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小丑与奇怪的老鼠？

被奇怪的声响吸引来的林梓设想过公园里可能出现的一切状况。

可能是有人拍电影———一大堆人围着两个摆出战斗动作的演员，协助作出各式各样帅气流畅的战斗动作，威严的导演时不时还要彰显一下存在感喊声“咔”。

可能是帅气的男生坐在长椅上手持录音笔，独自一人以精彩的口技模仿着并未实际发生的场景。

也有可能是奇奇怪怪的中二病少年手上身上穿戴着声光玩具，一个人躲在这平日基本没什么人来的地方给自己设置虚幻的场景玩脑内角色扮演。

但无论是哪一种林梓想象出来的可能性，都绝对不包括此刻发生在她的眼前的一切。

强大的破坏力，仅仅只是打空的一拳，就能在公园空地的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

那飞溅的碎石还有无比真实的坑洞断面，都证实了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而不是电脑特技或是视觉错位。

狂暴地发起攻击的是一只人立而起像是老鼠一般的生物，身上披挂着勉强算得上整齐的铠甲，暴露在铠甲外的毛皮因为大块大块的油污而褶皱打结纠缠在一起。

它一边向着另外一边不断地发起攻击，嘴巴里那两颗突出的大门牙上不断还往外面分泌着淡绿色的唾液，每每滴落在地上，都会因为其强烈的腐蚀性留下一个个小坑洞。

不用考究太多关于这只“鼠人”的性格、习性方面的问题，单看它此刻表露出来的外貌，颜值主义者林梓已经从内心深处否决了它其实是善良一方的可能性。

可林梓偏偏还不能说与这只肮脏丑陋污秽的鼠人敌对的就一定是好人，因为：

“咿嘻嘻嘻嘻，打不着打不着打不着，啊打着了。呦吼！骗你的！”一名脸上画着小丑一般的苍白妆容的紫发男子手里拖着一把有他手臂长的大剪刀，游刃有余地闪躲着那只鼠人的攻击，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话。

那非常有个性的声线让林梓一下就将其分辨了出来，他应该就是刚刚在公园外她听到的两个声音里的一个，而另一个自然就是不会说话，只会“嘎——”“嘎——”怪叫的鼠人了。

正义的伙伴不会是这幅模样的，至少不会在拿剪刀锋利的刀刃划伤一只恶心的鼠人后，一边舔舐着刀刃上黑色的血液一边发出怪叫怪笑。林梓心想。

一边是一看就能确定是邪恶生物的鼠人，一边是看着就不太像好人的小丑男。比起“正义的伙伴正在消灭邪恶”，林梓认为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是更接近“黑吃黑”多一点。

而就在林梓为小丑和鼠人之间的战斗而震惊不已时，伴随着利刃一次又一次地划开自己的身体、明明早就可以将自己杀死却一直是一副玩弄的态度，哪怕是毫无理智和思考能力的鼠人也陷入了更加疯狂的泥潭之中。

“嘎——！”

它挥舞手臂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从伤口中污秽血液的流出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小丑面对愈发猛烈的攻击却已经是那幅不紧不慢的戏耍态度，直到鼠人溢出的血液溅到了他那件深紫色的天鹅绒披风上。

他闪避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住了，手中的剪刀像是一根棒球棍般被他狠狠地抡了出去，砸中了试图继续攻击的鼠人，将其打飞了出去。

“咔嚓！”

被砸飞的鼠人精准地命中了公园空地边缘的一颗老树，粗壮的树干仿佛是玻璃制品一般，在二者撞击的瞬间就断裂开来，上半截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鼠人也瘫倒在地上挣扎着试图爬起，但似乎是因为刚刚的猛烈撞击破坏了它的脊椎，它一时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明明有大好机会可以上前终结那只鼠人，可林梓只看见那个小丑面对这么好机会，切泪眼婆娑地跪倒在地面上，手里捧着他那条被鼠人的血腐蚀了一大块的披风。

“咿呀吼，咿呀吼，这就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吗，为什么要让我失去我如此深爱着的你，咿哟呜呜呜～”

小丑打扮的男子此刻似乎是因为自己珍爱的披风受损而伤心不已，只不过林梓觉得他的动作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儿？那幅姿态，就仿佛是表演出来便于观众理解他现在的状态是“伤心”的话剧演员一般。

小丑男跪倒在地上抽泣之时，林梓突然注意到一旁鼠人挣扎的幅度变得越来越大了，似乎是已经从脊椎受损的状态里面恢复了过来。

之前因为鼠人一直处于攻击状态，林梓虽然注意到它身上有伤口，但具体的情况因为鼠人移动得太快的缘故一直没能看清。现在鼠人躺在地上，她这才注意到，鼠人身上的那些伤口边缘居然肉眼可见肉芽在扭动链接。

难怪之前它一边攻击一边挥洒血液也似乎不会影响战斗，这个鼠人似乎有那些科幻作品里才有的“超速再生”之类的能力，这也太魔幻了点吧。

刚这样想着，林梓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自己面前都出现了徒手可以击碎混凝土的鼠人还有可以如同猫一般戏耍前者的小丑男，哪个不比“超速再生”魔幻？

才过了不到半分钟，鼠人身上的伤势已经彻底自愈完毕，伤口结痂到脱落无比迅速，站立起来后，第一时间就朝着仍跪在地上的小丑男跑了过去，似乎看不出它之前受过重伤。

可就在鼠人跑到距离小丑男仅一臂距离之时，从地下猛地蹿出来了一条蜈蚣一般的金色长虫，将鼠人在一瞬之间捆了个严实。

“咿嘻嘻嘻，太好骗了，啊吼吼吼，没意思没意思。”小丑男转头看向想攻击自己却动弹不得的鼠人，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哪里看得出刚才的悲伤？“呼呵呵嘿嘿，喜欢我准备的最后的礼物吗？”

“哒、哒、哒”

如同秒钟跳动的声音从鼠人身上传来，林梓这才注意到，缠绕在鼠人身上的哪里是什么蜈蚣，分明就是一枚又一枚连接起来的时钟。在时钟上，距离十二点的位置秒针只剩下了三秒的距离。

“3、2、1，BOOM！世界终结！咿呀吼！”小丑张狂地大笑着，伴随着他的倒计时，鼠人身上的时钟也终于到了十二点。在如此近距离下，鼠人身上的时钟齐齐冒出光芒被引爆，蓝色的火焰将小丑本人也吞噬在内。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