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娮回头看向闻人罡，闻人罡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视线，看她前后左右躲避地狼狈不已，唇边的笑意一闪而过。
为什么大师兄能够一边被风刃干扰一边修炼呢？
顾娮看着大师兄身旁的灵气旋涡一刻也没有消减，而自己的早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了，甚至慌乱地不能再吸纳灵气，而是全身心扑在躲避风刃之上。
顾娮左脚点地，在地面上带出一片薄土，堪堪在自己撞到石壁之前停下。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娮心一横、一咬牙，人顿在原地，微薄的灵气撑出一片灵气罩，同时加速吸收灵气。
顾娮额间冒出几滴冷汗，身上冒出的血迹不断地增多，灵气罩脆弱地不堪一击，然而顾娮仍旧在一层一层地叠加。
顾娮没有看见闻人罡睁开了眼，注视着她的危险行为，并不得不分出一缕注意力给她以防止她玩脱了而真的受伤。
从天明到日落，时间仿佛转瞬即逝，顾娮累趴下毫无形象地躺在了地上，身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不再流血，而有一些还在嘀嗒嘀嗒地坠落鲜血。
闻人罡抱起顾娮，流光剑踩在脚下，飞至羽玄山。
季漾之早就等在自己的洞府里，他倒是想见一见小师妹，可没想到抱来的是一个满身是血的顾娮。
季漾之瞳孔缩了一瞬间，随即判断出来不过都是皮外伤。
季漾之把顾娮安顿好，出了房间，才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闻人罡瞥了他一眼，“剑修的必经之路。”
顾娮能做到如此地步的确超乎他的预料，是块修剑的好苗子。
闻人罡眼底闪过一丝兴趣，“明日开始我提前半个钟头结束，你这边准备一下给她炼体吧。”
三山海上的徒弟都要炼体，这是传统，可是顾娮毕竟还小，季漾之有些犹豫，炼体的疼痛不是随口说说的，那简直让每一个经历的炼体之痛的人记忆犹新。
“漾之，”闻人罡注视着季漾之的双眸，淡淡金光闪烁，仿佛能够勘破世间的一切秘密，“待会问问她可愿意，尊重她的选择。”
季漾之低下头，“是。”
闻人罡转身欲走，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了，顺便告诉她，今天表现的不错。”
季漾之看着闻人罡乘着流光离开，愣在原地半晌未动。
直到顾娮终于睡了个够，从桶里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
她打量了一眼房间，认出这是三师兄的地盘，唤道：“三师兄。”
季漾之走进，神色淡淡，眼底却掩盖不住担忧，上下看了眼顾娮皮肤完好无痕，本人也精神百倍，才终于放下心。
顾娮笑嘻嘻道：“谢谢三师兄。”
修炼的感觉就是好啊，顾娮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气，好像能再去风涯大战八百回合。
“三山海一贯有个传统是炼体，能够强壮修士的体魄，不过过程十分痛苦，不亚于你的筋脉断裂的痛苦。”
季漾之装作一副轻飘飘的、仿佛对此事毫不关心的样子，“你想要炼体么？”
顾娮眼睛一亮，大师兄就是因为炼体才不怕风刃侵袭么？
“要！”
顾娮没有一丝犹豫。
季漾之叹了口气，果然如此。
大师兄虽然认识顾娮的时间不长，却比自己还要了解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