芮国人民这个讯息?」芮姜问道。

「真是冰雪聪明。」姬昊坐到芮姜身旁，笑着赞赏说道。

「这么做就代表国君给予我芮国的王权，让我同国君几乎平起平坐，我明白这是国君要释放一个讯息，国君要同时间赋与万儿与我一样的权力责任，这对万儿是一个警惕，他不可因为立了太子或当了国君后就以为可以随心所欲，还有一个平等的牵制力量存在，他必须战战兢兢地把太子国君的角色给扮演好，对曹贞妹妹和刻意亲近巴结太子的大臣们也是一个警醒，不要狐假虎威为所欲为，只是这将招致许多非议与阻碍，国君需要这么这么早就将我们推上风口浪尖?」芮姜虽然心里有底，这即使最终是势在必行之举，但还是不免担心问道。

「别担心，一切有我，就是因为这过程会有许多议论与阻挠，所以更要早点执行，早点花时间将这局势形成，况且这只是第一步，要铺垫的还很多，就是要辛苦妳了。」姬昊揽着芮姜的肩说道。

「我知道了。」芮姜将头靠在姬昊肩上。

他们俩人就这样相偎相依，是对方最大的希冀资产，也是对方最大的依靠安慰，两人的心紧密地相贴相通。

「那我要好好准备祭祀典礼上的衣饰穿戴。」芮姜说道。

「嗯，还有立太子礼，妳戴上妳的玉牌联珠串组佩项饰?」姬昊提议说道。

「那会不会太招摇，引起哗然。」芮姜有点担心说道，虽然她很喜欢这个项饰，这是附近的诸侯国流行的一种项饰，型制创意受北方草原民族影响，用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玉佩，上下各连接有九条和十一条串饰，每条串饰以各式玻璃管珠、玛瑙管，以及玉质管珠穿系而成，因此这极为尊贵的项饰彰显了极高的不凡地位与财力。

「妳是等同我的地位，当配得此玉牌联珠串组佩项饰，况且这不是我们要的效果吗。」姬昊反问道。

「也是，那国君要穿上金肩饰、戴金环腰带、配上金剑鞘玉剑?」芮姜冲着姬昊的喜好问道。

「知我者非妳莫属。」姬昊用肩推推芮姜说道。

「国君那日必是华贵气派，气宇不凡。」

当立太子的祭祀典礼名单流程公布后，果然引其轩然大波，曹贞，部分前朝大臣都坐不住了，想要好好劝谏姬昊，曹贞本想要率先发难，但被亲近的大臣劝住，虽然曹贞无法与交好的大臣们见面讨论，两边是靠李承居中传话。

「小夫人，几位大臣让我转达，目前的情势小夫人不适合有任何的动作。」李承说道。

「国君竟然受她魅惑，如此宠幸一个女人，让她的地位宛如君王一般主持国家祭祀，与国君平起平坐，为什么她能有这般待遇?那我这个夫人是不是也可以参与主持祭祀，我也要同她一样。」曹贞忿忿不平说道。

「小夫人，大臣们说先请小夫人忍下来，由他们来先出面劝谏国君，因为姬万公子尚未受封，小夫人实在不宜出面，切莫顾此失彼，因小失大，小夫人这边先以让姬万公子顺利成为太子为首要目标，其他的交给他们就好了。」李承转达说道。

「她的手段也太凶狠，自己生不出子嗣，没有子嗣继承国君的王位，竟然妄想用这种方法取得，干脆蒙蔽说服国君违反常钢，给她祭祀权，这就等同立她为王。」曹贞不齿说道。

「另外，大臣们提醒小夫人，若经大臣们劝谏后，国君仍执意这么做，表示就会另外有一个势力威胁到未来的太子，那就是有目前已掌握君王实权的大夫人，大夫人也可以看成是国君刻意扶植起来的制衡力量，小夫人不可不察，不可不慎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曹贞没想到这一层，急急问道，「小臣们还说了什么?」

「小臣们还说，这个制衡力量不可小觑，除了国君主动让与的君王实权外，还有齐国的力量在其后做为后盾，所以小夫人与未来太子还是要谨言慎行，，几位亲近大臣们会努力拿下朝中几个关键位置，好为小夫人与姬万公子在朝中运作打点，巩固夫人与公子的势力，所以先让小夫人明里暗里给予一些实质的无形的资源打点。」李承转达几位亲近大臣的含蓄暗示，就是要银两、要国君面前的几句美言、要曹贞、太子对其他官员的施压等等。

「知道了，让几位大臣们好好为我们母子筹谋，这些必然都是少不了的，有朝一日万儿成了芮国国君，还会少了他们吗，妳再回去转达他们吧。」曹贞略感不耐说道，但也不敢太明显，曹贞的邾国没有这么阔绰，这些讨要都要花一点心思筹措。

「是，小夫人。」李承应道。

虽然朝中的大臣们努力过了，不分亲近太子的或是不亲近太子的，姬昊心意已决是不可能改变动摇的，芮国的臣子们多次尝试后只好放弃。

立太子的祭祀典礼当日，祭祀的高台上放满了各式祭祀物品，有各式金铜礼器，呈满酒水与祭品，禾、麦、黍、牛、羊、猪等等，还有各式编钟、石磬与漆木建鼓乐器等等，场面宏伟，庄严肃穆。

芮桓公姬昊身着由许多黄金制品像月牙状镂空龙纹金肩饰、牛首扣、金扣、金牒等缝制妆点的衣饰，搭配六件龙纹金环腰带、金剑鞘玉剑、以及金腕饰，金装玉裹，华丽非常，而芮姜也不遑多让，除了玉牌联珠串组佩项饰外，还戴有稀有的煤精项饰，玉玦，腰间数个大玉件，雍容出色，华贵照人。

金玉之盟的两人并肩立于祭祀主坛一起主持祭祀，台下站着姬万、祭祀人员、与数排朝臣，一时礼乐器、钟鼓齐鸣，祭祀礼依序进行，行大礼之后，敬酒、敬祭品、敬五谷种子等等，接着宣读祝文祷词，祈求先祖保佑姬万成为芮国的太子，未来有为的国君。

这场祭典后，两件是确立了下来，姬万太子的地位确立了，芮姜等同国君的位置也确立了。

曹贞寝殿里，宫人巨细靡遗地跟曹贞描述报告早上祭祀的盛大排场。

宫人将贵重的金器，名贵的玉件描述完后，总结说道，「国君与大夫人那一身真是令人目不暇给，国君是以金为主，大夫人是以玉为主，真是金玉之合。」

曹贞听得咬牙切齿，喃喃说道，「如今我的孩儿以登上太子之位，我绝不会坐以待毙，我要报复你们，我要让万儿疏远你，姬昊，你等着。」曹贞决定不听小臣们的劝，她要折磨姬昊。

芮姜在芮国前朝宛如国君的地位确立后，姬昊让她涉足参与国家政事，还指派了越来越多的政务让她主导，渐渐认识朝臣，渐渐深入国家机构组织，渐渐同他一起掌握国家实权，姬昊要确保若一日他死后，芮姜有权力能力辅佐姬万，不会被曹贞左右影响芮国发展存续，或是姬万不才，无法担此大任时，芮姜也有权力能力顺天应人统领芮国，芮国不会分裂灭亡。

在过去十几年在姬昊的治理下，芮国其实已从一般孱弱的小诸侯国发展成极为强盛富足的小诸侯国，自从两人一起执政后，两人更是不遗余力地推广教化，让芮国人民知书达礼，文明讲理，芮国境内人民素质获得显著提升，连丧葬都不再采用活人，而是使用木俑。

但同时两人也提倡尚武精神，毕竟芮国四周皆是列强，没有松懈的资格本钱，随时都需要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周王朝京畿，因此透过规画组织，多数芮国男子都有接受过基本的武术军事训练，以备临时作战需要。

两人还积极推动提升芮国的金铜器、铁器、车马器的冶炼，加强各式工具的开发使用，还做为高附加价值的产品，改善农耕、运输、商贸等等，取得很好的成绩，芮国的经济发展蒸蒸日上，人民的日子也明显越过越好。

「国君，这是上月国库的收支账簿，我已经检核过了，较前月盈余再提升一成。」芮姜向姬昊报告成果。

「很好，几个月前的调整今日见到效果了。」

「国君真是心怀社稷，爱民仁慈的好君主，我参与政事后方知多么不易。」

「芮姜也做出好成绩了，受朝臣敬服，人民爱戴。」

「这些是国君的成绩，我只是在一旁协助。」

姬昊笑笑说道，「我们的成绩，芮姜切记，文明教化、尚武精神、经济民生会是妳将来辅佐万儿或统治国家的根基利器，切记，缺一不可，也不可偏废。」

「是，芮姜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