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棋局

嗯，我负责抓娃娃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这没毛病！

谢钰转移话题，面色凝重地说：“夫人，山神老儿出手了！”

金蛇精一听，脸色也凝重起来，今天红羽神鹰的出现，她是知道的。但她被三娃压着打，无暇分身去帮忙，眼睁睁来着神鹰救走了老头和二娃。

“没关系，一介凡人，一个残废，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我立刻吩咐蜈蚣统领把他们抓回来。”

金蛇精侧坐在石凳上，用手撑着下巴，冷笑道：“至于那山神，不能离开葫芦山，也不足为虑，而且他似乎不会轻易插手我们的事。”

“夫人也有这种感觉？”谢钰赶紧问道。

“嗯，山神虽然是那道士安排的后手，却一直和我们河水不犯井水，甚至我们逃出生天时他也没插手，真的耐人寻味。”

谢钰用手指敲了敲下巴，沉吟片刻后分析道：“那道士为何要将我们镇压上万年，而不直接杀了我们？至于说我们吃了仙家至宝杀不死的话我是不信的，毕竟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不久前就差点被一群小妖给吞了。”

“那道士当时说过，要把我们炼化成丹药，提取仙草的药力。”金蛇精道。

在他看来，自己确实并非不死之身，只不过寿命长了些，那道士的话有水分。

“如果是这样的话，何不直接把我们扔进炼丹炉？这样也会快很多吧！”

谢钰摇摇否定，同时联想起了齐天大圣。就连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也奈何不得，只能由佛主镇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但自己显然不可能跟猴子比，自己不过是只通明期的小蝎子，大佬一巴掌就能拍死那种。

“那莫非这是对我们的一场考验？”金蛇精说到这里，自己都摇摇头笑了起来。

在这方世界，一万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要知道一般大乘修士也就一两千年寿命，妖修大能寿命长一点，最长也不过五六千年。

谁会用这么长的时间来设置考验？吃饱了撑着吧！

“考验……”听到蛇精老婆的话，谢钰陷入了沉思。

如果那道士是长生不死的神仙呢？一万年对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打坐的功夫。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考验，是要考验什么？

让我们和葫芦娃对阵，胜利了举霞飞升，失败了完结撒花那种？

唉，想不明白，走一步算一步吧，还好我留有后手！

谢钰心中有了计较，立即装傻充楞道：“夫人，我们当下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把葫芦娃抓回来炼成七心丹！”

金蛇精妩媚一笑：“听那蛤蟆小妖说，八千年前，南极仙翁留下一个炼丹神炉，就在后山的乌龙潭里，我们必须尽早将它弄出来，不管背后有什么阴谋，炼成七心丹才是当务之急。”

有见地……谢钰重重颔首。

……

穿过重重云雾，高耸入云的巍峨山峰之巅。

两道身影对坐于凉亭中，中间的石桌上摆着一副四四方方的棋盘，黑白二色的棋子占据了小半的井字格。

执白棋的道士五十左右，头戴莲花冠，身着墨绿道袍，显得高贵优雅。

执黑棋的道士三十出头，黑发披肩，青衣飘飘。

一张仿若刀削的面颊上，双眉如剑，眼含星辰，虽然算不上英俊，却有几分潇洒与不羁。

“二兄，该落子了。”青衣道士抖了抖袖袍，嘴角微动。

绿袍道士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有落下，而是转头看向亭外的茫茫云海，笑道：“天机如此，此子不落也罢。”

“哈哈哈哈！”

青衣道士大笑两声，揶揄道：“你自以为天机算尽，又哪里知道天机多变，岂能尽握于你手。”

绿袍道士闻言，摇头道：“天之道，清浊有序，圣人之道，顺天应命。我等演算天机，并非要掌控于它，而是要因势利导，顺天而行。”

“好一个顺天而行！”

青年道士沉声道：“那蛇蝎二妖逃出葫芦山乃是天数，二兄又为何逆天而行？”

“非也非也，虽然天机有变，但那二妖的宿命已定，必然难逃死劫。”

绿袍道士一挥袖袍，石桌上的棋盘蓦然消失，既然不必落子，此棋局已没有意义。

“哼，装模作样！”青衣道士一脸不屑，微微闭上双眸。卜卦推演天机他并不在行，对于二兄所说的话半信半疑，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棋子来。

一时间两人各有所思，亭中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一名白衣童子缓步而来，手里端着两盘煮熟的白鹤，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师尊，师叔，请用食！”童子将白鹤放在石桌上，躬身施礼后退到一旁。

青衣道士鼻子抽动，一抖袖袍，鹤肉自动出现在其手中。

“好香，不愧是二兄的红翎羽鹤，不仅修行天赋了得，这一身肉质也是鲜美滑嫩。”

青衣道士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斜眼看了下一旁的童子。

那童子虽掩饰得极好，却依然有一丝悲痛之色被他捕捉到。

“童儿退下吧！”

绿袍修士瞥了眼身后的童子，脸色不喜。

那童子如蒙大赦，赶紧躬身施礼，退出亭外。

眼见童子走远，青衣修士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道：“二兄当真残忍，竟让自己童儿斩杀同类，来满足你的口腹之欲。”

他虽是玩笑话，却也说得相当认真。

“三弟此言差矣，我那童儿已经修成人身，又岂能与那些湿生卵化之辈相提并论？”绿袍道士说道，语气不咸不淡。

“哦，既如此，你为何不干脆传他仙法，助他修成金光大道？”青衣道士嘲讽之意更弄。

“……”

绿袍道士脸色微冷，也不答话，自顾自地伸手去取鹤肉。

可手掌刚伸到石桌上，那仙鹤已不翼而飞。抬眼看去，青衣道士正捧着仙鹤大啃起来，一边咀嚼还一边自言自语道：“有肉无酒，无趣无趣。”

“三弟……”绿袍道士脸色冰冷，不满之意甚浓。

青衣道士扫了他一眼，大有深意道：“你的那只白鹤不是下山去了吗，难道被他人煮来吃了？”

绿袍道士脸上的怒火一闪而逝，笑道：“三弟的话为兄不懂！”

……

葫芦山腰，茅草屋旁。

莫有才望着仅有的半桶水发愁：“唉，这么点水，怎么给葫芦藤浇水啊？”

此时的老者一脸凝重，苦大仇深的模样，哪里还有之前那般猥琐与懦弱。

瞎眼的二娃站在葫芦藤下，也是一筹莫展。

“爷爷，二哥，你们别急，我们可以为你们分忧。”绿葫芦和青葫芦摇摇晃晃，发出稚嫩的童声。

说话间，他们同时用力挣脱青藤，往地上落去，绿葫芦率先落地，葫芦分开，火焰升腾，一个身穿绿衣的胖娃娃浴火而生。

接着是青葫芦，随着葫芦炸开，一道水柱冲天而起，青衣红裙的胖娃娃踏水而来。

“爷爷！”

“爷爷！”

两个娃娃围到莫有才身边，嘻嘻哈哈说了一通，可惜莫有才一句都没听懂。

“爷爷，你看我的本事！”五娃一个纵身跳到岩石上，小嘴一张，一道清澈的水柱瞬间喷出，将一旁的石缸、水桶注满。

再用力一喷，又是一道水柱飞出，将空空如也的石井也注满。

太好了，这苍山上的井再也不空了……莫有才看着满满当当的井口心中欢喜。

不过，口水能喝吗……莫有才苦笑着看向水桶。

“爷爷，我威风吗？”五娃拍着胸口得意大笑。

“嗯，威风”

年轻真好，量大管饱……莫有才给孙子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