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小人物的狂傲

祭天的日子来的很快，白雅和其他人一样沐浴斋戒，然后清早一起去了长安郊外。每年春节的祭天是长安的大日子，百姓会在朱雀大街两侧为皇帝祈福，并且观看皇帝的样子。这一天，也是神威军最为忙碌的一天，他们必须掌握好百姓和皇帝的距离，以确保皇帝的安全。

……

祭天开始，皇帝和百官一脸肃穆，翳滞牵着一头牛走到祭祀圈外，交给专人屠杀。然后，翳滞像模像样的念起了道家真经，过程中颇有天赋的面露惊诧之状，然后他解开发髻，举着长剑，仰面朝天，嘴里念念有词。

春节属于晚冬时节，这时却有了暖意。百官诧异之时，暖意稍纵即逝，换来的是凛冬之意。初时，百官对于这个年轻的道士并不看好，如今，这场面颇有几分仙法的意思，这可不是那些年的国师能展现的神通。

正当百官惊叹的时候，披头散发的翳滞，用剑指向了皇帝，皇帝色变，百官也惊恐，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他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

白雅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所有人都无法从她的脸上看出有一丝波动。小晴倒是有些惊叹，惊叹的是翳滞的演技。从小晴认识翳滞以来，翳滞都是一个极为稳重的人，甚至稳重的有些过了。听童苑的话，任由童苑胡闹也不会生气。那份包容，让人觉得那就是怕老婆的完美体现。

可现在看来，翳滞还是会演戏，可能是为了童苑演戏，但不管原因如何，翳滞做的很好，达到了太后的预期。

“把那个口出狂言的道士给我拿下。”

百官中有皇帝李贤的人，他喊了一句。可话音一落，立刻被顾明否了，顾明说：“此番话定不是出自道士之口，你看他疯癫的模样，定然是天借他之口下了定论。”

“顾明，你大胆，你敢说皇帝不是天命所归之人。”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新皇帝李贤也怒了，用稚嫩的声音说：“朕就是天命所归，道士的一派胡言，你们也信。把他们给我抓了，就地正法。”

神威军没动，因为白雅没有说话，兵部赵志正也没有发布抓人的命令。新皇帝虽然是九五至尊，但他在百官的眼里，远不如白雅。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这个天下是白雅说的算。

“既然，李贤不是天命所归之人，那就退下吧。”

白雅说话了，就用了这么一个幼稚的理由否定了李贤的皇帝身份。李贤急了，指着白雅：“道士是你安排，祭天也是你安排的，你这是蓄谋已久。”

“我若不想让你当皇帝，你早就不是皇帝了。现在是天不让你当皇帝，并不是我。”

“反了，你一个女人难道想当皇帝吗？来人，把白雅给我杀了，杀掉白雅者，封一品大员。”

新皇帝歇斯底里的喊着，但没有人动，大家都把他当做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皇帝并不是因为你在这个位置上就有了权力，而是因为你有了权力才能当皇帝。

近半年的时间，所有的政策都是白雅制定的，大家早就习惯这个大唐是白雅说的算。

看到新皇帝李贤崩溃，白雅依旧还是不为所动，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当中，现在很安静，她听着，等着那一箭从暗处袭来。

……

李琦把弓拉满，这一箭他很有把握，一箭封喉，就算他射不准，这一箭也能让新皇帝李琦身亡，因为那个箭头是死亡之骨做的，是干爹徐世荣留给李琦的宝贝。

就在李琦准备把这一箭射出的时候，一帮冰冷的刀搭在了李琦的脖子上。李琦浑身一哆嗦，但手却没有松开。

“你很聪明，这一箭你射下去，你的脑袋就没了。”

“色字刀大人，您什么时候回长安的，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我设宴款待。”

“我告诉你我回来了，你敢宴请我吗？”

“我当然得请了。”

“是吗？因为你接下了北里的产业。”

“关于北里的生意，并不是我愿意接下的，那里灯红酒绿，是举人们喜欢呆的地方。太后觉得那里不能没有管制，就让我代为管理。”

“我听说，你对那些姑娘并不好。”

“您错了，不是不好，是不如色字刀大人对他们好而已。”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

“您要是喜欢，咱慢慢聊，先让我把弓箭放下。”

“好！”

色字刀把刀拿开，看着李琦把弓箭放下，李琦带着卑贱的笑容，把弓箭放下，然后跪在地上：“色字刀大人，我是不能不听白雅的，您绕我一命。”

“如果你一箭射向白雅，我就饶了你。”

李琦没动，面色为难：“您不能这样，这样的话，您饶了我，白雅也饶不了我。”

“当你发明刑具，丧尽天良的时候，你就应该死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李琦跪在地上给色字刀磕头，色字刀不屑一顾，手握在了刀柄上。就在这一瞬间，突然一根箭矢从李琦的后背射出，色字刀躲闪不急，但躲开要害还是可以办到的。他中箭之后，一刀看向李琦，李琦连滚带爬的躲开。同时弯弓搭箭，连射。

色字刀面色冷漠，挥刀砍掉了两支箭，但李琦的第三支箭，来的很快，角度刁钻。色字刀的刀有些来不及了，只能伸手抓住。

然而，箭矢一颤，箭头很快冒出了一些骨粉，色字刀闻到了味道，敢进捂住口鼻，后退。李琦早就猜到了，看到色字刀后退，立刻追加一箭，色字刀挥刀就砍，箭矢快，但他的刀很快，箭矢被拦腰斩断，失去动力，可是被斩断的箭矢突然爆炸，让色字刀有些躲闪不急，被气浪推着后退了几步。

接连受伤，色字刀知道自己有些轻视李琦，这个小人物手段超乎他想象中的诡异，他不准备给李琦留机会了。

可是，李琦在这个时候说话了，他认真的说：“在对人用刑的时候，我更了解人类生和死之间的那条线，所以我对生死能量的掌握，远比以前要好，甚至因为天地灵气复苏的关系，我的能力已经超越了我的义父。”

“那又这样？”

“色字头上一把刀，为美色而杀人，却不受美色而困扰。你在江湖上成名太多年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你色字刀杀手榜第六的位置，我要了。”

“就凭你？”

“就凭我，三层死亡印记，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