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约

又是一天下雨,风浪卯时起床,在屋檐下打太极,他现在越来越清楚了,只要专注的做一些事情,就能很好的控制自己识海中狂暴的精神力,以前做的事情不多,感觉不明显,现在天天专注做事,效果就感觉出来了。只是还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

“公子,外面下雨,淋雨不好的。”

“等一下。一套没打完。”

小婵也是关心则乱,龙是不会生病的,两人最近酿了些龙如海喝的酒,用法术在后面竹林那挖了一个地窖,酒就藏在里面,等四月天的时候,就能卖了。

锻炼完,喝了点粥,回书房拿出刻刀,准备随便雕点东西,他发现一个雕刻作弊的方法,把自己的精神力融入木料,变化成一个看不见的三位模型,自己再按照感觉顺着精神力边缘削就行,就是有个小的副作用,因为是用精神力“浸透”过,所以成品会汇聚一些慢慢消散的气运。

消散的过程不快,而且气运的量不大,想着就雕一些孩子的东西,他们抱着也能蕴养出一丝浩然之气,让身体健健康康的,这半个月来已经雕了九个了,全是各种造型的皮卡丘,二十文一个,可惜一个都没卖出去。

风浪觉着应该不是自己水平问题,应该是马忠这个掌柜不会做生意的问题。——小婵最终还是没选择去做掌柜。

...

南苑的范围其实很大,就在城南,是宗室的住宅区,整个内城看作一个正方形的话,南苑就在左下角,北苑就在右上角,在宫城右边,主要是官员住所,办公衙门也大多在那。

此时南苑的玉林街上,袁安在一家茶馆里坐了许久,他看着不远处的那座新修的公主府,心里还是打不定主意,他想见公主,自从那天夸街之后,脑子里总是挥不去那道身影,他看出来公主对有学识的人都很尊重,但是他不要这种尊重,他就是馋她身子,他要她。

心浮气躁的在家待了几天,又去了青楼疯了两天,都没法缓解,总觉得有一只猫爪在自己心头挠着,他决定来见见,可事到临头,看着那座公主府又有些焦躁,他虽然是榜眼,但人家不仅仅是状元,还是公主,没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并不太好见到她。

正喝着茶考虑的袁安,看到公主府大门打开,李佩娟没有坐马车,而是撑着伞,带着一个护卫就这么走出来了。

今天的李佩娟恢复了往日的装扮,一身月白色书生袍,只是没有像以往那样带帷帽,头发也没有收束起来,而是清清爽爽的批着,不施粉黛的脸上,显露着十七岁少女无敌的青春。

李佩娟的官身任命已经下来了,翰林院修撰和殿前御史,六品开局,这是真的皇帝偏心了,而且皇帝让她休息三个月再上任,她待在府里静极思动,就想出去听听戏。所以今天就出门了。

袁安在茶楼里小心的坐着,悄悄的打量着李佩娟,他现在不敢贸然上去见她,她想跟着她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机会。

看着李佩娟走过茶楼,没发现自己,袁安安静的付了账,撑起一把雨伞,远远的跟在后面,暗喜公主今天出门没坐马车。

一路跟着在长平大街上走过四五个坊市,就远远的拐进其中一个,袁安小跑几步,见她走入的是宁荣坊,并一路毫不停留的往前走,袁安此时正想着要不要绕过去当做偶遇的见上一面,但还是跟了上去。

李佩娟爱好不多,听戏是一个,还有就是一些诗词文章,小时候被母亲的执念压着,就只有这些能舒缓自己的情感,如今虽然担子被人接过去了,但是喜好还是留下来了。

这宁荣坊的戏楼叫梅园,之所以一直对外称是戏楼,因为勾栏也是可以卖鲍的,他们这就真的只是听戏的。

满京城有些名气的戏园子李佩娟多少都去过,这梅园她最喜欢,但是以前离宫城远,不好常来,现在住在南城,也是幸事,走几步就到了。

侍卫曹正淳买了票,跟随公主进楼,上了包厢,安静的等待开始。

袁安一路跟随,看着李佩娟进了这家叫梅园的戏楼,心中狂喜,机会终于来了,他兴冲冲的买了票,找了个离大门最近的位置,准备好好看戏,也时刻注意着公主的动静。

他准备等公主下来,装作偶遇的样子一起聊聊这家戏楼里的戏曲。

...

天涯海阁。

小婵坐在风浪身边安静的出神,她很喜欢说话,但是公子在认真的雕刻,她就没法说话了,但是并不无聊,这春雨并不大,就是绵绵不停,风也很柔和,吹着后面那片竹林声音淅淅沥沥的,其实挺好的,嗯,坐在公子身边就挺好的。

看着风浪又雕完一个皮卡丘,她虽然看不懂,但是也喜欢,萌萌的。

“公子,这雨还要下多久啊?”

“怎么了?想出去啊?下雨也是天道循环的一种,却是不好阻挡啊。”

风浪看着闷在家里好几天的小婵,继续说:“你要是真的觉得闷,可以去对面的戏园子听戏,不用担心我,我这是在修炼。”

“不呢,小婵是要陪着公子的。”

小婵想想,虽然很心动,但是觉得还是要做好自己丫鬟的本分的,公子雕刻不能陪自己说话,那自己就做衣服陪公子,也是一样的。

风浪看着眼神很认真的小婵,心里暖暖的,笑了笑说:“那这样,今天是肯定不陪你看戏的了,过两天天气应该会好,我们出去逛逛。主要也是我听不懂戏文,不然听戏也是挺有意思的。”

“嗯?公子觉得有意思吗?那小婵可以唱给你听啊?”

“你还会唱?这么多年没见你唱过啊?”

风浪是真的惊奇了,小婵说话声音清脆,不是那种前世宅男喜欢的绵羊音。从来没有唱过,也真的好奇了。

小婵不依了:“公子小瞧人呢,小婵可是夏蝉,唱戏都算不上天赋神通呢!”

“哈哈哈,行,那你唱吧,我听着。”

两人回到书房,风浪坐好,小婵站在书房中,略一思考开口唱道:“观之不足由他缱,便赏遍了十二亭台是枉然。到不如兴尽回家闲过遣...”

风浪听着有点愣神,声音清脆悦耳,很好听是真的,但是真的听不懂戏文唱的是什么。

小婵一直看着风浪,见他不满意的样子,便停下,有些泄气的说:“公子,小婵唱的不好听吗?”

“没有,你唱的很好听,只是吧,我听不太懂戏文,听不懂戏文跟你唱不唱的好听没关系。或者你...算了,小婵唱的很好听,我很喜欢,我再想想,以后教你唱别的,就怕到时候你不喜欢唱了。”

风浪抱着小婵,在解释,想着要不要教她唱前世那些古风歌,或者学猫叫都行,但是想想自己要唱一遍给她听,就觉得很羞耻,想想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

风浪今天不想出门一个原因是下雨,另一个原因是前几天为了静心宁神写了几幅字,本来想让马忠送去裱起来,后来想自己做,结果懒癌发作,拖到了今天。

小婵也就失落一会,心情就恢复了,看着风浪在做框架,问明白用途后,就又高兴的去卧室拿来一匹白布,接过风浪手中的框架,自己熟练的裱糊起来。

“公子看书吧,这个小婵会呢。”

风浪看着她手段利索,也就随她了。

...

袁安一直等到两场戏结束,才眼角发现李佩娟下来,连忙算准时机转身装作也要离场的样子,刚把巧遇的表情挂在脸上,就见李佩娟落落大方的说道:“袁公子,你也来这听戏吗?”

“公主殿下。”袁安施礼后继续说:“连日降雨,在家中待着烦闷,就出来走走,这梅园前几次来过,这次就来听戏。没想到公主也在。”

“嗯,这梅园有两个青衣唱的不错的。”

李佩娟回应。

此时是散场的时候,三人也没在门口堵着,李佩娟在曹正淳的保护下,和袁安走出戏楼。

“原来公主殿下喜欢听戏吗?”袁安有些性奋的说着:“刚才那场听着还是意犹未尽,公主殿下我们不妨约上三五好友,找时间一起听啊。”

李佩娟打着伞并没有理会袁安,在出了戏楼后才发觉对面屋子的变化,以前每次来,对面都是荒屋,这次却装修了一番,想来是有了主人,看着立在前厅屋檐下两根柱子上的对联,睁着卡姿兰大的眼睛产生了些好奇,不过也没有唐突的进去。

正要走,却觉得不对,那对联的字好像很熟悉,先暗自记下,又转身对袁安诚恳道:“袁公子,我是很喜欢听戏,但是听戏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恕我并不能答应你的邀约。”

说完,也不理会袁安,自顾自的原路返回,在几次的相处中,她隐隐觉得袁安有些假,但是又说不上哪里给她的感觉不舒服,反正以后最多也就是同僚,不亲近,但不怕得罪。

本还想着那对联的字看着眼熟,但是袁安那会还在身边没走,却是不能直接进去一探究竟的。下次再说吧。

...

袁安看着离开的李佩娟,脸上温和的表情渐渐收起,撑着伞,面无表情的也转身离开,看方向,应该是翠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