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梦中人

既然吃不了饺子,就搞些豆腐皮当饺子皮吧。也可一解思乡之情啊。

这是起点镇的名吃啊,又叫酿三角豆腐。擅长烹饪这道菜的是宋溪莲。他的厨艺是一流的。受到了不少达官贵人的赞赏。

他有三个小脚的老婆,个个如花似玉,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唯一不满的,是三个老婆都没给他家生过一个儿子,只有二老婆给他生了个女儿,叫宋二妹,今年芳龄13岁了,正是嫁人的年纪。

女人太大了,思想就不单纯了。

宋家的事,很多乞丐也都很羡慕的。

起点镇也就五六十的人口,他宋家就占了十几人了。

小乞丐:酿豆腐,有那么好吃吗?

老乞丐:你看你,豆腐都没吃过,还谈什么左拥右抱啊,幼稚。

小乞丐:我们今天去哪儿要饭啊

老乞丐:我会吹笛子啊,你跟着学点。

小乞丐:又是那首《阳关三叠》吗?

老乞丐:我也只会这首,客舍青青柳色新,渭城朝雨浥轻尘,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是唐代王维的一首名诗,他的名字你肯定要知道一下了。

小乞丐:阳关在什么地方?

老乞丐:阳关在西域,和玉门关相对,你以后改姓柳吧,反正你父亲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三岁那年,他已经被凌迟了。

小乞丐:我父亲是什么人?

老乞丐:他参加过义和团,被清军镇压逮捕了。那时慈禧太后喜欢垂帘听政,干涉国家大事。

小乞丐:你还见过慈禧啊

老乞丐:慈禧见过的人多了,他喜欢拍洋人发明的照相机,把自己腐朽的躯壳进行美化。

正说着,宋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来了,背后是三顶小轿子跟随。

小乞丐手舞足蹈的哇哇叫,没见过这场面:马车,是不是王维送别友人元二,也坐过这样的马车。

老乞丐:大概是吧,已成千古佳话了。没有豪华的宴会,只有深情厚谊。

路人也都挤在路边围观看热闹。

柳丹把吃了一半的艾粄扔在碗里,也跟着围观。

柳丹:这就是我爷爷的恩人吗?不像什么恶人呀。

路人:我们围观的是他的几个三寸金莲的小脚老婆,你看错地方了。

柳丹:红颜祸水,你也敢碰。

路人:有福就有祸,福祸相依啊。

柳丹:灯红酒绿的,这起点要跌入缺点里了。

小乞丐:柳姑娘,你也在这啊。

柳丹:我来吃汤圆啊,这里的人真奇怪,汤圆非得叫什么艾粄,我一吃,也就是糯米粉啊。

小乞丐:我有名字了,以后你叫我柳华,是师傅给我起的。

柳丹冷笑:你把你爸都忘了,参加义和团的可是英雄啊,欺负我们百姓的才是坏人。

小乞丐:不能忘了吗?好像也有道理。

柳丹:你就是我大爷啊,原来是改名换姓了。

小乞丐:你说你从宫里逃出来的,你一定见过皇帝了。

柳丹:他已经在民国八年被赶出了紫禁城。

小乞丐:他叫什么名字

柳丹:好像叫爱新觉罗.宣威什么...

这时绣花也经过,听见柳丹在胡说八道:我也在东六宫呆过,怎么没见过你啊,皇帝现在还在紫禁城里,并没有离开,他三岁登基,六岁退位,啥也不懂,只会哭。只会吃奶。

柳丹:哎哟,遇上对手了。

绣花:你看起来更像青楼女子,不干不净的。

柳丹:胡说,

绣花想再说说宫里的事,被曹雪阻止了:末代皇帝现在还活着,还没结婚呢,你们都不要不懂装懂,妇人之见,不可信。

绣花:民国六年,延禧宫被飞机空投炸弹,我是知道的,我见过飞机。民国八年,皇帝剪掉自己的辫子,我也是见过的。

曹永:再说,你真的得杀头了。

小乞丐:天下真复杂啊,怪不得皇帝的姓氏也这么难念。

绣花又插嘴,引来路人的围观:皇帝叫爱新觉罗.傅仪。

小乞丐:傅仪,千真万确。

曹永有点不耐烦了,被绣花拉出了人群。初到起点镇,人生地不熟的,怕祸从口出。

老乞丐:让他说吧,现在都民国十年了。

柳丹:是啊,不说说,你怎么知道皇帝是什么人呢,如何的昏庸无道呢,经常打败仗,割地赔款,祸害子孙。

44.

回到破旧的屋子,曹雪数着玉器换来的粮食和花生,有点不舍得吃。

绣花也安静了,吃个辣椒后,只想喝水解渴。

曹永:喝水,去河边挑一桶啊。

绣花:桶呢?

曹永:是啊,木桶都没有,这个家真是家徒四壁呀。

绣花:还得挖一口井方便些。

曹永:你现在知道什么是乱世了吧,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皇帝又无什么能力治国,现在还是民不聊生。真惨。

绣花:以后你多下田耕种,少吟诗作画,我们就要在这起点镇扎根了。

曹永:你目不识丁的,以后还是少议论你在宫里的事,会引来麻烦的,人家知道你是皇亲国戚,和太后有什么关系,就完了。宁静的日子就过不了了。

绣花:以后听你的,做些相夫教子的事,彻底隐姓埋名。

曹永:这我就放心,你才15岁啊,就跟我东奔西跑,吃苦受罪了。

说后找了一段蜡烛,照亮了这破屋,一手撩起绣花鼓起的肚皮上的衣服,听听孩子的脉动。

绣花:很快你就当爹了,都是你太心急了,在西湖边的月光下就把我操了。

曹永: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早跟什么黄埔的军官跑去南京当夫人了。

绣花:你也不想当什么大官了。

曹永:貧穷没什么可怕的,安静过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