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风家祠堂

寒风呼啸,百草低俯,天穹黑云密布,酝酿着第一场大雪。

数千甲胄鲜明的士兵护送着粮草车前往丘城战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群高品武者和修士,他们骑跨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灵兽,浑身释放出肃杀之意。

队伍中间是一辆装饰豪华的高大马车,车轮粼粼,轻微颠簸。

侧面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

风嫣然抬眸看向西城墙上那道修长的身影,眼泛泪光。

此次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不知那时的自己是否还能配得上这英俊男子?

风嫣然放下车帘,握着手里的长剑目视前方,眼中寒意凌冽。

“娘,你怎么了?”辛辰的小手搭在母亲背上,轻声询问。

作为大顺王朝的太子嫡子,帝位的合法继承人,他必须前往战场一线,一是历练杀伐之意,二来也能给鼓舞士气,告诫众将士他们是为正义而战,为皇室正统而战。

风嫣然揉揉他的小脑瓜,轻轻一笑:“娘没事,此次出征定要重创西梁叛军,给楚人意一份厚礼。”

对于风嫣然来说,开启战事她是有忧有喜。

忧的是微山城那帮老东西会给城主施压,将她和儿子交出以平息战事;喜的是可以借此机会挑起微山城对楚人意的仇恨,扩大战事到举兵西征。

究竟是怎样的结局,就要看丘城之战的胜负如何。

只要自己协助父亲打败了西梁军,西征将会被提升家族议程;可如果失败了,她和儿子的命运……

“是生是死再次一搏,此战只许胜不许败!”风嫣然盯着辛辰,目光坚定。

……

白日照耀,谢钰和穿山甲挺立在西城墙头,眺望远去的马车无悲无喜。

“怎么,舍不得那人类小娘皮?”穿山甲冷笑到:“舍不得就去追啊,傻愣着有什么用?”

“白痴!”谢钰甩给它一个白眼,淡淡道:“我是在看走了几个高手,有没有高阶修士在里面。”

刚才他已经数过了,队伍中有两名三品武者,一名四品合道炼气士,还有些五、六品的武者和炼气士,是一支十分强悍的队伍。

但之前用神识攻击他的高手却不在其中,说明微山城并非一座空城,留守力量依然十分强大。

正在一人一兽对话时,一名守城士卒走了过来,上下扫视了他们一眼,喝道:“喂,看够了没有,再看要加钱了。”

谢钰和穿山甲齐刷刷怒视过去,吓得那士兵脖子一缩。

“你们想干嘛?这里是微山城,动手可要想清楚了,我们统领可是四品强者!”

谢钰抖了抖袖袍,一锭金瓜子飞了过去,狠狠砸在那士兵头上,砸得他一个踉跄。

着士兵爬起身,摸了摸额头的青包,刚要发作就看到了地下的金瓜子,立马笑嘻嘻地捡起金瓜子往怀里揣。

特么的,一锭金瓜子才看了半个时辰……谢钰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卷起穿山甲往城墙下走去。

身后,那士兵笑嘻嘻地喊道:“大爷慢走,以后常来啊!”

……

送走风嫣然,谢钰又将傻白甜三女送出微山城,安置在了东城墙百里外的一处小村里,这样他才可以没有毫无后顾之忧。

等到时候杀出微山城后,再去接她们便是。

谢钰在卧室中闭目打坐,脑海里快算盘算偷取枯木灵焰的具体步骤,确保万无一失。

这时,储物袋颤动,炼丹神炉自动飞出。

谢钰睁眼,淡淡地暼向它:“怎么样,想好了吗?”

炼丹神炉沉吟了片刻,轻声感慨:“炼化之后,老夫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将受你操控,从此再无自由可言……”

说得你以前跟南极仙翁就有自由一样……谢钰冷冷道:“千万别勉强自己,自由诚可贵。”

可生命价更高啊……炼丹神炉沮丧一笑:“来吧来吧,老夫从你就是。”

“放松,别紧张,配合我就行了……”谢钰单手按在炼丹神炉顶盖上,双唇微动:“从哪里入手来着?”

……

微山城的护城大阵消耗巨大,平时处于关闭状态,只有遇到战事或者敌袭才会开启。

风家祠堂不在风云内城中,而是在东边的风家祖宅,谢钰清楚地记得,当时那股强大的神识就是从这个方向扫过来的。

谢钰站在一棵大树上眺望风家主宅,这是一个巨大的四合院,四合院中各种建筑星罗密布,山水湖泊、亭台楼阁应有尽有,仿若一个小镇。

千里眼向下看去,再结合风嫣然给他的地图,轻易地就确定了祠堂的位置。

和穿山甲一番商议谋划后,他们一前一后跳进了一旁新鲜出炉的地道中。

风家主宅毕竟不是军政重地,没有多少防备,一人一兽很快就来到了祠堂正下方。

谢钰做了个向上的手势,穿山甲爪子飞快刨动,几个呼吸就挖穿了地表,刺目的光线透过洞口射了进来。

谢钰脚尖点地,小心翼翼地飞出地洞。四下大量,这是祠堂一出不起眼的角落里,地洞藏在大树背后。

谢钰低头给穿山甲点赞,却发现根本没有穿山甲的踪影,那家伙一直躲在地洞里根本没有出来。

你这个混蛋……谢钰心里骂了一句,偏头打量四方,发现这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珍贵的物品,一切显得朴实无华。

甚至连守卫也没有一个,空落落的显得有些寂寥。

不过谢钰一点也不敢大意,甚至连神识也不敢放出,就怕惊动了那位神识强大的大能强者。

他缓步走出,千里眼四处寻找枯木灵焰的痕迹,却无任何发现。

整个祠堂中有火的地方只有案几上的香火蜡烛,可从那火焰散发的淡淡热量来看,只是寻常的火焰无疑。

谢钰漫步走进祠堂,将简单宽敞的大殿扫视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左右两根大红柱子上各挂着一幅画像,左边的画上是一个慈眉善目,须发花白的老道士,角落里写着规规矩矩的一行正楷,风家三十六世祖风无形。

另一边的画像上画着一名面目狰狞的老鬼,浓眉大眼,黑色的窜脸胡连着耳发,怒瞪着双目似乎要择人而噬。画像上写着龙飞凤舞的一行草书,云家三十六世祖云无常。

风无形,云无常,拍电影呢?

还有这两位明明是风云家的先祖,为何没有他们的灵位牌,只有两幅画像挂在这里,受不了香火。

再者,这云家的老祖宗挂到风家的祠堂也太离谱了吧,云家难道绝后了吗?

带着一连串疑问,谢钰轻轻对着两幅画像施了一礼,又快步走到风家灵位牌前施了一礼,道:“小子谢钰,来此借枯木灵火一用,还望各位前辈莫要见怪,如果能指点一下迷津就更好了。”

就在他躬身作揖之时,画像上风无形的眼睛眨了眨,接着一只大手猛然伸出,抓住谢钰的后衣领将他抓了过去。

谢钰刚一回头,整个人已经直端端地被拉进了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