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三一四01

2021年3月14日

对我而言,今天是一个十分平常的日子,三百五十六天,天天都没有不同;但对某些人们而言,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2021年3月14日,1314的日子,情人们欢喜的一个日子……

今天是星期天,按照惯例,本该休息,可是公司安排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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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小尤兴奋地、带着秘密地对万山说:“我有朋友要来。”万山从小尤递过来的手机里看到了小尤友人要来拜访的消息。可是,万山说:“明天要加班。”我不知道小尤失落的表情——即使她可以请假的。

我只是在周六的下午,得知周日,也就是今天,要加班。

昨晚晚上十点多,我一面收拾着要下班,一面打开了手机,看到了一条群消息:明天(除丝印,消洗不上班)其他人员全部上班。

我不是丝印、消洗部的,也就是说,我得加班。我需要钱,能有班上,就有钱拿,那么也总是好的。可是,我只是零时工,无论是节假日还是晚上加班,我的时薪总是不变的,即18元一小时。最可恶的是,周一到周六是包吃的,周日不提供餐食——也就是拿一样的时薪,却更少了基本福利。我想,要是正常上班时间,也就是早上8点到下午6点这段时间,是一个标准工资;晚上6点以后,工资提高一些;节假日工资也提高一些,那就好了。可是,我该向谁说呢?或者,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们零时工这种待遇,能改变么?

昨晚下了班,我到常去的小餐馆吃汤粉,十块钱的,很大一份。我是极缺钱的,可是,我总想着“不能饿着自己”,所以,我老是去吃宵夜。吃完就往宿舍去,推开门,我说一声“兄弟们晚上好”,可是宿舍里黑漆漆的,只有吊扇还呜呜转着,并没有一个人。我把灯打开,宿舍里空空荡荡的,六张床十二个床位上没有一个人,只有宿舍中间两桶满满的垃圾,显得异常醒目。地面有些污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但,这总归是宿舍的人造成的。——谁会扫一扫地拖一拖地?谁会把垃圾倒了呢?很难有那么一个人。可是,可是,垃圾又是谁制造的呢?可是,可是,地又是谁弄脏的呢?

不知道室友们去哪玩了。实际上我并没有融入他们的生活,我只是坚持着自己的一步一步。洗完澡,就该看书了。我翻开了用报纸包着的厚厚一本书——《列宁选集》,翻到之前看到的地方。为什么要看书呢?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觉得书能给我些什么吧?有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到这些“目标”问题,就让我觉得头疼。这种头疼,就像是电脑一下子要崩溃要坏掉一样。而某个时候,我发现,在看书的过程中,我逐渐地不再那么头疼,我好像慢慢知道了些什么——虽然我还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我知道,只要我继续看书下去,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我能描述那是什么。

书中内容,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懂,我只把我觉得有趣的东西划一划线,摘抄一番,或者默念一番。“经济发展的跳跃性,生产方式的急剧改革及生产的高度集中,人身依附与宗法关系的一切形式的崩溃,人口的流动,大工业中心的影响等等,——这一切不能不引起生产者性格的深刻改变”。我对这一句话,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句话有这么浓厚的兴趣。有时候,我看见平静的河流,我就会觉得心平气和,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河流是平静的。我想,也许这句话潜移默化在我的生活里,只是我还不能够清楚地描述生活,所以才会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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