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二人已经空中交手数十招，台下众人终于看见了想象之中的精彩比赛。
兵刃相接的声音不断传来，官家敏的剑尖上闪着莹莹白光，仿佛是挂了一弯月亮。
然那光不是温柔的，而是冷硬的，带着浓重的战意的。
官家敏招招逼近，招招凌厉，眼底闪过一丝快意地疯狂。
“很好，很好。”
寇关一看便知这是官家敏的战瘾上来了，他虽表面上看上去是个不问世事、冷淡待人的面瘫，但剑宗门内早有关于他是狂热的战斗爱好者的传说。
而寇关作为官家敏为数不多的好友，可以证实这一传言确实没错。
顾娮此刻终于放弃了先前完美地防守，每一剑都极其凌厉地朝官家敏斩下。
官家敏的和光剑法变幻莫测，剑锋凌乱看似无章可循，可却能招招致命。
这一剑直逼顾娮空出的脖颈，下一剑就对准了她的胸口。
众人在台下每一次都忍不住惊呼出声，胆小的已然开始捂住了眼睛。
面对下一秒就要取走自己项上人头的剑，顾娮面色如常，似乎没有丝毫慌乱。
她的身形灵活万分，即便看不清剑的走势，也能在剑来到的前一秒凭借着微弱的空间之差成功躲开。
顾娮的衣摆翩翩，身形在空中转了个弯，回首时雪龙剑刺出，险些就刺伤了官家敏的肩膀。
“好！！”
人群中一声高嗬响起，随即是稀稀落落的掌声。
官家敏的脸上终于落下了一滴汗。
顾娮的灵敏度超乎他的想象，不，不仅仅是灵敏的问题。
官家敏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真孚道人愣了片刻，紧紧是短暂的一秒钟，然后嘴角上便挂出一抹笑容。
“小姑娘，当真是不简单。”
台上这几人哪一个不是火眼金睛？也无需真孚来解释，他们自看得清楚。
黎郢左手捏着块桂花糕，轻巧地往嘴里塞去，咽下后极为灿烂的眉眼弯了弯。
“阿娮进步了不少。”
黎郢敲了敲一旁背靠着凭栏站着的闻人罡，“教的不错。”
闻人罡是被黎郢收下的第一个弟子，同黎郢的关系是四人之中最为亲近的，也是唯一一个黎郢亲手教出来的学生。
再后面收的徒弟一直到顾娮，基本上是由闻人罡亲自带领指导的。
闻人罡的嘴唇较薄，勾起来的时候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杀伤力十足。
“天赋和努力，她一样不缺。”
闻人罡转头看向黎郢，“不仅仅是希望，她本身就是一个更可贵的战力。”
黎郢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只从盒子中再拿起一块糕点，扔进了嘴里。
江白笑开，用胳膊肘顶了顶闻人罡的背，“知道你的意思了，别做出副吓人的表情。”
黎郢非常赞同二徒弟的话，“就是，你自己照照镜子，瞧你板着长脸，同头野兽一般。”
闻人罡压抑住自己想拔剑的冲动，任凭自己太阳穴砰砰地跳动，磨了两下后槽牙，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师父，师弟。”
黎郢偏头吃起糕点，江白转身将扇子摇得飞快，不约而同地躲避开吓人的徒弟/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