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杀人如麻能算好人吗

黄河老鬼田山花年少时曾有奇遇，他曾丹田破碎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颗佛家舍利。吞噬了舍利之后，田山花不但修复了破损的丹田不说，还让他在体内有了磅礴的，浑浊不清的内力。以内力为根基，田山花在黄河边苦修，感悟。终将内力属性化为风，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能让黄河升起滔天巨浪。

现在，田山花要杀人，内力外溢，微风如刀。在座的盐商感受到来自皮肤的压力，他们连滚带爬的往外逃，多呆一刻儿，就会血溅当场。

白雅被江启辰挡在身后，如果说田山花是风，那江启辰就是连风也无法撼动的山，白雅躲在山后自然相安无事。

“花钱了吗？”

和传奇先生一战之后，江启辰对自己的本领已经略有所知，但他童心未泯，戏谑着田山花。田山花心中诧异，这个世界竟然有人对自己制造的风无动于衷，这是何等的强大？思索间，田山花也没懂江启辰的意思，纳闷的问：“什么意思？”

“你站起来，他们怎么就跑了，打架就打架，弄一帮人衬托你是个绝世高手，有意思吗？”

田山花明白了，大怒：“天榜的荣耀不许你来玷污。”说完，田山花的掌心凝聚成一个小型的旋风，旋风脱手已经有一人多高，这旋风朝着江启辰和白雅冲过去，所过之处，皆被弹开。

江启辰抬手，旋风碰到了江启辰的手，啪的一下消散于无形。

……

田山花颓废的跪在地上，他败了，彻底的败了。江启辰看着田山花的样子，想了想，把燃烧的香烛掐灭了。

“白大人说的事情，你可以考虑两天再做决定。”

田山花诧异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他看了看江启辰，又看了看白雅。江启辰说的话，白雅自然同意。

两人一起出来，盐商看到江启辰，畏惧的逃开。江启辰也不在意和白雅解释着说：“猎人不要把猎物逼入绝路，这是老话。”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

白雅平静的回答，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江启辰的进步让她害怕，一个强大的武人不足为惧，但智勇双全的人才是真正无敌的存在。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无人处，江启辰诧异的问：“小众的性子急，你怎么让他忍一炷香的时间。”

“去田山花家里的并不是众少侠，是侍卫金影。田山花一定在妹妹身边安排了一些实力较强额侍卫，我提到众山小，只是对他施压。”

“假的？”

“你没想到吗？”

“还真没有，那小众去哪了？他去救小晴了吗？”

白雅点点头，江启辰对着白雅伸出一个大拇指，白雅嘴里说着小晴是个无关紧要的丫鬟，但实际上把最厉害的武力用来营救小晴。

回到府里之后，小晴也回来了，鼻青脸肿的，看样子是打架了。看到白雅，小晴满脸尴尬：“草率了。”

“这是什么情况？”白雅心情有些不好，小晴这样可不在她的计划当中，她都猜到了田山花会对小晴动手，自然不能让小晴有任何损伤。

小晴察觉到白雅的不悦，小心解释：“众少侠教了我一些圣火教的功夫，我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就在腰上藏了一把剑。但是学习和实际战斗是两码事，这不，把自己弄得挺狼狈。”

“我不是和你说过，众山小会帮你，会救你吗？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被抓不就好了。”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这些人也不厉害，正好来积攒经验。”

“下次若不听我吩咐，就给我回冀州去。”

“是！”

……

次日，江启辰正和侍卫们一起收拾着府宅的一些杂务。巡抚使不比知府，不在这里常驻，所以会住官府的内宅。

昨日将就住了，但白雅毕竟是女儿家，喜欢让宅院干净舒适一点。侍卫们得令收拾，江启辰从来不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当然也跟着一起干。

这时，田山花来了，看到江启辰和侍卫们一起打扫宅院，心里纳闷。

“田老板，这就想通了。”江启辰问。

“没有，想找你聊聊，没想到你忙。”

“午时饭后有半个时辰的闲时，到时候可以聊聊。”

“不如一起吃，还能多聊一会儿。”

“大人物的宴会我可没资格参加。”

田山花哈哈的笑：“那今天就没有大人物，咱们俩一起在府衙外，吃一碗雍州地道的牛肉面，再要一个火炉烤的肉夹馍。”

“听着就流口水，行，那咱中午见。”

……

两人在摊边吃饭，田山花穿的朴素，也没有人注意他，倒是逍遥自在。江启辰吸吸溜溜的吃着面：“田老板，找我啥事？”

“还真不知道说啥？”

“这面不错。”

“我也许久没吃了，想着当年和弟弟妹妹一起讨生活的时候，就想吃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多放点胡椒粉。”

江启辰纳闷：“田老板也过过苦日子。”

“也是从吃不上饭过来的。以前吃一碗饭，要跑腿干活。现在吃一口饭，要杀人越货。想来想去，人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一张嘴。”

“我听村里的老人说，好人路难走，坏人路不长。都难……”

“对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当成坏人了，现在杀一个人比以前杀一只鸡还容易。”

“为啥杀人？有一天，我也想杀人，但有个人告诉，杀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后来我想了想，也大概明白，其实谁不想做个好人，都是迫不得已。田老板，你杀人是为了什么呀？”

“以前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保住我妹妹的命，现在都是日常，找不到理由。沦陷了！”

江启辰叹气：“你是个好哥哥。”

“不是，我真没做好，弟弟妹妹都差不多死光了”

“都是弟弟妹妹吗？”

“不是，有哥哥，最早哥哥姐姐护着我，后来他们死了，我变成了老大，跌跌撞撞就走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江启辰把牛肉面最后一口汤喝完，认真的说：“我懂了，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还得为了妹妹别扭的活着。这黄河里肯定还有一个黑山老妖。”

“这比喻不错。”

“这样，我在白雅那请个假，和你去见见这个黑山老妖，你回来把事情跟白雅说清楚。然后，你们这些有能耐的人合计着把黄河处理好了，造福老百姓。”

“我……”

“你不敢这么做，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你是个好人，又在黄河边长大，肯定不想看着老百姓受苦。”

“杀人如麻能算好人吗？”

“既然你是个好哥哥，那就是好人。我晚上请假，咱明天去。”

在西宁郡，盐商要听盐帮的话，西宁附近有一处浮云山，盐帮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