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我做了一个大手术
全麻后醒来,下午的阳光正端着颜料
涂抹着窗口的画板。树枝上的鸟儿正拉着琴弦
唱出大海激越的潮音
我欣喜地摁住心跳:多好啊,我还活着呢
多年后,我在悲伤中喝得酩酊大醉
夜半醒来,头疼若绽开的烟火
窗外的灯光仿佛胜利者不屑一顾的讥讽
大街上,疾驰的车辆掠过了呼啸
宛如漩涡中荡起的波涛
我沮丧地问自己:哎,我为什么还活着
再后来,很多年一晃就过去了
记得某些瞬间,全都隔着茫茫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