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显身手

在一片喝彩欢呼声中,那射箭的百骑校尉骄傲地挑衅道:“不知将军箭术如何?”

李景恒也不生气,伸手道:“壮士可否将弓箭相借?”

“有何不可!”那名百骑无所谓地把手里的弓和挂在鞍上的箭壶一股脑丢给李景恒。

“好,那就让尔等瞧瞧本公的箭术!”李景恒从箭壶中抽出五支羽箭,将弓拉满,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砰地一声,五支羽箭掠出五道残影。下一刻,合抱的柳树断成两截,上面一截重重地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掀起一阵雪花。

这自然不是李景恒的箭术有多高明,不过是那五支箭都有李景恒的仙力加持罢了。别说是柳树,就是顽石也能炸的粉碎。当然,炸石头这种超出常人认知的事情李景恒不可能展示出来。

“如何?”李景恒把弓和箭壶交还到已经目瞪口呆的那名百骑手中,笑道:“弓箭完璧归赵。”

那名百骑这才反应过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惭愧道:“将军箭术旷古绝伦,古之养由基,李广亦不如矣,卑职高翼坐井观天,贻笑大方了!”

知道自己已然把这个悍将折服了,李景恒笑着将其扶起。心想此人名叫高翼,拥有如此射术却青史无名,看来进入北门百骑这个天子亲军有得有失啊,身份显贵不假,却也因此失去了继续征战沙场的机会。

这时,从中又走出一骑,将手中马槊插于雪地上,抱拳道:“卑职曲沃魏崇,将军神射,确实让卑职大开眼界,但是卑职还想领教下将军的马上功夫,不知将军可否赐教一二?”

高翼连忙小声介绍道:“将军,此人为百骑中公认的马术第一,且手中马槊,巧如灵蛇。当年泾阳血战,魏崇突入敌阵,数十突厥骑兵死于他的槊下,威震突厥。术业有专攻,将军如此神射,我等已经心服口服,不必与那魏崇一般见识。”

“高翼,你什么意思?只许你和将军比箭,就不兴我与将军比槊?”魏崇怒目道。

高翼气道:“魏崇,你别不知好歹,当年泾阳血战,你如果不是硬要和鄂公争功,恶了鄂公,早就当了将军,也不至于到现在还在百骑做个昭武校尉。”

“别提尉迟恭那老匹夫!”魏崇将马槊重新拔出,昂首横槊道:“将军莫是不敢了?”

李景恒让高翼让出身位,哈哈笑道:“有何不敢,只管放马过来吧,对付尔等,本公无需上马,亦无需兵刃,空手便可!”

魏崇登时双眼赤红,切齿道:“小子欺人太甚!”

说罢,挺槊就朝李景恒拍马而去。

李景恒闲庭信步般左脚一跌,原地腾空而起,躲过魏崇的灵蛇出洞,然后单脚一点马头,跃过魏崇的头顶,稳稳落在魏崇身后。

招式用老的魏崇想要回槊,只感觉手中一空,低眉看去,手里的马槊已经无影无踪。

魏崇连忙掉转马头,才看到李景恒正把玩着自己的马槊。

“现在相信本公对付尔等不需要任何兵刃了吧!”李景恒玩味地笑道。同样,这并不是什么空手夺白刃,而是李景恒在与魏崇接触的那一刹那,用仙术把魏崇的马槊摄到了自己手里,只不过电光火石间,谁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翼更是惊愕不已,没想到他们的统领不仅箭法出神入化,近战功夫更称得上是天下无双。亏他刚才还极力劝阻魏崇,到头来小丑竟是自己。原本高翼只是佩服崇拜李景恒的箭术,现在已经升华为信仰了。

魏崇也如同之前的高翼,翻身下马,跪地请罪。这个连尉迟恭都不放在眼里的悍将如今已经被李景恒彻底折服。

骊山行宫外,李世民和房玄龄两人远眺着山下的秦始皇陵,李世民见房玄龄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不悦道:“房爱卿,还想着为崔家求情不成?”

房玄龄赶忙解释道:“微臣不敢,微臣刚才是在想,李景恒年少,不知人情练达,虽说有些勇力,但百骑皆是骁勇之辈,陛下陡然命其统领北门百骑,微臣恐怕李景恒收服不了那群骄兵啊。”

李世民这才转怒为笑,胸有成竹说:“房爱卿多虑了,景恒年少不假,其父承范可是沙场老将了,回京后自有承范为其面授机宜。”

“原来陛下是打算回京后才让李景恒接任百骑统领,那是微臣多想了。”

“当然,总不能让张士贵在行军路上就把百骑交给景恒吧。都说房谋杜断,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不经意间提到早逝的杜如晦,李世民和房玄龄皆轻轻叹了一气。

这时,李世民看到窦逵从山下走来,招手道:“逵儿,你不在行宫准备开拔事宜,怎么跑山下去了。”

窦逵连忙飞奔过来,笑说他刚才把新任百骑统领带给了张士贵。

李世民和房玄龄顿时互相对视,心道不好。

窦逵见二人面色有异,心里一突,壮胆问道:“可是逵做错了什么?”

房玄龄把刚才讨论之事说给窦逵听,苦笑道:“恐怕此时李景恒已经吃了那群骄兵的下马威了,以后更难在百骑立足。陛下不若趁着旨意还没有正式通过中书,将其改任他职吧。”

听完房玄龄的解释,好心办了坏事的窦逵登时懊恼不已。

“也罢,是朕考虑不周了。”李世民摇摇头道:“窦逵,你去传朕口谕给中书舍人岑文本,删了李景恒兼领百骑的差使,其他照旧。”

“走吧,我们先下山看看,希望景恒别被那群骄兵欺负哭了!”李世民对房玄龄笑笑道。他任命李景恒为百骑统领不过是心血来潮,出了差池也无所谓,反而有种看热闹的心态。

走下骊山,李世民远远就看到李景恒指挥着百骑将士收拾将要离开的营地,那群骄兵悍将令行禁止,丝毫不敢违抗。李世民不禁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和房玄龄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